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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校園出來,兩人沿著馬路拐了兩個彎之後來到了喵主花園。
褚蔓如今天不在,出差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這裡雇了兩個人,一個人打理屋子,一人照看店裡的小動物。
夢彩的貓窩在褚蔓如的辦公室,雖說是辦公室,但是布置的非常精緻和溫馨,辦公室分兩個區域,進來可以看到辦公桌和一排書架,還有一排擺放的紅酒、花瓶,隔著一張掛著油畫的牆壁,裡面就是和外面截然不同的樣子,藍白色的沙發還有可可愛愛的小裝飾,三個夾角各放上一個貓爬架,底下的玩具也不少。
這就是解語蜜第一次來就被這個地方吸引住的原因。
解語蜜把書包放下,轉身和褚費往夢彩的貓窩走去。
夢彩還是那副高傲可愛的模樣,規規矩矩地像個球兒,看到兩人後半眯著的圓滾滾的大眼睛眨了眨,忽而叫了一聲,解語蜜蹲下,夢彩撒著嬌,蹭著她手心。
解語蜜第一次見夢彩那時,它才一個多月,也是胖乎乎的,這會兒都已經有兩個它大了,解語蜜順勢把夢彩抱在懷裡,輕撫著它柔軟的貓毛。
「夢彩年紀已經是中年了。」她陳述,語氣是溫柔的,帶著點嚴肅。
「嗯,」褚費在夢彩的頭上摸了摸:「那也是可愛的。」
外面的亮光從窗戶上透進來,屋裡有一扇門通向外面,一側是家用玻璃裝修的,所以房間裡看上去亮通通的。
過了幾分鐘,解語蜜把夢彩放下,一旁的金毛不在,可能讓照顧它們的阿姨放出去溜了。
兩人坐在桌子前,解語蜜把試卷拿出來,擺好,放在褚費面前,又遞了支筆給褚費。
褚費認真的檢查,他手裡的是一支摁動筆,筆尖在裡頭,他拿著筆划過每一道題。
五分鐘後。
試卷上幾處用紅筆圈出來,還有三個填空題和大題旁邊都寫了幾行的解題思路,計算題解語蜜倒是只錯了一個。
他手指修長,骨節分明,他的白滲透在他每一處露出來的皮膚,指甲修剪的乾淨整齊,是略有弧度的形狀。
他按了下筆帽,筆尖瞬間彈了回去,他把試卷還給解語蜜。
「我標記的都是你馬虎落下的小知識點,大題的話,我給你找一些題型相符的,之後多練練就沒問題了。」
解語蜜點了點頭,拿出草稿紙把錯的題又做了一遍,褚費列出來的步驟很詳細,淺顯易懂。
褚費在書架上拿了一本書,重新坐回。
期間,有一道證明題她問了褚費一次,褚費用筆在圖形上劃了條線,解語蜜豁然貫通。
月考的試卷周一上課老師也會講,只是先做出來就會更好的理解,卷子講完,也基本上掌握了要領和公式,天色還早,兩人去橙堡買了一套專門練題型的數學試卷,書店的人這會兒比以往的多一些,也依然安靜。
他們坐在之前那株常春藤旁邊,植物從根源處生長,它的莖搭落在桌子的一角,綠葉濃密,先端漸尖,花枝上的葉青帶著幾許微香。
褚費手裡拿著兩套數學卷子,兩個人一人一套,計時六十分鐘,比平常考試少了一半的時間,褚費說,不在於做了多少,在於做的準確。
時間很快,一到時間,兩人放下筆,之後是對答案。
褚費做題比較穩,速度快,時間快結束時最後一道大題已經求到第二問了。解語蜜則是磨磨蹭蹭的做到第一道大題。
褚費的正確率百分之百,做完的題都是對的,解語蜜錯了兩道選擇和兩道填空,還好不是剛補習的題型,褚費把公式和步驟一一列開,這回的題比較難,她琢磨了一會兒還是沒看懂,褚費坐在她對面,問題是時候兩人都不方便,她去看褚費手裡的卷子還要攤到桌子中間,索性解語蜜和褚費坐在一起,兩人旁邊都是有多出來的椅子,解語蜜抬頭,說:「我去你那裡坐吧,桌子太長了。」
褚費也不知怎的,突然後背緊了緊,他放下卷子,往裡面坐了坐,解語蜜拿著卷子坐了過來。
解語蜜又往他這裡靠了靠,把卷子放在兩人中間:「褚費,這道題。」
她指尖按在一道填空題上,那隻小手皙白纖細,在褚費的視線里,解語蜜盯著試卷,她把手拿開,又拿出一支筆攥在手裡。
他別開臉,開始講題。
當解語蜜說要坐過來的時候,褚費只有一個念頭。
她應該可能會不小心觸碰到他吧。
店裡音樂舒緩,讓人放鬆輕盈,而此時,褚費沒能像剛才那樣的貫注認真,那個念頭一出來,他就燥得慌。
