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遲早的面對,「小池,你大姨媽什麼時候來的?」
「怎麼問起大姨媽了?」雲池沒將這事放在心上,也就沒記時間,「一直也不怎麼准,上次來的時候還是……」還是結婚之前的事情了。
看著雲池凝著神色,卓慶然提醒道,「你最近厭食,噁心,就沒多想?」
確實沒多想,難道?進那麼一次沒有……怎麼會這麼巧?
「會不會是巧合,不太可能啊!」雲池不願意相信這種猜測。
卓慶然握著雲池的雙肩,「小池,看著我,你真的懷孕了。」
「你開玩笑?」雲池不想去相信卓慶然的話,「一點也不好笑、」
卓慶然再次重複,「你真的懷孕了,是真的。」
「你怎麼知道?」雲池還是想逃避,即使是真的也不想相信。
「你別害怕,我會陪在你身邊的。」卓慶然知道雲池心裡已經相信了自己的話。
雲池一下子癱軟在床邊,怎麼會這樣?
和凌越哥哥的關係好不容易才緩和了些,平靜的生活才剛剛開始,就這樣……
「慶然,你是不是弄錯了?」不是她不想擁有凌越哥哥的孩子麼事,現在這種情況,要她怎麼辦,無論怎麼選擇,都是沒有辦法兩全其美的。
這是卓慶然早就料到的結果,既然開了口,就不能停下來,「小池,上次你出事,在醫院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什麼?雲池抬起頭,淚眼婆娑的望著卓慶然。
「我跟醫生說了,暫時不要說,只有我知道。」
卓慶然嘆口氣,「那時候你的狀況一直不太好,之後我也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時機告訴你這件事情。」
雲池知道,卓慶然是為了自己好,「所以,你跟我說即使生病也不要吃藥?」
「是的,那時我還沒有告訴你這件事情的心理準備。」卓慶然也覺得自己應該早點說的。
「你幾乎每天都打好幾個電話給我,也是擔心我的身體……」雲池回想著這段時間的片段,「昨天你不讓我去醫院,你一向腸胃很好,其實你根本就沒有積食,是為了阻止我去醫院?」
雲池覺得自己應該早就會有所感覺才對,寶寶在這裡住了這麼久,她竟然一直沒有發現。
「小池,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這件事情,所以才拖到現在。」卓慶然現在才想明白,雲池遲早的面對這些,自己應該早點說的。
雲池搖搖頭,「你是為我好,若不是你,我一定是最後一個知道這件事情的人。」
如果不是卓慶然瞞著,季凌越肯定早就知道了……
如果不是卓慶然昨晚攔著自己,那麼,也會是……
雲池想著一切可能的結果,如果不是卓慶然,那麼,她不可能體會到這段時間平淡而真實的幸福,哪怕是海市蜃樓,也是雲池一直所期盼的啊。
倘若……
雲池想像季凌越可能做的一切決定,她都承受不起。
他們的婚前協議寫的那麼清楚,季凌越怎麼會容忍得下這個孩子了?
想到這個孩子可能的結局,雲池失聲的哭了出來……
「小池,小池,你振作點,別這樣……」卓慶然就是擔心雲池會支撐不住。
本是一個好消息,在這個時候,卻也讓雲池最痛苦。
似乎選擇權在雲池手上,她二者都是如此難以割捨。
似乎選擇權在雲池手上,她好像也只能被動的接受著季凌越的審判。
似乎選擇權在雲池手上,她除了祈禱季凌越格外恩赦,也找不到更好的辦法。
如何是好?
