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宮城西華門外為啟聖院街。燃字閣 www.ranzige.com
整條街南從啟聖院起,北至金水門的金水門街。
啟聖院街的東面是宮城的西角樓大街,此條大街與啟聖院街完全平行,其上布設,更像一條保護宮城西牆的防線。
西面至內城西城牆這一片諸多大坊,無不高牆闊院,門禁深嚴,居此地者,全是一些註定會泯滅於史的禁忌人物。
比如梁太祖的後代。
北梁太祖先叛黃巢歸前唐,再助前唐滅黃巢,又逼前唐哀帝禪位,篡唐建梁,乃是正式開啟當今亂世的人物。
如此人物,當然爭議頗多,最後死於其子弒父,其子又被其弟廢殺。
北梁之後北唐,北晉,北漢,包括當今的北周,乃至南朝各國,無不有學有樣,既沒換湯也沒換藥。
總之,啟聖院街左近諸坊之中安置的這些人物,既不可見,也不可說,攸關北周的正統和法理,牽扯很大。
比如北梁太祖與隱谷的關係相當緊密,還曾經率大軍攻過鳳翔。
所以,啟聖院其實跟洞真宮很像,乃是一座「監牢」,起碼也是監牢的門戶,郭青娥就是這兒的「牢頭」。
只不過這座監牢實在龐大,幾乎占下半個內城西城。
郭青娥領著風沙行來這裡。
風沙舉目掃視,無甚商鋪,無甚行人,甚是冷清,僅有一些粗服之人拖著板車沿街清污。
巷口倒是開有幾間小鋪,多是賣水、賣粥、賣餅之類,沒什麼人氣,也實在沒什麼特別,除了一家粥鋪名為「梁記」。
招幌上的字體跟何子虛在流城經營的那家梁記粥鋪的字體一模一樣。
不出風沙所料,郭青娥果然熟門熟路地往裡走。
鋪內的裝設布置跟流城的梁記粥鋪相差無幾,同樣特別的乾淨,牆壁宛如新刷,桌面光可鑑人,香粥的味道撲鼻而來。
就是連一個客人都沒有,本來不算大的鋪內顯得十分寬敞和安靜。
風沙感覺特別熟悉和溫馨,大聲招呼道:「一碗鹹粥,一碗甜粥,鹹粥要濃,甜粥要稀。甜粥給她,鹹粥給我。」
櫃後的中年人抬頭看他一眼,又瞧了郭青娥一眼,進到後面的簾門。
可惜端粥走出來的人還是他,並非何子虛,令風沙有些失望。
郭青娥搶著擺碗碟,風沙心裡稍微舒坦一些。
喝了兩口肉粥,風沙嘖嘖嘴道:「其實我願意支援渤海。渤海遺民的抗爭可以牢牢地拖住契丹的一條胳臂甚至一條腿,給中原一統爭取時間。」
郭青娥輕輕地道:「那你還在猶豫什麼呢?」
剛才烈葉十分迫切,風沙並沒有直接拒絕,但也沒有給個瓷實話,只說還需考慮一下,烈葉好生失望,氣騰騰地走了。
郭青娥心知她都設法讓烈葉直接懟到風沙的面前,風沙居然還是不肯點頭,其中必有礙難。
她不好堅持,一路上沒有談論這件事,打算另想辦法,沒曾想風沙居然主動提及,她當然要問清楚緣故。
風沙斜眼道:「隱谷在契丹的利益著實不小,你們幹嘛這麼上心?」
郭青娥淡淡地道:「枝繁葉茂,源於地肥,源於根深。無根之木,遇風必倒,枝葉必枯。」
隱谷深深地紮根於中原,中原衰弱對隱谷當然有害無益。
別看隱谷在契丹大肆經營,其目的在於教化四方,收納四方歸入中原。
四靈對此當然很不以為然。
但是,兩者的根本利益絕對高度一致,僅是在具體的手段上分歧很大。
風沙道了聲「也是」,舀粥道:「你要知道,虛不受補。渤海的處境實在太虛,這一碗灌下去,只能使其迴光返照,以為無恙,實則瀕死反擊。」
郭青娥不吭聲。
「如今的形勢遠遠超出渤海所能承受的極限,與其一碗猛灌,不如一勺一勺吊著餵。否則對渤海來說風險將與日俱增,對中原來說收益將每況愈下。」
風沙嘆氣道:「一旦渤海與契丹血仇累疊,其遺民將受滅頂之災。中原與渤海相通艱難,大股支援無法持久。屆時,雙方的情誼恐怕就此斷絕,甚至為仇讎。」
郭青娥一語雙關地道:「俗話說三人渤海當一虎,其驍勇舉世聞名。渤海烈性(姓),恐怕不願屈服於契丹,寧願抗爭到底。」
風沙沉默少許,幽幽地道:「所以這些話我不能當著烈兄的面說,擔心他認為我侮辱他,其實我絕無此意。只是理智之下,推衍出冷酷的結果。」
郭青娥道:「你一向智慧,可有什麼兩全其美的辦法嗎?」
風沙苦笑道:「滅國之仇結下,雙方的仇恨只會互攀而升,直到一方屈服或被消滅,也許只有歲月才能化解。我希望給渤海續命,不希望火上添柴。」
郭青娥搖頭道:「恐怕他們不會這樣想。」
渤海遺民正在火頭上,風沙的對策叫作綏靖,人家絕對不會領情。
風沙搖頭不語。
在他看來,如果渤海能夠苟存一定的實力,往後時不時地在契丹的背後刺上幾下,完全符合中原的長遠利益。這叫做以夷制夷。
如此,渤海遺民不會犧牲太大,沒有必要在中原根本無力插手的時候跟契丹拼個玉石俱焚。
郭青娥見風沙搖頭,冷不丁地補了一句:「恐怕柴皇也不會這麼想。」
平邊策進行需要時間。佯攻巴蜀也好,轉攻南唐也罷,少說也得三五年,這段時間之內,柴興一定會想盡辦法拖住契丹。
支援渤海當然是一枚舉足輕重的籌碼。
風沙皺眉道:「我能否認為:是柴皇希望隱谷說服宮大家出面籌募物資,全力支援渤海?」
郭青娥道:「若非風少奇峰突起,不知拿什麼條件換得柴皇改變態度,柴皇不會額外加碼。」
簡而言之,是風沙把自己變成一把可以砍痛隱谷的大砍刀,並且主動塞到了柴興的手裡,讓柴興可以跟隱谷提更多的條件。
風沙愣了愣,挑眉道:「要不是你們非要甩開我,何至於此?我僅是為了自保。」
郭青娥垂首道:「是非曲直已不重要。總之,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更是牽一髮而動全身。你找柴皇之前,難道猜不到後續的形勢一定會發生變化嗎?」
風沙不悅道:「怎麼不重要?許你們打我一悶棍,不准我還上一板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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