落日剩下最後一抹驚鴻,風也變得狹長透爽,少女的髮絲被吹的晃了晃,白皙無瑕的臉上帶點嬰兒肥,少女似是聽懂了,輕點了下頭。
殘陽徹底淡漠,最後那道柔光把她的眼尾拉長,眼眉淺淡,她抿了抿唇,像是在想題,牙齒不自覺地咬了下嘴唇,本就小巧玲瓏的兩瓣薄唇,此時變得更加紅潤,她的舌尖探出,舔了下那處被咬了的嫩肉。
突然『啪』的一聲,筆從褚費的手中滑落,砸在了桌面上。
解語蜜睫毛輕輕顫了顫,眼睛從試卷上挪開,視線落在褚費的臉上,有些疑惑的看著他。
褚費輕咳了聲,他起身,道:「去衛生間。」
解語蜜反應過來,站起身往出走,褚費出去後,她又坐了回去。
……
衛生間裡。
水龍頭開到最大,『嘩嘩』的水流聲在窄小的空間裡被無盡的放大,他捧著水洗了兩把臉,他抬頭,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水珠瞬間滑落脖頸,領口也半濕著,鏡子裡的褚費眼神變得隱忍克制,額角處的青筋清晰可見,喉結上下滾動。
他渾身都是緊繃的。
他深吸了口氣,轉身隨便打開一個單間就走了進去。
他不敢動,手杵在牆上,耳尖早已燙的發紅。
腦海里環繞著女孩兒伸出的一小節瀲灩柔軟的粉舌。
臉上還未乾的水珠混合著剛剛冒出來的汗一滴一滴落在了地上,他腦海里全部都是那張潔白如雪的臉,意識開始模糊……
褚費回來時坐在了對面。
解語蜜沒察覺褚費有哪裡不對勁,在那裡專心致志的把錯題又仔細的琢磨了一遍。
她抬眼看過去,和他說:「回來了。」
褚費不自在的眼角跳動了下,他看著解語蜜認真做題的樣子,就挪不開視線,他兩手交叉放在桌子上,不好意思的看向窗外。
解語蜜放下手裡的筆,他呼了口氣,問:「做完了嗎?」
「嗯,我們回去吧。」說話時有一根髮絲被抿進嘴裡,她捋了捋了額前的碎發,頭髮被拯救出來。
罪惡的念頭揮之不去,卻無人把他拯救出來。
褚費成熟的早,當身體出現了以前從沒經歷過的反應時,他的第一個幻想就是憶如往昔時解語蜜的模樣。
身體的反應讓他無法控制,起初他克制自己不去想她,他總覺得這樣很齷齪,更不想冒犯他的女孩,可是,在他八歲那年,他就已經認定她是他褚費的。
把卷子收拾完,她背上書包,看了一眼莖葉已經長的很長的常春藤:「那個心形的葉片還在我的筆記本里。」
聞聲,他也看了過去。
那盆綠植沐浴在陽光下,狂烈,頑強,這麼多年依然青澀而富有生命力,隨著微風搖曳輕擺,仿佛和他們一樣,一點點長大了。
他們走出橙堡,外面慢慢黯淡了不少,兩人仍並排走著,褚費喜歡拎她背後的書包袋子,解語蜜總是笑盈盈的,露出的兩個梨渦很漂亮。
街邊一側是鋪滿磚頭的隔道,沿著街邊都是凸起整齊的磚塊,不高,解語蜜踩在上面,走的比較慢,褚費就跟在挨著街邊的一側。
要是別人在,解語蜜不會做這麼幼稚的事情,她剛複習完,感覺人都輕鬆了許多,身邊的人是褚費,所以她很放鬆。
拐了一個彎就沒有之前凸起的磚頭了,重新走在平整的小路上,才注意街上的行人也不少。
各色小吃店在十米開外,味道就已經伴著微風四溢飄蕩在人群中。
身旁的女孩步子輕盈,不出聲的時候褚費總是不現實她就在自己身邊。
「想吃什麼?」褚費看了一眼她被風吹起的碎發。
她想了想,指著前面一家的老舊招牌:「生煎!」
「好。」
——
解語蜜的髮絲偏軟,碎頭髮看上去倒是不怎麼太亂,陽光灑下照向她每一根髮絲間,頭髮就變了顏色。
路還是那條路,只不過每當走過街口的指示燈旁,好巧不巧他的身旁會有喜歡散著輕柔頭髮的女孩兒,這時,褚費總覺得他的身份就不一樣了。
等一個人很難嗎?也許吧,不過,褚費有的是時間。
他們現在要去吃生煎,她看上去很喜歡,那他就喜歡。
告白是對於某一瞬間的浪漫,但他不想只是那個時候,他不想他們的浪漫是短暫的,他想她永遠鍾於春雨謝幕,仲夏獨寄,秋變萬化,玄冬皆暮。
褚費只知道,喜歡不是隨隨便便的。
他想赤誠永不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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