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張秀兒耍無賴般地,往車廂板上一靠,一副任君所為的模樣。
付新為之氣結。
瞪大了眼睛,瞅著張秀兒,咬著牙,真想打她兩下。
可又下不去手。
付新知道,張秀兒這是拿住了她,下不去手。
所以才會為所欲為。
韋玉這時候在邊上說道:「我在家裡,姊妹要是讓我生氣了,我就咯吱她。」
張秀兒……
這一下子,張秀兒知道怕了,她最怕癢了,立時便就掙紮起來。
可惜被提醒了的付新,如何肯放過她?
當然是呵著手指,按著張秀兒就是一頓的撓。
張秀兒邊躲,邊氣得說韋玉道:
&啊啊,你個小人,你太壞了。啊啊啊,憨娘,好憨娘,就饒了姊姊這一回吧,下回再不敢了。」
付新仍是不肯饒了張秀兒,哼道:
&了我的東西,竟然還這樣理直氣壯的,看我饒了你才怪呢。不饒,就不饒。」
韋玉覺出自己一不小心,說錯話了,又見張秀兒可憐,連忙在邊上,幫著拉付新道:
&娘子就饒了秀姊吧,秀姊人這麼好,一直犯了錯,也不是有意的。」
韋玉和張秀兒同歲,並不知道誰大誰小。
但韋玉自覺說錯了話,便就自動的喊了張秀兒一聲姊,也有討好的意思。
張秀兒見韋玉幫她求情,便也趁機說道:
&憨娘,就饒了姊姊這一回吧,下回再不敢了。」
付新這才收了手,哼道:「就知道欺負我,叫你都不與我說聲,偷我東西。」
張秀兒起來,整了整衣服,頭髮也有些亂了。
韋玉也在邊上幫忙,然後也幫著張秀兒說話道:
&小娘子就別生秀姊的氣了,就原諒秀姊一回吧。」
付新見張秀兒可憐兮兮的,瞪著一雙大眼睛,滿是祈求的,本來想要撐著臉的,但還是忍不住笑了。
笑著笑著,付新卻又忍不住笑道:
&姊現在的模樣,好像剛才韋公子看秀姊時,一模一樣。」
張秀兒……
韋玉一聽,也仔細看了張秀兒,想了想,點頭道:
&像是有點兒像,但又不是十分的像。」
想起韋賢剛看自己的小眼神,張秀兒不知怎麼的,微熱的紅暈,便就無論如何也控制不住的,從耳根處往臉頰漫散。
整了整自己的頭髮,張秀兒嬌嗔道:
&著韋小娘子的面,你在胡說些什麼?」
付新瞅了眼韋玉,用手掩嘴,吃吃的笑了。
張秀兒氣得便就去打付新:
&我不撕爛你的嘴,竟胡說八道的,傳出去多不好?」
這回換付新邊躲邊討饒:
&姊姊,妹妹知道錯了,以後再不敢了,妹妹再不亂說,就饒了妹妹這一回吧。好姊姊。」
張秀兒「哼」了聲,才算是放過了付新。
韋玉將付新拉到了自己的另一邊,把付新和張秀兒隔開,然後笑道:
&鬧了,車廂都亂晃,再鬧車都要翻了。我兄長和羅公子,還以為咱們在裡面打起來了呢。咱們好好說說話。」
張秀兒衝著付新做鬼臉,然後笑道:「還不過來。」
付新便就又跑到張秀兒身邊,與她並排的坐了。
韋玉見她倆個這般的好,不由得心生羨慕,然後又有些奇怪的問道:
&倆個都能處這麼好,為什麼五小娘子和自家姊妹,歡娘處不好呢?」
一提起付悅,付新臉上的笑,便就淡了不少。
張秀兒自來是個想到什麼,就說什麼的,不由得嗤笑道:
&小娘子這話說得,既然韋小娘子想跟她好,就跟她好去,卻為什麼非要我們憨娘也跟她好?她是個什麼樣的人,韋小娘子自己慢慢的品吧,我說了,韋小娘子也不信,我還枉當了一回小人。」
韋玉有些尷尬,剛車廂內的好氣氛,一下子就消失殆盡。
&不是那個意思。」韋玉急急地解釋道:
&就是覺得奇怪,歡娘看起來,人很好的啊。先我對五小娘子有些誤會,但後來見了幾回,覺得五小娘子人也不錯。就是有些奇怪而已。」
張秀兒聽了韋玉的話,張嘴就要懟回去。
付新知張秀兒說話直,容易傷人。
大家一起出來玩,要是鬧得不愉快,不大好。
不看韋玉的面,韋賢人也不錯。
付新趕在張秀兒張嘴前,連忙拉著張秀兒,不讓她說話,然後說道:
&小娘子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會對我生有誤會?按理說,我與韋小娘子初次見面,並沒有過什麼過節。」
韋玉低頭想了想,然後便就想起了付悅與她說得一些話。
付新瞅著韋玉,微微一笑,其實付新一早就猜著了。便就又說道:
&都說,君子不背後道人之短。我和秀姊雖然算不得君子,但可沒在背後,說過誰不好。人心慢慢品,好壞自然出。韋小娘子細思吧,我和她,是不可能好的了。」
張秀兒在邊上,雖然被付新攔著,但是實在忍不住,還是擠到付新的旁邊,伸著脖子說道:
&然我沒問,我也能猜得出,她和你說了什麼。可是韋小娘子,我也不知道咱倆個誰大,但你既然喊了我一聲姊,我就充一回大,跟你好好說道說道。」
付新怕張秀兒說什麼不好聽的,連忙地拉張秀兒。
張秀兒哪裡會聽?轉頭瞪付新道:「一邊呆著去。」
付新……
張秀兒轉過頭來,瞪著韋玉,說道:
&就奇怪。你就不能想一想?一個人,得多讓人討厭,才能讓家裡的人都對她不好?難道就她是對的?她家裡的娘是親的吧?容不得她,爹偏心庶出,看不上她,兄弟姊妹全都上了庶妹的當,不與她親。」
付新見張秀兒越說越氣,便就在後面輕輕地拉張秀兒。
張秀兒轉頭瞪付新。然後再轉過頭來,看著韋玉,繼續說道:
&說,是她在搞笑呢?還是你在搞笑?竟然就信?好,在廣陵咱們就不說了,到了京城呢?父母全在呢,你見過誰哭著喊著要往外過繼的麼?先住呂家,現在過繼出去了,竟就連呂家的門都不登了。」
韋玉被張秀兒連珠炮似的話,說得滿臉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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