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雪見了沈如初也是微微一愣,二人心照不宣。同時笑起來。
沈燕飛雖說是個粗人,但粗中有細,見二人這般光景便知二人之前見過,笑道:「怎麼,你們認識?」
沈如初道:「不認識……」
「之前見過。」千雪道。
沈燕飛看了一眼沈如初,也沒深究,三人一同進了客堂,就聽沈燕飛興致勃勃地介紹道:「三妹,這是千雪姑娘,我們是生死之交。」
一句「生死之交」包含了太多的涵義,沈如初當著千雪的面也不好細問,沖千雪微微一笑,道:「千雪姑娘好,請問姑娘貴姓?」她總覺得這是個化名,再不然就是她賣唱時的花名,只是看千雪這儀容氣度怎麼看也不像是個歌女,何況那日她將千雪扶起來,碰到了她腹部的傷口,雖不曾細看,但看那形狀,根本就是刀傷,試問,一個賣唱的歌女怎會有刀傷在身?又如何結識了一直身處戰場的沈燕飛?
千雪笑道:「沈姑娘不必客氣,免貴姓千。」
沈如初「哦」了一聲,再見沈燕飛的神色,似乎生怕自己再追問,急忙轉了話題,熱情地招呼千雪。沈雲忠以為這是將來的孫媳婦兒,忙命了全家人熱情款待,而這千雪又謙和有禮,落落大方,那身材一看就是好生養,更是讓家人滿意。
沈如初多少猜出些情況,畢竟是活了兩世,心態眼光自是平常人不能相比,沈燕飛與這千雪怎麼看也不像是有情的一對,何況沈燕飛這次回來帶了不少銀錢,又未聽說得了什麼軍功封賞,但她也不點破。
半天相處下來,一家子都是欣喜,輪番對著千雪噓寒問暖,千雪也是有問必答,倒是急壞了一旁坐著的沈燕飛。
「你這貓兒很可愛。」千雪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沈如初的背後,「上次還要感謝你的救命之恩,你和你哥哥都是我的恩人,以後總要報答你們的。」
沈如初聽了這話並不是滋味,說是報答,但從她口裡說出來,卻像是賞賜一般,笑道:「還是算了吧,我們都是舉手之勞。」
懷中的雪龍貓「喵喵」叫起來,看著千雪的眼神有些奇怪,千雪卻依舊笑呵呵,道:「小東西,來,讓我抱抱!」
那雪龍貓向來認生,除了沈如初以外,連沈芝媛等人想抱它都是張牙舞爪地拒絕,如今看見千雪伸著手臂,卻悶聲不響,甚至眼巴巴地看著千雪,這讓沈如初多少有些意外。
千雪輕輕地撫摸著那雪龍貓,狀似無意道:「它叫什麼名字?」
沈如初有些心虛,畢竟是撿來的東西,萬一有人來認領這雪,她可捨不得!那日聽宮雲楓說,這雪龍貓可是寶物,何況親自餵養了那麼久,每天下工回來,這小東西都會親熱地迎上來,那股熱乎勁別提讓人多舒心了。
現在見這小東西和千雪異常親熱,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好似這雪龍貓本就是千雪養的寵物,道:「小白。」
沈如初聽見了一聲嗤笑,不悅地看過去,卻見千雪急忙掩飾,道:「小白?倒是名符其實。那我就叫你小白啦!」說完便將小白舉起來在頭頂上空晃動著。
沈如初看了心疼,急忙把小白接過來,放在地上,道:「去玩吧。」雪龍貓似乎通人情,看了一眼沈如初,「喵嗚」一聲跑遠了,那速度真不是一般的家貓能比擬的。
當天晚上,沈如初騰出自己的房間給千雪,自己則住到了隔壁沈芝媛的房間,雖說沈芝媛老大不願意,卻也不敢違抗沈雲忠的命令,二人相處一晚倒也相安無事。
第二日一早,千雪卻已走了,問了沈燕飛,沈燕飛摸摸後腦勺,笑言天不亮就把人送走了,沈如初本就覺得那千雪有些古怪,如今看著沈燕飛古怪異常,想了想倒也不點明。只是找了半天卻不見了小白,四下問了也沒有,想來是千雪帶走了。
「哥哥,你怎麼認識千雪的?」沈如初忍不住問道。
沈燕飛對此諱莫如深,煩躁道:「我的事你不用管。」
沈如初不悅道:「我沒打算管你的事,但她帶走了我的小白。」
沈燕飛一愣,不悅道:「行了,回頭幫你要回來。」
且說那日高氏親自做媒遭文旭婉言拒絕,雖然這事沒有傳出去,卻也讓沈芝媛著實惱恨,於是悄悄找了文旭的幾個好友打探,想知道這到底是哪家的姑娘捷足先登,竟然擋了自己的桃花運!
這一打探不要緊,簡直讓高氏母女氣得咬牙切齒:「我早就看那蹄子不是省油的燈,竟然這麼不要臉的去勾搭,整日裡只知拋頭露面,說是去學醫,誰知道是不是去勾搭哪個野男人!」
高氏一動怒,這半身子的肥肉就搖晃起來,當年受得那點閨訓早就拋卻腦後,腦子裡晃蕩著沈如初喜樂的笑容,「這段時間更是狐媚子了!可恨!可恨之極!」
沈芝媛臉色陰沉,道:「反正我是咽不下這口氣,從小到大,她什麼都比我強,總是最討巧得那個,可我哪裡比她差!」
高氏見女兒受了委屈,無辜被人嫌棄,安慰道:「你哪裡都比她強,她不過是走了狗屎運,多了點狐媚子!那文旭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回頭我託了馬夫人給你尋門好親事,定比那文旭富貴許多。你也不要難過了,趕緊梳洗打扮的漂亮,給我長點臉,明天讓王嫂帶你出去做兩身新衣!那個小賤人,我遲早會收拾的!」
沈芝媛一言不發,胸口起伏不定,最後趴在高氏懷裡哭了起來,道:「娘親,女兒無臉見人了。」
高氏心疼道:「好孩子,是那混賬東西沒福氣,你別難過。不過是沒成親事,有什麼丟人的,難不成文旭還會將這事傳出去,借他個膽子看他敢不敢!」
沈芝媛又道:「不能便宜了那小賤人!」想起那日,她明明看見自己臉色不好還笑嘻嘻地問自己是不是好事成了,當她認定沈如初是明知故問甚至是炫耀得意,沈如初再善意的笑容也變成了惡意的嘲笑,她越想越氣,登時惡向膽邊生,一個報復計劃在腦海里形成。
她對著高氏一陣耳語,高氏神情凝重,道:「只怕老爺子知道了會惱。」
沈芝媛不悅道:「都什麼時候了,還怕爺爺!再說,爺爺現在被她哄得團團轉,哪裡還顧得上我們,難不成我就該著被這樣一個小賤婦欺壓一輩子!」
高氏仍舊有些遲疑,道:「這個小賤婦我現在還治得了,而且還指望著她嫁到馬家,好得一筆彩禮給你二哥當聘禮,不如——」
沈芝媛不樂意地打斷她的話,怒道:「那娘親若是不管我,這件事就我自己去做,大不了與那小賤人同歸於盡!」
高氏一掌拍在她的頭上,怒道:「父母生你養你,就是讓你去死的,不孝!」又道:「容我再想想。」
沈芝媛自幼倔強任性,既是打定了主意,怎肯放鬆,又纏著高氏許久,這才徵得高氏的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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