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鐺——鐺——」
洪亮的銅鑼聲讓整個大廳安靜了下來,白顏珠撐著護欄往樓下看去。高台上的舞女們款款離去,一名身著明艷大紅色拖地長裙的姑娘輕移蓮步走上高台,下巴微抬,臉龐生得很是標誌,尤其是那雙純真的杏仁眼。
「歡迎各位客官光臨煙雨樓。」她先緩緩對所有人深鞠了一躬,酥胸暴/露無疑。台下傳來歡呼還有口哨聲。但也有極其不耐煩者,在一樓高台正下前方,一身材肥胖、留著小鬍子的男人叫道,「哎呀呀別磨蹭了,今天有啥好姑娘就快給爺爺獻上來。」
白顏珠哼笑一聲,不過也對盛宴十分期待。
那被催促的紅衣姑娘不急不躁,對著台下招招手,立馬就有數十個小姑娘不知從哪冒出來,像蝴蝶一樣湧入人群,還有性子火辣奔放者直接坐到了客人腿上。這樣就暫且舒緩了一些客人急迫的欲/望。
二樓也跑上來十餘名小娘子,白顏珠對此沒興趣,子魚這貨就一個人左擁右抱得了兩,一邊大腿坐一個。
也就是在這眾人的注意力都被小娘子吸引時,高台上已經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半人高的花轎。乘機搬上了台。白顏珠握緊手下的護欄,眼睛緊緊鎖定著大花轎。
「鐺——」
又是一聲銅鑼聲,所有人的注意力再次被集中回高台上。
紅裙姑娘道,「我們煙雨樓的規矩想來大家都已熟知,不過為了新來的客人奴家也就簡單地解釋一遍。」她說著,對二樓的白顏珠笑了一下。
「……」
「我們煙雨樓,就是那皇帝的後宮。你們說嬪妃的質量,那能差嗎?」
「不能!」台下有人附和回答。「全都頂呱呱的好!」
紅裙姑娘滿意點頭,詳細解釋了規則。期間客人都很配合,也再沒有心急之人喊話。不過台下已經有了些嬌/喘聲,怕是心急的都用手指玩起來了。聽起來叫人覺得喉嚨口很是乾渴,也叫人面紅耳赤。
這盛宴與白顏珠猜測的並無差別,就是拍賣姑娘的初/夜,規則與拍賣場也十分相仿。姑娘起始身價十金,加價就舉牌,每次起碼加一金。每個客人邊上都站著龜公,到時候就負責喊話,端茶倒水。
不過有一點白顏珠沒有想到。
這煙雨樓拍賣姑娘初/夜,居然不讓客人知道被拍賣的姑娘長什麼樣子!也就是說,你可能跟人競拍,搶半天,連自己搶的是個什麼貨色也不知道。晚上一掀開紅簾,萬一是頭母豬那可真是搞笑了。
不過當然,煙雨樓是不會坑客人的,被拍賣的姑娘一定是美人。
正是因為如此,才使得拍賣變得有趣刺激起來。大大刺激了男人的控制欲還有好奇心等等,這籠里的佳人到底長什麼模樣,值這麼高的身價?這樣想來的確撓心的很,叫人好奇到不行。
但煙雨樓也不完全隱蔽姑娘的訊息,雖然人不給看吧。但每次有人舉牌加價,台上的主持人就會公布一條籠中小娘子的訊息。如性格羞怯,身材高挑等等。再加上這形式也十分歡樂,這花轎可是人家娶親時用的。
誰拍得了小娘子,小娘子就被抬到哪。就跟成親啊、娶小妾似得,簡直難以更滿足人。如果有人在這裡假競拍,也就是拍下了娘子但是沒錢付,紅衣姑娘只是笑了笑,「後果自負。」雖然什麼都沒說,但叫人背後一涼。
你們古人真會玩,白顏珠心道,她聽完規則心裡也忍不住搓手,有些躍躍欲試。講解完規則的紅裙姑娘也不再磨蹭,隨著洪亮的銅鑼聲,直接開始了競拍。
一金的起步價。台下立馬就有人舉牌,某龜公大聲報道:「五金。」
紅裙姑娘溫婉笑笑:「好的,現在我們小娘子的身價為五金。轎中小娘子藝名無夢,能唱會彈。」她透露道。
「六金。」
「櫻桃小嘴,模樣純真。」
「七金。」
「柔韌性好,年方十六。」
熟客們配合地默契。白顏珠也看出來了,他們開始時一金一金加價,其實都不是在拍,而是在套紅群姑娘的話。當客人們掌握了一定轎中人的數據時,或者發覺這人就是我的菜時!才會開始真正意義上的競拍。
不知不覺,小娘子身價就到了四十金。在這之前已經有人開始五六金五六金的加價了,看來是覺得對上了胃口、
「哎呀呀,小夢真是榮幸,這麼快就已經四十金了。」紅裙姑娘調侃,「想奴家當初,一夜也不過一百金。」
「一百金!」白顏珠身後龜公喊話,白顏珠一愣,回過頭子魚不知何時已經站到了自己身旁,子魚靠近白顏珠的耳朵小聲道:「在公主身邊當了那麼久的暗衛,不知不覺我也小有積蓄了。」
原本上樓的兩名姑娘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白顏珠四處看了看,她們在其他客人的懷裡,應該是子魚讓她們離開了。
這價位一出,台下一片譁然。許多人都扒拉著腦袋抬頭往白顏珠這兒的方向看,子魚也絲毫不收斂,對著樓下的人揮手。白顏珠略有些汗顏。「你真的喜歡那小夢?」白顏珠問子魚。就算了喜歡也可以慢慢拍呀……….有錢也不需要這麼狠吧。
白顏珠殊不知在其二樓的正對面,一雙明亮、純金色的雙眸已經鎖定在了她的身上。
子魚托下巴,「實不相瞞………………方才聽見她的身世,她好像是我失散多年的親生妹妹。」子魚也略有些不確定、
「……!!」白顏珠愣住,再次看向樓下的紅驕子,然後再看看自己身旁的子魚。
說起來那紅裙姑娘多次描述叫無夢的小娘子的外貌,此時此刻再跟子魚的外貌做出對比,好像、真的、有那麼幾分相像!白顏珠忽然覺得有些胃疼,真的假的?
