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有的,杜微微以身紅裝現身,天只覺得開門的一瞬間,撲向自己的那滿面的氣勢。
一身紅裙,里裙里疊了三層面紗,卻是絲毫都不累贅,衣襟處,三枚半透珍珠紐相扣,紅色的廣袖處掛著了穗柳,黑色的長髮高高地束起一半,一根大紅色的綢帶將那長發束地極高,看起來,倒是有一份英姿颯爽的感覺。
眉眼高高一挑,杜微微那依舊略顯沙啞的聲音倒是顯得更為特別:「走吧,我去看看。」
天地皆是猛地一愣,再回過神時,杜微微的身形已是走出去了好遠。
「去吧。」賀瀟的聲音也是在下一瞬響起。
天地兩人同時回頭,賀瀟已是站在了兩人的身後,視線里滿滿的都是厲稔。
日頭剛亮,北冥朗便坐在了前廳上,劉克站在他的身側,一臉的沉重和絲絲縷縷的怒意。
昨晚,自己要跟少主來前廳,少主卻是怎麼都不同意,以至於少主回來說要即刻給蘇無雙治療時,自己的心頭,滿滿的都是震驚。
「少主,若是他們再不給解藥,我便將這王府鬧個天翻地覆!」劉克的聲音,充斥著怒火。
這一次,北冥朗沒有像先前那樣斥責劉克,而是沉著眼看著面前的地面。
大半個夜的治療,雖並非什麼難事,但對於北冥朗來說,千裏白既然能算上是北冥一族的三大禁藥之一,解法也一定有難度,自是也耗了北冥朗大半的心神。
「朗少主。」聲音高高揚起,從廳外傳來,伴隨著淺淡的笑意。
廳上兩人的目光瞬時向著發聲處看去。
一身紅袍的杜微微好似帶著風一般,入了前廳。
頭微微地歪了歪,杜微微的神色很是張揚:「朗少主一夜辛苦。」說完,身子已是絲毫不客氣地在主位上坐下。
北冥朗的眸子隨著杜微微的動作,一道看向了主位的方向。
「北冥只求失息散解方。」
杜微微的笑意始終沒有減少,反倒是濃郁了不少:「這是自然,無雙病好,自是會將方子交給朗少主。」
「王妃這是什麼意思?!」聽聞杜微微的話語,劉克明顯怒意顯露,本站在北冥朗身後的腳步猛地一步上前,手指更是抬起指向了杜微微。
杜微微的笑容始終濃郁,只是眼裡的精光卻是愈發濃烈了起來,語調也上揚了不少:「這位……是?」
話語不過才落下一瞬,杜微微就好似恍然大悟了一般,氣息緩緩沉下:「朗少主的隨從啊,竟是這般年紀。」
「你!!!」劉克的步子更是上前了一步,本就指著杜微微的手更是高高地揚了起來。這杜微微,分明是絲毫情面不給,說自己這般年紀,竟還是個隨從。
「你說誰是隨從?!」北冥朗從小便是他看著長大的,作為老一輩的侍衛,一向盡心盡力地輔佐著家主和少主,現在在這王妃口中,怎的就成了一個隨從?!
「嗯?」嘴邊的笑容慢慢地勾出了一絲冷意,杜微微纖白修長的手指緩緩地勾起了一個蘭花狀,輕輕地撩起了自己的一綹發,從發中到發尾,最後猛地一動,指向了劉克,「你算什麼東西,也敢指著我說話?」話語倒是沒有多狠,卻是透著了實打實的寒意。
劉克的眸子始終死死地盯住了杜微微,此刻與她寒意十足的眸子相對,竟突然間感到了一陣恐懼。
「劉克。」沉默了許久,北冥朗終是開口說了話,「退下。」
後背已是淋漓的冷汗,劉克好似被鎖在了杜微微的目光里,久久都無法回過神,直至聽到少主的聲音,才有些吃力的回過了身,向著北冥朗深深地做了一禮。
「管教不當,惹王妃不快,北冥自當賠禮道歉。」北冥朗的態度變得比先前更為深沉,態度也是極為規矩。
「朗少主如此懂禮,怎的身後竟跟了這麼個不識禮數,目中無主的人?」杜微微的蘭花指依舊翹著,不過卻是隨著劉克的方向動了一動。
「王妃,所有一切事務北冥都已承諾坐到,還望王妃可以將失息散的解方賜於北冥。」北冥朗的氣息格外沉穩,幾近聽不到呼吸聲,步子往前,並未回答杜微微的問題,而是行了一個標準的拜禮,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這一次,北冥朗的態度不僅僅是恭敬,更是有了一絲謙卑。
杜微微收回了手,臉上的寒冷也是散開了不少:「解藥,自是會給朗少主。」頓了一頓,嘆了口氣一般,「本妃也是擔憂無雙公子才會如此,也往朗少主不要介意。」
北冥朗的頭依舊微微低垂著,點了一點:「北冥自是相信王妃,但心頭也是著急萬分,想要儘早拿到那藥,所以……」
「所以,本妃想向朗少主討一個承諾。」杜微微的話頭猛地截堵下了北冥朗的話,語調也是揚高了不少。
北冥朗沉默的眉頭動了一動,並未即刻答話。
「微兒。」下一刻,一道略顯嚴厲的聲音才響了起來,賀瀟的步子一如既往的穩健,向著廳內走去。
視線從外入內,有一瞬的模糊,不過很快便清晰了起來,也是看見了坐在主位上的杜微微,心頭有一瞬想笑,只是面上卻是絲毫未顯露出來,話語依舊有些嚴厲:「微兒怎的能如此胡鬧言語?」說著,步子上前,坐在杜微微的身旁。
北冥朗自是看在眼裡,賀瀟的話語雖嚴厲,說話的時候眸子卻是並未全程都看向杜微微,且,看著坐在主位上的杜微微,更是沒有多說任何一句,而是徑直在側主位上坐了下來。
杜微微的身子依靠在椅背上,神色上有著自己獨特的飄然,看著走進來的賀瀟,沒有絲毫的不自在。
「敢問夫君,我哪裡胡鬧了?」眉頭高高一挑,只一個眼神,杜微微便已是知曉賀瀟要做什麼了,昨日他那紅臉沒能唱下去,看樣子,是想今日接著那戲啊。
大掌抬起,賀瀟摸上了杜微微的腦袋,略略地用了力,醇厚的嗓音低聲道了一句:「不准胡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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