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手臂斷折,憑著過人的隱忍和超一流的忍術技能全力逃脫,就是想著趕快找到一家醫院,挽回一條性命。一筆閣 www.yibige.com
對於一個忍者來說,這兩里路已經是疼痛忍受的極限,所以需要他全力奔跑,不可懈怠。
但就算如此,他右臂斷折,疼的渾身是汗,唯有咬緊牙關硬撐著,但已經耗盡了全身力氣。
但是對於封舟來說,這不過是日常幾步路的距離而已,都不用他用多快的速度。
「這裡是法租界,你若是殺我,法國人不會放過你的!」
那個忍者面色震恐,急忙說道。
「拿洋鬼子來威脅我?」
封舟不屑一笑,忽然踏步上前,那個忍者只覺得眼前一花,隨即脖子一緊,身子懸空,四肢無力下垂,竟然半點也掙扎不得。
「你奉命抓婉容,為何要襲擊我?」
封舟將那個忍者舉在半空,冷聲問道。
他對溥儀和婉容被遷移到東北的事情,並不怎麼在意。
畢竟偽滿洲國是關東軍建立,愛新覺羅-溥儀這位「康德帝」只是日本人手中傀儡,沒有溥儀當偽皇帝,也會有末代恭親王溥偉當。
這不是目前的封舟所能阻擋的,再說,這種政治上的爾虞我詐,他雖然明白,卻不想參與。
但是他不能忍受的是,一群扮演國民政府殺手的日本忍者,本來是以苦肉計迷惑婉容,被揭穿以後不想著趕快逃離,居然還有膽刺殺他,封舟當然不許別人威脅到他,所以一定要問個清楚。
「閣下……阻攔……我們,還……還揭破……我們,上面有令,……誰攔著,誰死……」
那個忍者艱難的說道。
說完這些,他突然叫道「我的師父,乃是日國劍聖河田江廣,你若殺我,畢將死無葬身之地!」
河田江廣?
沒聽說過!
封舟理也不理,接著問「指使你的,可是川島芳子?」
封舟淡淡的問道。
「是……是……」
「很好,既然你這麼痛快的回答,那我便給你一個痛快!」
封舟說完,右手一使勁,只聽「咔嚓」一聲,便將那個忍者的脖頸折斷。
然後隨手一揮,將屍體扔到旁邊的草叢當中,大步離開。
至於善後工作,這裡是法租界,由法國人操心吧。
……
封舟返回原地,發現婉容和護衛霍慶雲已經走了,也沒有在意。
他抬頭看看黑色的天空,想起了自己在哥譚市的經歷,嘴角不由得一笑。
川島芳子既然來到津門,那麼此時此刻,她最大的可能就是在溥儀的家裡。
很顯然,今天婉容受了襲擊,一定會擔驚受怕,小皇帝溥儀也會跟著心驚膽戰,這時候川島芳子適時出現,將大日本帝國「誠心誠意地要幫助「滿洲」人民建立自己的新國家」的意願告訴溥儀,就能加深溥儀去東北的決心。
既然川島芳子的行蹤在他判斷之中,那他當然會去一趟溥儀的住地,將這個川島芳子隨手除掉就是。
這就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而溥儀所住的地方,大半個津門人都知道,他住在靜園。
靜園,位於津門日租界宮島路70號,建於民國十年,占地廣大。靜園初名乾園,為北洋政府駐日公使陸宗輿宅邸,兩年前,末代皇帝溥儀攜皇后婉容、淑妃文繡搬到此地居住,更名「靜園」,寓意「靜觀變化,靜待時機」。當然是盼望著有朝一日能夠龍飛九天,繼續他荒唐的皇帝生涯,因此他待在靜園,蟄伏待機,圖謀復辟滿清帝國。
靜園門口,婉容下車,看著裡面輝煌的燈光,不由得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深深地長舒了一口氣。
她目光掃過門口,忽然一頓,眼中竟然流露出驚恐的神色。
那裡停著兩輛車。
其中一輛車她認識,車主正是他們皇族之人,也是一個精神日本人,川島芳子,漢名金碧輝,滿清皇族愛新覺羅-顯玗。
也就是派人剛才襲擊她的那群人的幕後主使。
「她竟然還來!」
婉容心中升起的不是憤怒,而是恐慌!
