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日之書 第99章 狂戰士藥劑

    這是很有可能的，烏魯克當初被奧姆發起神戰，就是附身在一隻熊的身上跑掉了。

    那隻熊是所謂的神之手，擁有烏魯克的力量，既然是神之手，肯定和一般的野獸有所不同，就算活上幾百年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不過它為什麼要跑到這裡來？難道是想要回到眾神殿去？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也就意味著他們現在離眾神殿應該不遠了，肖恩想著，心中不由得激動起來，跋山涉水，披風冒雪，終於要找到目的地了麼？

    他這邊思考的時候，那些諾德人已經討論起應對方案來。

    「既然是野獸那就好辦了，再怎麼兇殘也抵不過火槍和子彈吧！」

    「沒錯，要是再見到它，一定要讓它知道我們諾德人的厲害！」

    「扒了它的皮賣錢，說不定能大賺一筆呢。」

    一聽說只是一隻熊而已，眾人立刻就來了精神。

    這種自信源自於千百年來諾德人狩獵的經歷和心得，以及諾德人對自身勇悍的自信，只要是有形的野獸，那就沒有什麼可怕的，哪怕它長著一張人臉。

    相比之下，他們這會看起來反而更怕肖恩一些，召喚靈魂這種事情，不管放到哪個文化背景裡面，都是帶有一種神秘和危險氣息的事情。

    「好了，事情已經弄清楚了，不過是一隻野獸而已，我們回去好好休息，等到明天天亮就出發，追捕它，幹掉它，為西吉蒙德和威利復仇，順便也給我們這一次的冬獵加上一份完美的戰利品。」

    拉格納說著一揮手，眾人便迫不及待的往龍骨廳而去。

    拉格納卻故意走在了隊伍的後面，他壓低聲音對肖恩說道：「我想我們已經接近了。」

    「接近什麼？」

    「那個魔鬼許諾給我們的東西！能讓我們滿載而歸的財富，以及神的力量。

    我能感覺到，或許眾神此時正注視著我們呢，那隻熊也許就是眾神派來的，給我們的考驗，我一定能戰勝它，然後得到神的力量！」

    肖恩聽了不免有些無語，拉格納的聯想能力倒是挺強，不過兄弟你這想法跑偏了啊，那隻熊很可能本身就是一個神。

    不過如果能幹掉一個神，或許確實能從它身上獲得某種好處吧？

    肖恩見拉格納興致勃勃的樣子，忍不住提醒道，「不過你最好做好心理準備，它們或許和你說想像的可能並不一樣。」

    很快大家就返回到了龍骨廳裡面，鬧了這麼一處，這一下子眾人是再也睡不著了，於是全都圍攏在火塘邊，一邊烤著火，一邊商量著明天獵殺巨熊的事情。

    胖子把昨天吃剩的食物又熱了起來，一邊聊一邊吃，談論到興奮處，激動的手舞足蹈。

    拉格納一如既往的給眾人鼓著勁，對於明天的追獵行動仿佛已經手到擒來了。

    米洛克憂卻心匆匆的看著拉格納，他突然站了起來。

    「領主大人，我有話說！」他第一次用領主這個正式的稱呼，眾人不由得都看向了他。

    「我覺得我們不應該留在這裡，明天天一亮我們就離開這裡吧，離開這個不祥之地，去他媽的巨熊，去他媽的復仇，我們是來打獵的，為的是金錢和皮毛，那隻野獸很不尋常，我能夠感覺到，我猜你們也能感覺到對麼，與其去和那頭野獸拼命，不如趁著還有機會趕緊離開。

    只要耐心點我們總能找到獵物的，沒必要跟一隻能用爪子砸穿木牆的怪物死磕。」

    米洛克的話引起了一陣騷動，拉格納笑了笑，「米洛克，你年紀大了，膽子怎麼卻越來越小了，不過是一頭野獸罷了，或許它很龐大，或許它很強壯，但我們是諾德人，是老道的獵手，是勇猛的戰士，我們會被一隻野獸嚇跑麼？」

    拉格納說道，看向眾人，他的鼓動很快得到了回應。

    「當然不會！」

    「乾死它！」

    人們紛紛叫嚷道。

    米洛克的表情卻依然冷靜，「到底是為了什麼拉格納，這根本不像你，是什麼驅使你跑到這麼遙遠的地方？當初不是你說的，要為我們的家人考慮麼？」

    拉格納臉色一僵，他自然沒辦法解釋有一隻魔鬼向他做出了許諾，沉聲問道：「你是在質疑你的領主麼？」

    米洛克卻不以為然，「時代已經變了，已經沒有什麼領主了。」

    「但我仍然是你的隊長。」

    「沒錯，但狩獵隊長應該保護他的手下，而不是帶著他們送死。」

    兩人互不相讓，都氣哄哄的看著對方，拉格納身份特殊，在諾德人中有很強的號召力。

    但米洛克經驗豐富，他這種年紀的老人在諾德人中並不常見，雖然平日裡大家都嘻嘻哈哈，但是對於這像米洛克這種經歷豐富的老獵人，人們多少還是抱有那麼一些敬重的，能活這麼久，至少說明有足夠豐富的經驗。

