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儀拍拍煙兒的肩膀,道:「所以你負擔不要太重,一回生二回熟就好了。一筆閣 www.yibige.com」
孟娬清了清喉嚨,道:「崇儀,你跟煙兒不一樣。你和崇咸多少年的交情了,煙兒才認識崇孝多久啊?依我看,還是幫人洗洗衣裳的好。」
於是煙兒硬著頭皮在檐下搓搓洗洗。
孟娬又對崇儀道:「你要是也能像煙兒這樣,幫崇咸洗一洗衣裳的話,我覺得你就是要他摘星星給你,他也會去摘的。」
崇儀一聽,來了來精神,道:「真的?我不要他摘星星,我倒是想要他做一件事。」
孟娬道:「豈止是一件,十件他也應你。」
崇儀說干就干,當即風風火火地朝崇咸院子裡奔去了,道:「那我這就去給那豬洗衣服!」
煙兒嘆為觀止:「還是王妃你厲害。」
孟娬笑道:「一般一般。」隨後她也回了自個的院子,不然煙兒洗衣服也洗得不自在。
話說崇儀一頭衝進崇鹹的屋裡,崇咸頓時如臨大敵。
崇儀揭了他的床被,又找了他的床頭桌櫃,一無所獲,不由回頭問他:「你昨晚穿的衣服呢?」
崇咸:「洗了。」
崇儀面色很不善地盯著他:「洗了?你洗它幹什麼?」
說來崇咸也有點氣,莫名其妙道:「你揩手沾了油,我不洗留著過年?」
崇儀便眼神刷刷地上下打量他,道:「那你把你身上這身脫下來。」
崇咸:「……脫下來作甚?」
崇儀豪氣雲天:「我幫你洗。」
「……」崇咸懷疑是自己耳朵出了問題,「你說什麼?」
崇儀:「老子說要幫你洗衣服。」
「我今早才換的,不用洗。」崇咸抿了抿唇,背過身去不打算理她。一邊心想她這是吃錯藥了吧,一邊竟又抱著那麼一絲絲期待。
崇儀見他毫不配合,有些作惱,幾步撲到他背上來,抓著他衣襟就要幫他扒掉。
崇咸有點凌亂,這世上還有人想洗衣服想瘋了非得要扒人家身上穿著的來洗的?
崇咸被她扒得衣襟不整,忍無可忍道:「你放手。」
崇儀扒他得緊:「你脫不脫?」
崇咸深吸一口氣,道:「……我脫。」
於是崇儀自覺去屋門外等了一會兒,崇咸把身上這身總共只穿了兩個時辰不到的衣服又換了下來,黑著臉開門遞到崇儀手上。
崇儀得到了他的衣服,很不見外地拿了他的盆就去打水來洗了。
等到崇咸中途有事出去了一趟回來,好傢夥,崇儀已經給他洗好了,並且晾掛在了院子裡的竹竿上。
好好的一件衣服,硬生生地給洗出了兩個破洞不說,上面的水沒擰乾,露天這樣晾著,已經硬成了一塊,衣角上還掛著一根根的冰稜子……
當時崇咸就覺得,他是瘋了嗎居然真把衣服交給這貨來洗……這也太看得起她了。
崇儀理直氣壯道:「現在我給你洗了衣服,我要求你回報我,退位讓賢,讓我當你們的老大。」
崇咸深呼吸:「今天大年初一,我不跟你計較,你走。」
結果沒談攏,崇儀跟他上房打了一場。
孟娬和煙兒都來勸:「崇儀,以和為貴,以和為貴。」
……
別說崇儀,孟娬近來對兵武也比較著迷。
晚間,殷珩洗漱回房時,看見孟娬正坐在桌邊,精神奕奕地挑燈拭她那雙匕首,不由眉角跳了跳。
一雙匕首被她拭得黑亮黑亮的,手邊還放著一盒亮油油的東西。
殷珩走過來看了一眼,道:「蠟?」
孟娬道:「問崇儀借的,她有很多。」她把拭好的匕首往殷珩面前一橫,眼神比那刀刃還亮,笑道,「它美不美?」
殷珩又低眸看她一眼,道:「美。」
孟娬勾著嘴角,反手揮了幾下,屈指往那刀刃上一彈,聽到那悅耳的嗡鳴聲,十分舒暢,道:「我終於能理解崇儀為什麼總是執著於拭劍了。」
這匕首被她擦拭得如此美麗,心裡當然很有成就感。
孟娬還道:「我跟崇儀明天約了架。」
殷珩隨意地往椅上落座,道:「你跟她約架?」
孟娬道:「我要好好試試我這匕首,得把它馴服。她接受了我的邀約,今晚回去磨劍了。」
殷珩思忖道:「怎麼不跟我約。」
孟娬正要把匕首收回鞘中,聞言頓了頓,抬頭時眼裡光亮如星月,笑道:「可以嗎?」
殷珩挑了挑眉。
「現在?」孟娬道了一句,下一刻,匕首不及回鞘,便被她拿在手,反手以刀柄朝殷珩襲來。
殷珩微微仰身避過,孟娬手上非常利落,接著又是一招攻他正面。
他坐在椅上未曾挪動身形,只抬手化解,空當間,一手控住孟娬的手腕,猛地把人扯進他懷裡。
那氣息溫熱,在她耳畔漫開,嗓音低低沉沉地:「就這樣,拿刀柄攻我,能試出個什麼來。」
孟娬被他手掌有力地扣著腰,被他氣息擾得有些發窒,道:「我這不是怕傷著你麼。」
他依稀笑了一聲,道:「怕傷著我?你試試。」
孟娬道:「你這屬於赤丨裸裸的挑釁啊。」
說罷,孟娬一推手肘抵他腰腹,被他一掌攔斷,與此同時,孟娬另只手中的匕首在掌心裡旋轉了個個兒,那鋒刃直逼殷珩。
殷珩不得不鬆了扣著她腰肢的手,手上力道頗為沉厚,將她往外一推。
這一番動作行雲流水,發生在短暫片刻里,兩人的反應均是十分迅速。
孟娬雙手緊了緊匕首,道:「刀槍無眼,相公小心了。」
說罷她再度攻了上去。
那匕首比普通的匕首更沉,刀背貼著孟娬的手臂,隨著她手腕翻轉,揮出來的氣勢也更加凜冽。
剛開始興許還有兩分生疏,可一旦上手了以後,便運用自如。
匕首斬破空氣,發出興奮的暗嘯聲。
誠如殷珩所說,她擅近攻,突破力極強,殷珩在手中沒有武器的情況下,被她逼得離了座椅,往稍空一些的牆邊靠攏。
孟娬一揮手臂,那刀鋒跟削豆腐似的,不慎削到了一旁掛衣裳的木架子的一角。然後一截被削下來的木頭就咚咚咚地滾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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