子魚尷尬地扯了扯嘴角。「人生難得幾回搏,所以,不拍不行啊。」
怎麼能眼睜睜看著可能是自己的親生妹妹的人落入其他禽獸的手裡……
此時台下的聲音已經逐漸削弱,不過已經有些吵嚷。估計是沒有人想到會有人忽然來這樣一個神來之筆。多數人也已經失去了競拍的興趣,一百金價值著什麼,買一個晚上,實在是略有些不值。
台上的紅裙姑娘神色也有些興奮,或許無夢的拍賣價高了,她也能有些分成。一般情況下姑娘們的價格到了七八十金就差不多了,今晚能突破瓶頸,也是意外驚喜。她也不指望其他客人再參與競拍了,畢竟已經超出了一般情況下應有的氛圍,客人多不太好接受。
而且盛宴每周都有一次,也沒喜歡到一擲千金的份兒上,不差這一次。這樣就結束,群眾也都有些覺得掃興。
但是……
「兩百金!」龜公興奮地喊道。紅裙姑娘略有些手抖,我的天啊不是吧……
聲音的來源就是白顏珠的正對面二樓,二樓的圍欄上沒有人,想來競拍的人應該坐在裡面。
白顏珠霎時間就愣住了,什麼情況……
子魚皺眉,略有些不爽,他對龜公招招手,於是——
「兩百五十金!」
「三百金!」
對方的加價毫不猶豫,龜公的聲音都在抖。白顏珠仿佛看見對方坐在椅子上漫不經心搖著扇子。台上的紅群姑娘也有些詫異,不應該呀,難道是有人惡意抬價?假拍賣?她的臉色略有些難看,暗中派人上二樓前去查看。
子魚的臉色也烏雲密布了起來,白顏珠忽然意識到一件事情,子魚的積蓄是有限的。即使是跟隨公主多年,但子魚又不是去經商,慕容也不是那種喜歡經常打賞屬下的人。本來一百金就應該停止的拍賣現在居然上升到了三倍多,或許也就脫離了子魚可以承受的範圍。
一陣尷尬的沉默。
派去二樓探查的龜公很快就回來了,他把嘴湊到紅裙姑娘耳邊,小聲嘀嘀咕咕說了什麼。紅裙姑娘就舒展開了眉眼、雖然白顏珠不知道到底說了什麼,但是絕對的可以肯定一點。嗯,對方有錢。
「四百金!」
子魚再次加價,臉上沒了什麼表情,只是凝視地看著台下的紅轎子。少見的有些嚴肅。
這裡或許就已經是子魚的全部身家了,白顏珠意識到,或許子魚隨口的一句那可能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並沒有那麼漫不經心。那可能像刀一樣杵著子魚的心臟,現在,刀就要捅下去了。
台下的圍觀群眾已經是亂成一團了,四百金一個晚上啊!那都可以來煙雨樓玩四次盛宴了。
然而對方再次毫不猶豫加價。
「八百金。」這次不是龜公的聲音,而是磁性、性感的男聲。
在短暫的鴉雀無聲後,台下的人群炸了…….
價錢加到這種地步,結局已經揭曉,沒有人會再加價了。台上的紅裙姑娘舉起手,就要開始宣布競拍結果。
白顏珠看看身旁雙目有些赤紅的子魚、他雙手緊緊握住欄杆,白顏珠覺得欄杆都要被抓變形了。
「一千金。」白顏珠喊道。
一瞬間,萬籟俱寂。
------小劇場-----
子魚:顏珠………..你沒必要。
白顏珠:噓,不要說話,讓我感受一下一擲千金的快-感。鱷魚:今天來得晚了一點,也肥了一點。謝謝推薦票票~~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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