    尤其是這種事關生死的事情，仔細想想其中的危險，確實很容易讓人冷靜下來。

    伊果忽然站了起來，「我可以說幾句麼？」

    要說倚老賣老，在場的人裡面唯有他比米洛克更有說服力了。

    「我是來求死的，大家想必都很清楚，我本可以留在諾德福森，留在溫暖的床上烤著火，在睡夢中安詳的死去。

    在我這個年紀，金錢對我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但我還是來了。

    或許拉格納說的沒錯，這個世界沒有什麼眾神，沒有奧姆，沒有眾神殿，誰知道呢。

    但即便如此如果讓我重新選擇的話，我仍然會來，因為我是一個諾德人，諾德人不應該畏畏縮縮、貪生怕死，諾德人的祖先曾經是勇猛無畏的戰士，是兇悍的野獸，即便面對再如何強大的敵人也義無反顧。

    但是看看現在的你們，僅僅因為一隻野獸就心懷恐懼，還算什麼諾德人，你們讓你們祖先感到蒙羞。

    領主大人，不管明天發生什麼，我都會跟你一同面對，不管是野獸也好、怪物也好，哪怕是面對諸神，我也不會有絲毫畏懼。」

    老伊果的這番話讓獵人們再次鼓起了勁頭來，一個個熱血沸騰，嗷嗷直叫。

    「拉格納，我跟你一起去。」

    「哈哈，我早就說了，有我在那野獸絕對跑不掉的。」

    「老伊果你這話可就過分了，誰說要放棄了，我的獵槍早就饑渴難耐了呢。」

    面對眾人的變化米洛克一臉的氣急，他瞪著伊果，伊果卻沖他笑了笑。

    然而面對著突如其來的變化，拉格納卻忽然變得的冷靜了一些。

    他思索了片刻，沉聲道：「我不希望大家是被強迫或是為了不讓別人小瞧而昧心加入的，我帶領大家來進行這場冬獵，自然希望能夠滿載而歸，但也更希望大家能夠活著回去。

    我明天天亮就出發，如果不想參加的話可以留在這裡，沒必要難為情，我們總會需要有人守護我們的物資的，而且這一次的行動確實會比較危險，我有我自己的理由必須要行動，但你們最好考慮清楚再說。

    如果七天之後我們仍然沒有回來，米洛克——你就帶著留守的人回諾德福森。」

    拉格納的話讓人們稍微冷靜了一些，大廳里一時間陷入了沉寂。

    肖恩看著這一切，始終沒有參與進去，嚴格上講他依然不屬於這個群體，這種內部事務他這種『外人』最好還是少參合的好。

    就在其他人討論的時候，他卻自顧自的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台研磨器，和幾包植物葉片、種子，用研磨器細細的研磨了起來。

    這裡面有他在路上採集到的劍血草，還有其它幾種植物，這些都是古代諾德人製作『神之血』的時候所使用的材料，一路上他不斷的收集，基本上已經集齊了，亞爾薇對這種藥劑非常清楚，即便在那記憶中只是偶然一撇，但是相關數據卻依然被肖恩記了下來。

    看到肖恩的動作，幾個熟悉的獵人投來好奇的目光。

    胖子湊近了一些，好奇的看著他手裡的管子。

    「這是什麼？新的燒烤調味料？」

    「不，這些都是草藥，有一兩種甚至還有些許毒性，可不是用來烤肉的。」

    肖恩說著，又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陶罐，一個廣口瓶子，他從瓶子裡倒出了一些鮮紅色的液體——狼血。

    這是在殺死那隻冰原狼之後肖恩從冰原狼屍體上收集到的，其實普通的狼血也可以，但肖恩覺得，用冰原狼的血沒準能更加有效呢。

    他將研磨好的草藥和狼血倒進了陶罐里，在火塘上熬煮了起來。

    很快陶罐里添加了草藥的狼血就變成了一種猩紅色的粘稠液體。

    肖恩聞了聞，氣味和記憶中的『神之血』一模一樣，奧拉夫當年就是喝了這個然後踏上了戰場。

    這種藥劑算是一種土法製作的興奮劑，可以極大的提升服用者的力量士氣，使其不懼疼痛、毫無畏懼。

    但是肖恩最為看重的一點，其實是它附帶的狂怒效果，喝下這種藥劑的人，會感覺心中充滿了憤怒和戰意，這正好可以增強他憤怒之火的威力和持久力。

    之前他一直在糾結到底要不要喝這種東西，雖然理論上應該很好用但副作用也很明顯，一旦藥效過了就會進入虛弱狀態。

    而且一旦陷入狂怒，對憤怒之火的操控能力也很有可能會受到影響，人在極度憤怒的情況下鬼知道會幹出什麼士氣來，所謂的『上頭』可不是隨便說說而已。

    憤怒之火又是十分危險的心靈魔法，不得不防。

    但是如果要去打烏魯克，肖恩覺得有必要帶上以防萬一。

    他把煮好的藥劑倒進事先準備好的空玻璃瓶里，一共裝了五瓶，一瓶大概200毫升的量，正好可以一口乾了。

    「這是什麼東西？」拉格納也湊了過來。

    肖恩拿起一瓶，看著裡面的液體在火光的照耀下映射出的紅暈。

    「一種我發明的魔藥，我將其命名為『狂戰士藥劑』，喝下去之後你將會變得力大無窮，有使不完的力氣，而且毫無畏懼，猶如古代傳說中的狂戰士，但是要注意，一旦藥效過了，服用者就會陷入虛弱狀態，所以不到萬不已最好不要亂喝——要來一瓶麼？」

    拉格納謹慎的拿了一瓶過去，放在口袋裡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