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被何子虛來一通軟硬兼施,風沙還是有收穫的。
起碼知道正在趕來岳州的蕭思速完面臨很大的危機。
只要能夠有力保障蕭思速完此行順利,隱谷的威脅根本就不能成立。
風沙思索再三後,讓雲本真全面接手他的安防保衛。
並從風門調一隊劍侍和三隊弓弩衛,加起來百餘人,配合白日初接應蕭思速完。
沿途一應事務,由傳火司全程保障。
為此,臨時設置「處置司」,他親任處置使,雲本真和繪影皆任副使。
不過,由雲本真負責日常事務。
使風門和傳火司可以統一調度。
繪影十分高興兼任這個幾乎比肩雲首領的要職,越發覺得主人對她寵愛和倚重。
倒是張星雨若有所思,隱隱覺得這是主人地分權之舉,有點潤物細無聲的意味。
早先,思碧小姐接掌風馳櫃坊的賬目,如今雲首領又可以「處置」。
只要主人想,傳火司的行政、人事和財政三條腿,馬上跛掉一條半。
加上李淑婷有權監察,繪影小姐可以被徹底架空。
所以,她覺得所謂臨時,恐怕會常設。
雲本真和繪影出門,江離離跟著進門。
昨天「那裡」的事,她聽李含章稟報過了,當然要問問主人的意思。
並且著重提了,昨天「那裡」有人打算拍賣主人的行蹤。
風沙心裡的火氣騰騰地冒起。
他剛從「那裡」離開,就被各家堵個正著。
要說跟「那裡」沒關係,打死他他都不信。
何況,知道他來岳州的人攏共就那麼幾個。
唯一一個外人就是李探微。
「那裡」又顯然是絕先生的地盤。
幕後黑手是誰,不用查都猜得到。
「過兩天你再去把那裡抄了,以救人為主,人可以抓。」
風沙冷冷道:「如果有人給你塞條子的話,那也得放。」
他再生氣,那也是四靈的地盤,不可能真地追根揭底。
又吩咐道:「知會初雲一聲,讓她給絕先生遞個話,我對李探微已經忍無可忍,如果他想撕毀協議的話,我不介意派幾個殺手追上去把解文表幹掉。」
他和東鳥總執事授權初雲和絕先生談判,達成協議。
李探微不准繼續糾纏小竹,他則放解文表離開岳州。
東鳥總執事明顯沒有遵守協議,他自然也不用遵守。
為了避免雙方徹底撕破臉,他需要提前在口頭警告。
江離離應了一聲,剛準備行禮告退,風沙又叫住她道:「替我約一下李淑婷。」
儘管江離離還沒出門,他已經知道東鳥總執事肯定會推說是誤會之類的廢話。
光是警告,不足以發泄他的憤怒,更無法彌補他的損失。
被各家堵上門一點都不好玩,被何子虛按著一通軟硬兼施,更讓他頭都炸了。
當然要報復。
約李淑婷?江離離愣了愣,問道:「主人想以什麼名義?」
「我現在不能離開暖香閣,都是拜她兄弟所賜。」
風沙哼道:「還能幹什麼,當然是請她逛青樓。」
江離離一腦門黑線,好一會兒才結巴道:「如果她不願來怎麼辦?」
李淑婷的身份不一般,她是不敢強迫的。
「我請她,她敢不來?」
風沙冷笑道:「你去點點她名下的產業,讓衙門三班倒,一直抄到她來為止。」
李淑婷跟李探微不一樣,身為女兒,再受寵愛,家中的地位並沒有多高。
無法染指家族決策。
唯一擁有的,只屬於自己的,那就是她名下的產業,也是她未來的嫁妝。
這才是命根子。
只要有人捏得住,讓她往東,絕不敢往西。
江離離退下之後,風沙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餘光見張星雨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笑道:「我覺得處置司還是單薄了些,準備再加一二副使,你覺得馬玉憐怎麼樣?」
馬玉憐現在的身份是秦夜的助手,是他安在東鳥四靈中的一雙眼睛。
之前馬珂潤不從命令,他很生氣,把人從他身邊調走。
閩國王室無法容忍沒有宗室女在他身邊,於是馬玉憐擅自跑來岳州。
這是他思慮不周,也就不再追究。
張星雨小心翼翼地道:「玉憐公主在主人這裡只是空掛一個劍侍副首領的虛職,似乎並不掌實權,好像有些外重內輕之感。」
對於她來說,這是個非常敏感的話題。
身為閩地世家之女,理應幫玉憐公主說話。
身為主人的婢女,當然應該站在主人這邊。
最關鍵,以她的身份,哪有資格插嘴這事。
可是,為了玉憐公主,又必須幫著爭取一下。
風沙微微一笑,不置可否道:「你哥呢?你覺得讓你哥也當個副使,合適嗎?」
張星雨這番話不僅兩者兼顧,而且入情入理,當真滴水不漏。
相比繪聲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丫頭,實在聰明太多。
主人的問題越來越刁鑽,張星雨越來越緊張,噗通跪下道:「威福皆出自主人,婢子只是個奴婢。」
事關她哥哥,她真不敢張嘴了。
風沙冷下臉,道:「我讓你說。」
張星雨好生無奈,轉念道:「處置司僅是臨時,人員冗置,似乎不利於裁撤。」
風沙笑了起來,好一個以己之矛,攻己之盾。
這丫頭顯然看出處置司絕非臨時,來了個反話正說。
越是不想讓處置司裁撤掉,那就越是要往裡面塞人。
越是往裡面塞位高權重的人,那就是越是難以裁撤。
如此一想,要不要張星火進處置司,不再是個問題,而是必須。
張星雨見主人好像笑得很開心,心裡反而越發慌張。
雙腿都快要支不住了,身子一個勁地發抖。
越是眼明心亮的人,越是知道為什麼害怕。
一個瞎子是看不見自己正在危崖邊,踏錯一步就會粉身碎骨的。
風沙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笑道:「過來讓主人抱抱。」
他喜歡聰明的女人,尤其張星雨挺漂亮的。
還斯斯文文,有種打骨子裡透出來的文靜。
這是一種充滿書卷氣的文靜,秀氣且清純。
褻瀆這種文靜,可以讓任何男人獲得強烈的愉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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