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風之花雨
齊蟬自以為自己是風沙的情人,風沙可從來沒有這麼認為過。
他想找個情人還不容易?一把公主隨便挑。
要漂亮、要情趣,那些個侍婢,各具風情。
更有一眾劍侍,堪稱佳麗成群。
別說吃,看都看不完。
最近正想著是否放一批出去聯姻呢!
家裡酒池肉林都擺得出來,跑到外面啃鹹菜?
齊蟬對風沙而言,僅是一根隨手埋下的釘子。
埋的時候時間不夠,十分匆忙,自然不甚在意,沒有太大指望。
別被人拔掉就行了。
轉回頭發現這根釘子居然比他預料中釘得更深,足以成為抓手。
純粹是個意外之喜。
一個人力氣再大,也必須要找到可以抓手的地方,才能使上勁。
干用蠻力事倍功半,抓手合適事半功倍。
比如通過陳輕舟,引來吳大有,通過吳大有,再影響江城會。
進而撬動江城形勢,甚至影響東鳥大勢。
其中關鍵在於風沙那個三河幫的身份和武從靈東鳥公主的身份。
這兩個前提就像兩條有力的臂膀,否則空有抓手也會無力抓起。
但是不可否認,齊蟬確實幫他省了不少力。
這趟茶會沒白來,自然要讓齊蟬再接再厲。
「你還是要跟陳輕舟多走動走動,了解江城會內部的情況,比如人事變動,輿情風向。不光要親近陳輕舟,他相熟的朋友,喜歡的女人,都要交好,多多益善。」
風沙擔心齊蟬把握不住關鍵,盡給他傳來些無用的情況,特意手把手地教。
「我覺得今天這個茶會不錯,以後要經常辦,把陳輕舟那些朋友都拉進來。」
齊蟬聽到這裡,有些為難,小聲問道:「以什麼名義呢?」
擔心風少誤會她不情願,趕緊補充解釋。
「奴......
第1352章汝之玄鳥吾之乳鴿八,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家也就認識點商會的朋友,還有那幾個在軍的伴當,江城會僅熟悉陳輕舟,還是因為他兼著商會副主事。嬋嬋實在不懂幫會的事,怕是有交情也召集不來。」
茶會不是說辦就能辦的,不同的圈子的人根本扎不到一起。
強行辦上一兩回不是不可以,起碼要有共同的利益,至少要有共同的愛好。
如果大家湊在一起,硬是說不到一塊兒去,下次就會找藉口不來了。
「這還不簡單。」
風沙笑眯眯道:「我讓梁執槳專為你開一條私人渠道,每月可以定量走一批貨、收一批貨,只要在三河幫的勢力範圍之內,想運到哪去都行,想從哪採購都成。」
齊蟬眼睛一亮,立時追問道:「買鹽也行嗎?」
江城的鹽對半來自淮南,正是壽州、濠州、泗州、楚州那邊。
經由大運河南下過江都,溯長江上行。
現在柴興親征壽州,江都被韓通攻占。
別說江城,整個長江中上游都開始鬧鹽荒。
要是能弄來鹽,這不比她送人出城賺多了?
風沙含笑點頭。
躲在扁舟蒙布下的李含章心兒咯噔一響。
走私之中,罪重莫過於販私鹽。
膽敢販私鹽哪怕一斤一兩,可以就地正法。
各國,哪怕各城都一樣。
原因很簡單,常年戰亂導致各方多半靠鹽稅養兵。
江城也不例外,販私鹽等同於刨根。
齊蟬難掩興奮神色:「奴家明白了,就以這個為由頭,把他們都拉入伙。」
李含章心內百味雜陳。
他是五地巡防署的馬快,五地就包括江城和江州。
江城巡防署隸屬於江城總管府,說白了就是隸屬於江城會。
如果大小姐拉了一票江城會中人一起販私鹽。
那麼他這個專職抓走私的馬快算什麼?又怎麼管?
