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暖拉開窗簾,剛剛凌晨一點鐘,雪已經停了。
大道上空無一人,雪地亮晶晶的,顧暖突然有了出去走走的衝動,這衝動來的很快,然後揮之不去。
顧暖覺得天氣有點涼,她腦海中全都是楊洋站在她身邊,堅定地告訴她,他會帶她去看看真正的世界那句話。
顧暖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仰起頭,才看到月光肆意揮灑著,顧暖突然就想到了「那麼晴朗的夜晚」這麼一個詞,而又因為形容夜晚晴朗而笑出聲來,自己真是語言細胞越來越衰退了,講出的話木訥、無趣、語言匱乏。
顧暖看了看表,已經快兩點鐘了,想著明天還有戲要拍,必須要回去補覺了,不然精神不好,很容易影響工作啊!
顧暖的視線正要離開那圓月,就感覺肩上一重,內心猛地窒息一下,然後身子一矮,腰背順勢彎下去的時候右腿橫移,瞬間離開了身後那人的包圍範圍,然後猛地轉身,就看到一張冰冷的臉!
「楊洋?」顧暖看著楊洋手上拿著一件貂皮大衣,正是敞開要給前面的人披上的姿態,可是自己卻是瞬間就閃躲了,顧暖不禁對自己剛剛敏感的表現有點尷尬。
「我看你半夜一個人在外面,還穿的這麼單薄,我也睡不著,就下來看看。」楊洋確實是睡不著,只因為他自覺在顧暖身邊也呆了半年多了,可是對顧暖註定一個人孤獨到老的命運還是沒能撥亂反正,這樣沒有絲毫的進展的事情,讓他開始變的專注。
「哦。」顧暖點了點頭,然後接過楊洋手裡的大衣,「謝謝啊!我剛剛還以為是壞人呢!這大半夜的,向我伸出了一隻手的,我本能就做出了反應啊!」
「你以前學過武術?」楊洋看顧暖剛才的樣子冷靜,而且反應迅速,動作到位。
「也不算吧!就是做南里助理的時候,有過一次培訓考核,說我最好會點兒正當防身的東西,就跟著個武術指導老師學了一部戲的時間。」顧暖感受到大衣的溫度,溫溫熱熱的,一點都不像是暴露在空氣中的,倒是上面有好聞的楊洋的味道。
顧暖想到這裡臉微微一紅,楊洋的氣息……怎麼說呢,是和所有人都不一樣的香味,有一種古樸的、憂鬱的、高貴的感覺,顧暖沒有在任何人身上聞到過那種味道,像是一種香料,或者是薰香?帶著遠古時候的高貴,從萬花叢中走來的感覺。無冕的王子大概就是這個樣子。
「明天就要拍戲了,你應該早點睡的。」楊洋想嚴士卿那人總是用一種「我作為你長輩都是為你好」的態度講話,顧暖喜歡的也有這種調調?一定要讓這個丫頭認識到,世界上男人多的是,堅決不能在一根樹上吊死!而且世界上親情友情愛情泛濫,絕對不能在深情地路上走下去!
楊洋是多麼的想直白的告訴顧暖啊,『金錢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啊』!一個人的自由自在、無拘無束才是最難得的啊!你這樣滿頭黑線的傻丫頭,快快珍惜吧!
顧暖眯起眼睛笑笑,「你也是的啊!明天就要看我們拍戲了,怎麼還不睡?」
「我是有閒情逸緻,品行高雅,你可不要說你是和我相同啊!」楊洋不自覺就說了心中想著的實話,說完瞬間覺得自己這語氣和嚴士卿不相符了,大概又要掉成功值了。
「哈哈,」顧暖一下子就笑出聲了,「你閒情逸緻,是啊!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謫仙啊,你要不要表演一個踏雪無痕?」
「你都看到了?」楊洋最近比較火的點就在於如今他在繪畫之後,又被人爆料稱為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了,被評論為「穿越億兆年難得一見的古典美男子」,這個稱呼讓楊洋也是無奈笑了好久,可是沒辦法,上次畫了個畫就「億年」難得一見了,這次都琴棋書畫了,以後真是不知道那幫人會再用什麼來評價自己了。
「自然是看到了,次次打開各個新聞軟體,頭條都有你,我從最開始的震驚、羨慕嫉妒恨,到現在都已經麻木了,要是有一天頭條突然沒有你了,我倒是得覺得很奇怪了!」顧暖拿出手機,「隨便點開都是你,要是我能有你的知名度,早就每天活蹦亂跳的了,你是真的能沉得住氣。」
「大概只是因為我們追求的是不一樣的吧!」楊洋蹲下身子,抓了一捧乾淨的雪,然後握在掌心,慢慢抓緊,有的雪化成了水,有的就和別的雪連接在一起,越來越緊。
顧暖見到楊洋的舉動,也是瞬間欣喜,她還記得小時候自己最喜歡玩兒雪了,每次下雪的時候,她就趴在窗邊看落雪,然後等著第二天能夠和認識的姐姐團雪球,她總是最笨的那個,卻是玩兒的最開心的。
楊洋又加入更多的雪,讓掌心的雪球更大一些。
顧暖哈了哈手上熱氣,然後伸手捧了一捧雪,抓住之後,慢慢使勁,按壓,然後她感覺到挨著肌膚的雪花融化,掌心裡的雪越來越聚在一起。
只是幾分鐘的時間,當顧暖鬆開手的時候,手中像是雪球的東西因為一陣風而瞬間變得鬆散了,歪歪扭扭,就像是長壞了的南瓜。
楊洋很用心,他拿的像是蠟而不是雪,在他掌心捏來肉揉去,隨心所欲。
顧暖看的有些著迷了,就像是什麼都沒有接觸過的孩子突然間看到了仙人,顧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眼睛花了,她甚至覺得在月光照耀下,楊洋身上籠罩了一層銀白色的光芒,看起來聖潔不可侵犯。
只是捏一團雪而已,而且這南方的雪明顯比北方的粘稠了很多,楊洋本不知道捏什麼,結果微微一抬眼眸就看到顧暖眼睛冒光一樣的看著自己的手,楊洋微微一笑,纖長的手指捏、團、戳,然後圓圓的雪球漸漸有了輪廓。
顧暖越看越是驚訝,然後看著那雪球纖長之後的輪廓,這才意識到楊洋也許是要捏一個人?用雪在手掌上捏雪人?
只是一刻鐘時間,顧暖卻覺得像是經歷了一個世紀,「你果然是億年難得一見的奇男子啊!」
楊洋將雪人托在手心裡,「這個做的不好,很快就會化了,等我帶你去哈爾濱,在那裡為你雕一個冰的塑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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