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夢飛一聽這話,心裡頓時鬆了一口氣,老爺子交代的任務算是完成了,他就說嘛,這文旭再混帳也不至於無恥到那般境地。
沈燕飛仍舊有些不放心地盯著文旭,冷道:「當真?」
文旭急忙表態:「不敢有假!絕對不敢有假!我對如初的心意,你們多少明白些,我雖不富貴,卻也不愁尋門好親事,遲遲未娶,不就是因為如初嗎?犯下這等醜事,和如初無關,都是我一時性急,軟磨硬泡,又威逼利誘,她這才應得我!二位放心,我馬上就請了冰人上門說媒去!二位哥哥如何打罵我都行,如初身體嬌弱,還請哥哥們多多擔待。」
好嘛,連哥哥都叫上了!而且叫得那麼親!
沈夢飛瞧了瞧沈燕飛的臉色,也好了很多,有意借著文旭的口,讓他吃顆定心丸,便問道:「你對三妹的感情是真的吧?」
文旭會意,急忙道:「我對如初是真心實意,如有半點虛假,天打雷劈。如今事情也發生了,是我不對在先,我會儘快迎娶如初,讓她過上好日子,還請二位哥哥成全。」
說完便要跪下去,沈燕飛、沈夢飛當然不會讓他行如此大禮,他們雖不擅長說那些大道理,但心底淳樸善良,既然文旭言之諄諄、情意深切,他們自然就不會再為難下去,畢竟鬧事是手段,給沈如初找一個好歸宿才是目的。
聽文旭方才那番話,雖然說得謙虛,但也隱約透露出他與沈如初乃是兩情相悅,發乎情這才違背禮俗,卻絲毫沒有懷疑沈如初與文旭聯手說了這個彌天大謊,怎麼能想到?這世間的女子把貞節看得比性命都重,哪個未出閣的姑娘肯拿自己的名節開玩笑?何況沈如初所說的,文旭這邊供認不諱!
——既然是情投意合,豈有棒打鴛鴦之理?
沈燕飛與沈夢飛對視一眼,又打量了文旭一番,也算是默認了這未來的妹夫。
文旭一見二人緩和了態度,急忙請了二人上座,搬出好酒好茶招待——未來的大舅子們他自然不敢得罪!
當黃老三提著一盞昏黃的夜燈陪著沈老爺子來到文家的時候,三人正在飲酒說笑,興之所至,開懷大笑,不亦樂乎。
沈雲忠差點氣歪了嘴,一個死丫頭已經不省心,這兩個臭小子氣勢沖天地奔過來,就是為了討杯酒?
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沈雲忠心中連聲嘆息。
好在文旭會做人,說話說得漂亮,包票打得響亮,沈雲忠想著木已成舟,生米都成了熟飯,也沒什麼好拿捏的,道:「雖說,如初犯了傻,但她今後若是進了門,你可不能因為這件事就處處拿捏她,更不能讓親朋說了閒話。」
文旭急忙恭敬道:「老爺子放心,我對如初愛慕極深,我自以為情深意重,那種淺薄之事,萬萬不會做,她若是進門,我將在有生之年盡我最大的努力給她幸福,無論我此生富貴貧窮,一輩子只娶一妻,絕不納妾。還請老爺子將這番話轉告給如初。三日之內,我必登門求親。」
爺孫三人回了沈家,沈如初等人仍舊等在客堂里,高氏想趁機嘲諷辱罵一番,卻出乎意料地被沈芝媛給制止了,李氏是過來人,多少猜出了一點來龍去脈,小心翼翼地打探情況,沈如初作痛苦反思狀,始終閉口不談,她訕訕地坐在一旁。
沈雲忠進屋的第一件事就是宣告:「文旭三日後上門提親。」
高氏有些茫然,進而欣喜,喜滋滋地看了沈芝媛一眼,道:「爹,回頭你可要和文旭說道說道,上次他拿喬,我們家媛兒現在心中還老大不自在呢。」
沈芝媛急忙拉住高氏,道:「娘,你說這些做什麼!」
沈夢飛急忙道:「娘,你想多了,文旭是上門求取如初的。」想起前一次高氏親自給文旭做媒,被他婉拒,興許從那時他與沈如初便是兩情相悅、暗度陳倉了,想到這裡,他幽幽地看了沈如初一眼,怪罪的意味明顯,沈如初甚至看到了一絲鄙夷。
高氏一愣,臉色頓時難看得如同一塊醬豬肝,正要破口大罵,卻被沈芝媛死拉著拖出去了。
李氏上前道:「文旭這孩子不錯,與咱們如初很是般配。兒媳恭喜爹尋了個好孫女婿。兒媳回房休息了。」
沈雲忠點點頭,沈如初忽然覺得頭頂一陣芒刺的痛感,一抬頭,就看見沈雲忠嘆息的目光投向自己,急忙怯怯道:「爺爺,我知道錯了。」
沈燕飛見沈如初楚楚可憐,一副知錯能改的巧模樣,心有不忍,道:「爺爺,這件事是我這個做哥哥的疏忽了,既然還有的補救,還請爺爺不要生氣。」
沈家也是有家法的,若真是用家法伺候了,恐怕沈如初吃不消。
沈雲忠道:「唉,是我老了,管束不了你們!不過,也算是因禍得福,文旭雖說這件事做得不光彩,但瑕不掩瑜,只要他真心實意待三丫頭,將來日子也是好過的,這樣一來,也就不用去馬家了。」
第三日的清晨,馬家門口熱鬧鬧的。
文旭請了安陽城很有名的冰人來做媒,請了幾個活絡的小伙子抬了彩禮過來,連他的族叔祖都被請來了,自己則抱著兩隻大雁。
沈雲忠乃是守舊之人,又年老固執,對那種未婚便奪了姑娘貞潔的男子向來不齒,何況這姑娘還是自己最疼愛的孫女,所以對文旭的印象大大折扣,總是情不自禁地將他與「登徒子」聯繫起來,但想著給沈如初謀個好親事,為了維護沈如初必須將這個醜事給遮下去。
他與那冰人和文旭的叔祖閒聊,笑得很勉強,心裡卻唉聲嘆氣。
若是早些時日將沈如初許配給文旭就好了,也怪自己優柔寡斷,礙於高氏的顏面不肯給沈如初做主,要是早早定下親事,興許就沒這番事情發生了,雖說文旭現在上門提親,陣勢也鬧得很大很熱鬧,也算是結局圓滿,但一想起二人行下的錯事,總覺得齷齪,就好比是一盤大餐上落了一隻死蒼蠅,讓人膈應得慌。
「沈家老爺子,您怎麼看待這門親事呢?」文旭的族叔祖文靜春笑眯眯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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