不由得後退了一步。
「娘娘!」
霍慶雲連忙輕聲喊道。
「慶雲。」婉容定了定神,輕聲道「是金碧輝的車。」
霍慶雲一眼掃過,頓時瞭然,連忙低聲道「娘娘,這裡畢竟是日租界,人在屋檐下,你得忍耐。」
「忍耐?」
婉容心底一沉,不由得升起一種悲涼。
是啊,自從她嫁給溥儀那天開始,最大的心理感觸就是忍耐。
在紫禁城裡如同監禁,她要忍耐。
在津門好不容易開心了一段時日,又要被迫從張園搬到靜園,她要忍耐。
前段時日淑妃文繡「刀妃革命」,要和溥儀離婚,結果溥儀把怒氣全都撒自己身上,自己也只能忍耐。
如今被一個精神日本人派人欺負了,回頭見到她卻不能表露出來,還得忍耐。
這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
陣陣悲苦之情,涌動在婉容腦海之中,幾乎要將她淹沒。
「娘娘。」
霍慶雲又一次輕聲叫道。
「我沒事!」
婉容眼神忽然閃過一絲犀利,語氣堅定起來。
霍慶雲長舒一口氣。
他自然不知道皇后心裡,一個俊俏的身影一閃而過。
婉容定定神,走進了靜園的大門。
……
「皇上,東北是我們滿人的龍興之地,張氏父子竊據東北二十年,將那裡弄得烏煙瘴氣,關東軍發動兵變,是因為他們的政權和利益得不到保證,所以才發動事變,關東軍司令本庄繁中將閣下親口答應我,他們誠心誠意幫助我們復國,因為只有我們才能有效的統治東北。只有您這位大清國皇帝,才能讓東北三千萬父老鄉親安居樂業。」
客廳之內,一個女子正在侃侃而談,她穿著一件毛料風衣,踩著長筒皮靴。頭髮剪得很短,配合俊俏的臉型和五官,活脫脫就是個美男子。
此人正是川島芳子。
而坐在她對面的,則是一個戴著圓形眼鏡的瘦削年輕人。
聽到川島芳子的話,年輕人眼中射出熱切的光芒,一雙手微微顫抖,幾乎掩飾不住。
他就是大清廢帝愛新覺羅-溥儀。
自從被馮玉祥趕出紫禁城,移居到津門寓居,他便無時無刻不想著重新回到皇帝的寶座上去。
幾乎本能的反應,就是點頭答應川島芳子的要求,在她的安排下奔赴東北,實現他復辟滿清,登基為帝的願望。
但他立刻反應過來,硬生生的遏制住點頭的衝動。
他又不是傻子,這麼多年的折騰,已經讓他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來到津門之後,他處心積慮,先後和郭松齡、吳佩孚、張雨亭聯絡過,皇姑屯事變的時候也和關東軍積極往來,但隨著世事變化,希望越來越渺茫,直到現在,日本人發動九一八事變,然後請他去東北做皇帝,這一切仿佛突然天上掉餡餅一樣。
所謂吃一點長一智,面對反覆無常的關東軍,他當然會猶豫一下。尤其是他知道日本內閣對關東軍的擅自行動非常不滿意,國聯也會派人調查東北情況,若是現在興沖沖的去了,到時候時局在發生變化,那他溥儀就丟人現眼,淪為笑柄了。
因此面對巨大的誘惑,他不敢也不願意立刻答應。
「顯玗,此事還需要從長計議……」
溥儀言不由衷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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