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之後,在婆羅洲雨林與外界連通的小鎮碼頭,一名容貌平凡的亞裔從船上走下,對身後畢恭畢敬離開的土著擺了擺手踏上了碼頭。
「孱弱的身體。」白遠感受著始祖基因在這具身軀中活化蔓延的速度暗暗的點了點頭,伴隨著完全改頭換面的製藥公司——保護傘在世界上占據了至關重要的一部分,完全被篡改的歷史進程讓白遠能夠隱約的感受到主體破譯世界規則的進度明顯加快了不少,時間流速的分歧正在被逐漸彌補,他距離脫出低維世界的時間也愈發的臨近了。
已然通過血蘭花的功效和自身對規則的滲透將在這個世界的人間體進化為古蛇的白遠自然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公然動用數百米長的古蛇身軀,這樣不僅會唐突的引起人類世界的恐慌和崩塌,也對白遠原本滲透的計劃不利。
默默的感受著數年之前在始祖基因的完全體強森和傑克身上用於實驗的主角光環伴隨著世界意志本能的甦醒出現輕微的崩裂,白遠能夠清晰的預見歷史自從走上岔路之後最為關鍵的節點即將到來,能否依靠節點變化一舉掌控低維宇宙就在這個關鍵的時刻。
只有在最關鍵的時刻一舉發力,才會讓世界意志全部的布置功虧一簣,莽撞的使用古蛇體只會暴露白遠現在滲透侵蝕的進度而已。
一點零星的命運絲線在不可知的視覺里纏繞在白遠現在使用的身體上,讓他露出了探尋的神色:「我現在占據的人類必然不可能是推動節點進程的關鍵人物,如果隨便找來的一個替死鬼都可以當做世界主角的話,那麼這個低維宇宙的命運絲線也太過充裕了。」
體內絲絲縷縷的始祖基因從指間纏繞著盤旋而出,白遠凝望著眼前凝聚的宛如黑玉一般光滑璀璨的基因核心淡淡的道:「看起來反而像是世界意志通過自我修改能力想要將始祖基因作為節點的關鍵來推動扭轉不利的境況,但是這樣微弱的掙扎真的有意義進行下去嗎?」
「如你所願,現在我來了。」
白遠凝望著自從他的人間體古蛇出現之後婆羅洲附近一直陰沉不見天日的天幕冷冷一笑,這也是世界意志的一種本能的監視手段。對於逐漸察覺到外界高維宇宙滲透侵略的低維世界意志來說,如果最初沒有能夠從一條小黑蛇上找到降臨的白遠是由於高維白遠位格的超越的話,那麼當白遠毫無顧忌的蛻變進化出了自古未有的古蛇身軀,無法抑制的擴散出恐怖氣勢的那一刻起,世界意志就本能的迅速察覺到了這個不應該在原本歷史進程中出現的物種,並且瞬間升起了警惕。
「生起警惕是預料之中的進程。更不用說原本血蘭花被摧毀的歷史節點被我完全的改變,原本應該被摧毀的血蘭花現在非但沒有被摧毀,消失在歷史中。現在血蘭花反而在人類世界中擴散將未來引向了不可知的境地。面對在人類世界中占據舉足輕重地位,握有血蘭花作為黑暗世界的霸主保護傘,你又會使用什麼樣的手段呢?」
早已鎖定住低維宇宙的時間線,鎖定了可能性的白遠毫不擔心世界意志會跳出時間和空間的限制回到過去重新篡改歷史,只要他的人間體沒有脫離這個宇宙,沒有誰能夠從這條被白遠所收束的時間線上肆意妄為。
無窮無盡的可能性被白遠高維的本體所攔截,強行的約束在了一起,就像是一條暢通無阻的管道,白遠的人間體就是遠比世界意志權限更高的閥門,只要他不同意,世界意志無法越過白遠任意調整水流的流速。
但是作為這條管道原本的主人,世界意志在白遠位格的鉗制之下仍舊可以做出一些改變,譬如說在白遠暫時無法掌控的未來設置足以顛覆一切的劇變,強行擴寬管道的寬度和流速,讓白遠為了不讓低維宇宙完全崩潰而放開限制。
只要出現一絲一毫的機會,世界意志就可以憑藉本能做出反抗。
雖然這樣的反抗在白遠的看來也並沒有什麼意義,但是就像是在最初說過的那樣,他對於人類進步的耐心,對於低維宇宙的維度滲透和實驗就像是一個拿到了嶄新玩具的大孩子一樣,興致勃勃。
一千年,一萬年,只是最基礎的興趣極限。
兩年的時間除了對人間體非人的身份感到些許不適之外,現在的白遠依然興致勃勃,無畏的摧毀世界什麼經驗都無法得到,他現在想要看到的是在逐步的帶動人類掌握始祖基因開發出類似的超能力之後,人類在本能的情況下能夠自發創建出一個怎樣的社會環境。
高度自治還是理想共產?
是璀璨的光明照耀眾生還是再度催化出一個英雄遍布的世界?
這些在白遠的眼裡都是一個個神秘可以探知的因素,他可以從人類自行的演變中得到啟發和經驗,用來改變屬於白遠自己的宇宙脈絡。
學會破壞和摧毀對於魔神來說只是最基礎的東西,創造和勾勒才是更深層次的運用。
不朽之花誕生綻放的低維宇宙對白遠來說就是一個很好的試驗場。
接受世界意志的邀請親眼目睹世界的進程自我演化正是白遠所期待的。
完全收斂氣息從婆羅洲走出的白遠邁上了飛離婆羅洲的航班,朝著保護傘公司的總部飛去。
在高高在上的雲層中,白遠就像是一個真正的普通人一樣俯視著腳下皚皚的白雲和眼前璀璨的陽光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單純,昂然,陽光燦爛。
夕陽西下映襯在雲層上的橘紅色光芒透過飛機的舷窗灑落在白遠的臉上,讓他的面容鋪上了一層淡淡的橘色。
但這層原屬於太陽溫暖的光芒卻沒有展現出絲毫的溫度,反而在玻璃的反射下透露出一種詭異的變化,就好像淡淡的血色撒在了白遠的身上,讓人不寒而慄。
從不遠處走來的空乘人員眼光一轉注意到了這一幕突然臉上顯現出驚疑不定的神色,她看著眼前這和諧的一幕和逐漸從面前的亞裔臉上消散光芒不知為何竟然感到身軀隱隱有些發冷,一陣恍惚之間就好像是有著濃郁的腥氣傳入了空乘的鼻子,讓她嗅到了一股詭異的味道,感受到了某種令人不安的預兆。
那是死死扼住了命運的咽喉,充斥著血與火的未來的悽慘預兆!
數個小時之後,一架從婆羅洲到浣熊市承載著上百位乘客的飛機一頭闖進了數萬米的高空處一團不知何時擴散而至的風暴內部,整架飛機在劇烈的抖動顫抖之下陡然解體,化為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球從天而降墜落在了距離浣熊市不遠的山區內部,徹底的失去了蹤跡。
世界的暗流涌動不息,微弱的反抗突如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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