風沙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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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齊蟬一眼,輕聲道:「錢本身並不值錢,只是在承載流通,人貨是一種流通,人情也是一種流通,你千萬不要捨本逐末。」
李含章回過神,覺得這個姓風的小子好像並沒有他映象之中那麼簡單。
不提剛才接連聽到的事情,這番話就不是一個簡單的人能夠說出來的。
他覺得很深奧、很有道理,飽含深意。
但是,深奧在哪裡,哪裡有道理,深意又深在哪裡,他實在說不上來。
齊蟬忙收斂神色,乖巧道:「風少您放心,倚翠樓賺得錢足夠奴家開銷了,其他賺多賺少都是添頭,您的事才是頭等大事,哪家傾家蕩產,奴家也一定辦成辦好。」
她貪心,但聰明。自從結識風少,人家隨隨便便灑下一點就夠她吃一輩子了。
如果放著一座大金山不挖,卻去撿旁邊的金屑,不是傻子是什麼?
她才不傻呢!
風沙笑道:「很好。」
齊蟬覺得他情緒不錯,媚態畢露地輕喘道:「看見您高興,嬋嬋就不禁興奮。」
李含章心中喀拉一響,像是摔碎的瓷瓶。
這下實在忍不住了,伸手去揭頂上的蒙布。
他無論如何無法接受心目中高貴優雅的大小姐如此風騷,一點都不自尊自愛。
然而有人比他更快。
頂上有個女聲道:「我說怎麼找不到你們,原來來這裡幽會了。」
李含章嚇了一跳,下來個人都走到台階半途了,他居然沒發現。
他一向耳聰目明,十分警惕,可見剛才情緒波動多大。
齊蟬同樣嚇了一跳,好像偷情被人抓住似的,捂著心口往後退。
轉目看見來人,頓時火冒三丈,奈何風少當面,她總不能撒潑。
硬是壓住心頭火氣,勉強擠出個笑臉道:「萍萍,你怎麼來了?」
「你是茶會主人呢!結果半天不見人影,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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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興奴家來找你了。」
蘭萍雙手拎著兩側裙擺,輕盈地步下階梯,嗓音嬌脆,語氣嬌憨。
瞧著像小女孩般純潔天真,不乏俏皮。
腰佩掛著珠鏈流蘇,串以佩玉。
走起路來,數條珠鏈甩動互碰,叮叮噹噹,清脆悅耳。
此腰佩用來壓住裙擺,如果發出的聲音節奏雜亂,說明行姿不雅,那就叫失禮。
所以名為禁步。
儘管蘭萍步伐甚是輕快,姿態異常活潑,腰佩發出聲音卻緩急有度,輕重得當。
足以說明這是打小練就的儀姿,大家閨秀,名副其實。
齊蟬更加惱火。
暗啐你裝什麼單純可愛,難道風少不知道你是什麼人,做給誰看呢!
蘭萍一直呆在茶會上,誰來搭話都回以甜甜一笑,少說話、很文靜。
看似乖巧,其實一直全神貫注地關注著後門。
風沙跟誰去後面,她都不會跟來,唯獨齊蟬是個例外。
說話間,已下了階梯,嬌滴滴地轉了一圈,笑道:「風少,這條腰佩好看嗎?」
風沙含笑道:「不會是我送的吧?」
蘭萍露出驚喜的神色,挪近幾步,仰臉道:「原來您還記得啊!」
風沙記得個鬼。
當時他是讓店家把新到的新品首飾一把連全部打包,然後繪聲去付得錢。
只是看蘭萍這麼顯擺,於是隨口一問,沒想到這小妞還真會打蛇隨棍上。
李含章心內哀嘆,怎麼又跑來一個女人,你又認得?還真就沒完沒了了。
當真有氣無力。以前查走私貓上三天三夜,好像都沒有現在躲得這麼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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