與生之詩 （一百三十九）黑暗之門
1
我們聽從了光明的教誨，把黑暗視為邪惡。
其實我們並不知道，在黑暗裡潛藏的到底是什麼。
直到落日推開了黑暗之門，我們才發現，黑暗裡擁抱著讓我們淚流滿面的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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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親愛的，請你告訴我，我們身上的哪一條傷口，不是來自光明里的廝殺。
而我們受傷後的癒合，有哪一次，不是來自黑暗裡的撫摸。
我們把血流在光明里，無所顧忌地彰顯；我們把痛埋於黑暗中，難以啟齒地躲藏。
你銘記於心的，是光明還是黑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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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每一次把門關上，我都是為了不讓光明進入我的房舍。
唯有如此，我才能在黑暗裡敞開心扉，等候你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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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若非光明的破碎，黑暗又怎會如此寒冷。
在狂風呼嘯的白晝，你把火炬熄滅了，以方便自己隱身於茫茫的曠野。
在不見五指的黑夜，你燃起一堆篝火，用閃現的面容呼喚失散的相聚。
你能否告訴我，你更信任的，是無家可歸的白晝，還是偷偷相聚的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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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當光明像黑暗一樣寂寞，當黑暗像光明一樣喧囂。
我知道，一定會有一把刀去切割你的堅強，一定會有一顆心在傾聽你的哭泣。
你不知道光明與黑暗糾纏不休的地方，是否就是你難以逾越的邊際。
你被囚禁的時候，一隻腳踩在光明的泥沼，一隻腳踏在黑暗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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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你想詢問父親和母親，那場孕育了你的愛情，是來自於光明與黑暗的合謀，還是來自於光明與黑暗的妥協。
可父親和母親都沉默不語，你左衝右突的尋找，發現光明里有不明所以的未來，黑暗中有不堪回首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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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你決定讓自己成為最後的獻祭。
你問光明，是否需要你的頭顱。
你問黑暗，是否需要你的身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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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如若光明與黑暗，同時擁抱著你放聲哭泣。
你是要關上門，讓淚水在門外流淌成河流。
還是要打開門，讓淚水在門內閃爍成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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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九）黑暗之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