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若 第15章 那一年

    第15章 那一年(《》)

    對於這個所謂的大學生活，李三生從來沒有抱過多大的想法，因為李三生的記憶里有一段算是對大學不好的記憶，這段記憶估計也就是二龍這個和李三生一起長大的髮小知道了。

    曾經有一個比李三生只大那麼三歲的女孩，在李三生小的時候每一次被爺爺處罰的時候都會給李三生帶好吃的，李三生那個時候的許多小學知識也是這個漂亮天真的讓人心疼的女孩教的，慢慢的長大了，女孩也離開了小村莊去了縣城，但是總會抽出時間來看李三生，李三生在小鎮上初中的時候已經懂得了許多，初中的知識對於李三生來說根本一點困難都沒有，可是每次那天真的女孩來看李三生的時候，李三生總會拿出很多不懂的問題來問那女孩，女孩是縣城裡一所省級重點學校的高材生，學習成績是那種一直就讓同齡的男孩子們只可仰視的高度，也許在每個人的學生時代都有這樣的女孩存在吧。

    李三生小時候撿垃圾的時候，每次回來的時候都有那麼一個穿著花格子裙的小女孩打好了熱水等著李三生，說不感動確實太矯情，一個屁大的孩子在童年的時候沒有一個親人自然將這個女孩當做自己的親人了。

    就這樣直到那天真的小女孩長成了一個漂亮的讓很多男生窮追不捨的公主，驕傲的永遠不會為誰低下她那高傲的脖頸，女孩毫無疑問的考上了一所全國知名的重點大學，那一年李三生也即將進入那所萬人矚目的貴族學校，女孩去上大學的時候也是李三生第一次離開小鎮的時候，李三生依然還記得在老槐樹下分別的時候，女孩臉上帶著天真到讓李三生心疼的笑容拉著李三生的手說：「三生，等著姐姐回來給你做老婆」

    這是小時候李三生記得最深刻的一句話，因為李三生每次被爺爺責罰的時候，小女孩總會說「小三生不哭，長大了姐姐給你做老婆」

    一年後，李三生照常在一家咖啡廳打工的時候二龍臉色很難看的找到了李三生，李三生已經感覺到了應該有什麼事情發生了，因為永遠燦爛著如同十二點的太陽笑容的二龍從來沒有這麼難看過，就算是二龍那個最寵他的爺爺死了的時候耳聾也沒這麼悲傷過，但李三生絕對沒有想過會是那件事，二龍神情落寞的告訴李三生說，姐姐死了。

    李三生人生中第一次感覺世界在消失，愣了足足有十分鐘的時間李三生終於轉過了頭，眼睛冷到讓二龍害怕，顫抖著聲音問道「姐姐，怎麼死的？」

    二龍實在不想告訴李三生，他知道李三生會做出瘋狂的事情，因為二龍明白那個女孩在李三生僅有的少的可量的童年記憶裡面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二龍之所以知道是因為那個女孩在二龍的人生記憶中依然扮演著舉足輕重的角色，但是二龍還是不得不告訴李三生那個永遠在他們面前只會笑的燦爛的天真女孩的死因「自殺了，她被長三角一個有名的紈絝子弟強姦了，私了」

    短短的幾句話已經將整件事情的經過講了清楚，無非就是普普通通的家庭在權勢和金錢的雙重壓力之下最後不得不忍著喪女之痛妥協了，因為不妥協的話只會家破人亡。

    李三生能夠想像女孩死的時候那清澈的讓人心驚膽戰的眼神，以及那臉上依舊不會消失的笑容，還有完不成的那個誓言，「三生，長大了姐姐給你做老婆」

    一年前當她來到那所全國有名的重點大學的時候，臉上還掛著天真真誠得讓人心疼的笑容，直到死時，依然乾淨得讓人不忍玷污……李三生很明白，很傻很天真的小女孩用她那很單純的想法活在這個現實的世界裡，她又用那很天真的笑容面對這個骯髒的世界，李三生更明白女孩為什麼要自殺，因為那個罪魁禍首就是自己，自己給了一個小女孩完美的精神世界，所以小女孩想要用完整而又純潔的身體來回報李三生，當這個支撐著小女孩僅有的可憐的世界在一瞬間破滅的時候，可想一個天真漂亮的女孩會做出如何愚蠢的選擇，她覺得她已經沒有資格和臉面再去見李三生了。

    整整一天李三生就是發呆不說話，也不知道跑到了哪裡去，得知消息的老蒙，黑子，二龍，王子，玉兒他們帶領著一大幫的人去找李三生，雖然他們不清楚到底出了什麼事情能讓李三生這樣子，在他們的意識中，強大的令人髮指的三哥永遠都是堅不可摧的，但他們不懂，二龍也不會說。

    最後還是二龍突然想到了一個地方，西安城牆，因為那是小女孩曾經告訴過李三生自己最想去的地方，也終於在這個地方找到了李三生，找到李三生的時候李三生披頭散髮的兩隻眼睛失神的幾乎沒有焦距的靠著城牆垛頭蹲著笑，笑的讓人心痛，嘴裡喃喃的說道「活著，多好，活著，多好」

    李三生肯定同樣不知道，自己在一個天真漂亮的女孩的世界裡扮演著什麼角色。

    李三生現在也終於明白了，為什么小時候爺爺看見女孩來的時候總會垂頭嘆氣的喝著悶酒，因為爺爺知道總有一天會這樣的。

    晚上，黑子，王子，二龍，老蒙，青蛙，達達，玉兒，大丫，欣欣等李三生這個圈子的所有人包下了一個大排檔，兩桌人就一起陪著李三生喝悶酒，一杯一杯的陳年西鳳白酒往下灌，西鳳入口的辣，辣的是嗓子直冒火，但沒有一個人皺一個眉頭說一句廢話。

    一大幫子人不要命的喝，喝的是驚天動地，嚇的大排檔的老闆不敢再拿酒出來，最後的結果就是四個人喝的當晚就進了醫院，剩下的也都吐的是昏天暗地。

    那一次，李三生的世界開始發生了改變，也就是李三生後來為什麼成為了秦嶺山下那所學校所有人終究只能仰視的人了。

    李三生從來不恨誰，但很這個狗娘養的社會，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在權勢和金錢面前永遠被壓迫的沒有一絲可以反抗的能力，至今那個早已經該死一千遍一萬遍的傢伙依舊是逍遙法外，如今已經成了一個算是小有名氣的商人。

    但李三生記得爺爺的話，今生孽，今生債，今生還。每次當從報紙和電視上得到那個人的消息的時候，李三生總會露出嗜血的笑容，因為總有一天他會讓那個人家破人亡，死無葬身之地。

    終於李三生感謝自己的爺爺教會了他太多的東西，教給了他足以讓他可以拼死了不要命往上爬的實力。

    有時候李三生在想要是那個時候那小女孩如果選擇了和如今這個社會中大多數人一樣的選擇自己又會怎麼樣，一筆足以可以改變你命運的金錢和你那廉價的可憐的身體之間很多人都會猶豫之後選擇前者吧，這也就是我們這個浮躁的讓人噁心的現實社會的悲哀吧。

    不再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裡裡面，還是那句話，站著張望永遠都不會爬到那讓所有人仰視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