「先下樓吃點東西,我再陪你去醫院檢查一下,該面對的總的面對。」卓慶然將雲池的頭抱在自己懷裡,除了這般勸慰她,也想不出更好的主意。
是啊,該面對的還的面對。雲池深吸一口氣,吐出來的時候覺得心口疼的無法呼吸。
「你不吃他還的吃了,吃不下也多少吃點。」
雲池點點頭,覺得卓慶然說的確實如此。
「放鬆一下心情吧,別讓你們家雪姨看出什麼破綻。」雲池覺得,季凌越未察覺什麼,可是雪姨是過來人,不可能看不出什麼。
「你說的也是,我去梳洗了下樓。」
之後,卓慶然一直陪著雲池去了卓越醫院。
雲池一再勸著卓慶然去忙自己的事情,電影發布會迫在眉睫,雲池知道卓慶然根本脫不了身。
「什麼都不用說,今天你趕都趕不走我,還是先辦正事。」卓慶然堅決的很,容不得雲池推脫。
看著雲池準備去產科檢查,卓慶然忙是制止了,「掛內科吧。」
「為什麼?」不是應該……
雲池沒有理解卓慶然話里的意思。
卓慶然看了看四周,沒人跟蹤。「不是腸胃不適麼?他問起來你已經想好主意,打算實話實說?」
「我還不知道怎麼辦,現在還不能講,我接受不了他的建議。」雲池如是說,但也沒覺得這兩件事情有什麼關聯。
「雖然『卓越』是我家的醫院,即使他不去探究你來做了些什麼,可是你來檢查身體了自然有人向他報告。」卓慶然覺得還是小心為上。
雲池贊同卓慶然的說法,「那我怎麼辦?」
「別急,掛內科,檢查的時候我再拜託醫生,這樣知道此事的越少越好。」卓慶然琢磨後說。
等待檢查的過程中,季凌越來過兩次電話。
雲池看著來電顯示,不知所措,這時候,她怕自己一說話就泄露了全部。
在進去檢查室之前,季凌越的電話又打了過來,雲池猶豫的看著手機。
「接吧!」卓慶然捂住雲池的胳膊,「就說胃不舒服,過來檢查了。」
雲池點點頭,接聽。還未來得及說話,季凌越不耐煩地聲音響起,「怎麼才接電話?」
「在醫院,比較嘈雜,沒聽見鈴聲……」雲池的手緊緊握住手機,指節泛白,忍住哆嗦,輕輕的出聲,「慶然陪我一起來的。」
「這還差不多,怎麼跟你說的,出的時候就應該打個電話,還要我跟你打過來嗎?」季凌越心情不好的時候,向來只顧自己的感受。
雲池點著頭,「對不起,以後不會了。」
「嗯,掛了!」既然知道這小玩意去了醫院,季凌越利索的掛了電話。
雲池聽著手機傳來的「嘟嘟……」聲,依舊握著電話杵在那裡,淚水在眼圈裡打轉。
「怎麼,他說什麼了?」卓慶然關心的問道,「還有別的事情?」
「沒有……」
雲池只是感概,「我和他之間就是這樣,一直以來,我都是小心翼翼的配合著他,稍有……」雲池嘆口氣,沒有繼續再說下去。
卓慶然明白雲池的心境,「別想多了,有我們了。」握住雲池冰涼的手,「我陪你進去吧。」
太過專注的她們卻沒有發現,不遠處的牆角,有人看著她們,還拍了照片……
彩超的時候,卓慶然一直陪在身邊握著雲池的手,「小池,沒事的。」
醫生照的很仔細,「寶寶目前來說,發育的不錯,子宮環境也挺好,很適合孕育小生命,恭喜你!」
「真的?」她真的懷孕,有了孩子?
醫生楞了一下,疑惑道,「怎麼了,馬上就要做媽媽的,是不是開心的難以置信?」
卓慶然怕雲池說了些什麼,忙著開口,「太突然了,難免太高興。」
「我猜也是這樣。寶寶很好,放心好了。」醫生笑嘻嘻的繼續道,「稍等一會,我去列印報告單。」
「醫生,」雲池叫住醫生,卻楞著沒有開口。
「怎麼了?」醫生覺得雲池格外奇怪。
「如果我不要這個孩子……」後邊的話雲池怎麼也無法繼續說下去。
「什麼?」醫生覺得很不可思議,「才一個月的時候怎麼不早做決定?現在都這麼大了,現在的年輕人怎麼連一點自我保護意識都沒有。」
「小池!」卓慶然有些不忍心,忙和醫生說道,「她只是一時有些難以接受,畢竟還沒有準備好。」
醫生搖搖頭,嘆口氣,「能生就生吧,愁生不愁長。現在多少人盼一個孩子還盼不來了。孩子的到來也是緣分,有時錯過一次,就沒有下一次了。」
「謝謝你,醫生。」卓慶然陪著笑臉,畢竟醫生也是為了雲池好。
「你們自己做決定吧,胚胎這麼大了,手術的話也只能引產,你們早點做決定,這樣的事情拖不得。」
「這樣啊?」這些卓慶然也不太懂,慌亂的點著頭。「好的,謝謝您。」
雲池坐起身子,腦海里一片混沌,這下,連心存幻想都是不可能了。怎麼辦?
出檢查室的時候,雲池一臉蒼白,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
「先回家吧。」憑卓慶然以往的經驗,這裡說話並不方面。
回去的路上,雲池一隻木訥的發著呆,神情恍惚。
「先去我家吧,季凌越也不會起什麼疑心的,好嗎?」卓慶然找著話說,擔心雲池自己鑽進死胡同。
「嗯……」雲池沒有表情的應著,明明車窗外陽光明媚,天空高遠。可是她卻絲毫感覺不到溫度。
卓慶然看著雲池唇色發白,便問道,「是不是有些冷?我開點暖氣吧。」
這個天氣,其實也不算太涼,涼的只是人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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