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留
流霜自從有了白沐汐這個把柄之後,越發喜歡纏著一諾了,長留經常會看見他們出雙入對的身影,而一諾每天授完課後,流霜總是主動替他擦汗,驅寒問暖,一副很親密的模樣,惹得甲庚班的女弟子們一頓白眼,嫉妒不已……
兩人走在路上,每當有長留女弟子路過之時,流霜就會故意挽著一諾的手臂,並且一臉得意,女弟子的表情或震驚或酸澀,都面色一紅,黯然離開……
待女弟子走遠,一諾終於忍無可忍,不耐煩的甩開流霜的手,蹙眉說道「流霜,你別太過分了!」
流霜最近不僅在長留四處宣稱,一諾早已接受了她,還經常向其他女弟子展示一些玉佩,香囊,說是一諾送給她的定情信物,一時間,長留流言四起,醋意瀰漫,女弟子們更是傷心,難過不已,甚至因此病倒了好幾個……
流霜一臉委屈,抬眸望著他,不依不饒的說道「這可是你答應我的,不准不理我,不准躲著我……」
「我什麼時候答應過你?……還有!我何時跟你送過定情信物!」一諾冷聲道,眉峰燃燒著怒意,俊美的五官和每一抹顏色都突然濃郁了幾分「我勸你還是收斂一點,把我逼急了,我可是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的!」
流霜心一橫,鳳眸一挑,也怒了「白一諾!你是不是想讓我把白沐汐私會冥界之人的事情捅出去?到時候別說是白沐汐,我看那個落糖糖也要吃不了兜著走!」
一諾面色一寒,他的眼神犀利如劍般射向流霜,薄唇輕啟,吐出幾個字「流霜!你真的要唯恐天下不亂嗎!」只不過短短几個字,卻帶著一絲肅殺,一絲憤怒,他一向性子極好,從不與人結怨,能把他激怒成這樣的,整個長留恐怕只有流霜一人了……
在這樣盛怒的眼神下,流霜是害怕的,但自小驕橫的她,從不輕易服軟,她頭一揚,說道「是你先違背承諾的!你就不怕把我逼急了!」
瞬間,周圍陷入一片沉寂,一諾雙眸微眯,怒意微斂,意味深長的望著流霜……
「好!這可是你說的……」一諾驀然凝眸,黑如深潭的眼睛波瀾不驚,望了她一會,忽然邪魅一笑……
這一笑的風華,宛若春風冶盪,百花齊綻……
流霜就這樣痴痴的望著他,險些被勾了魂,但這看似平淡的笑容里,卻讓流霜莫名感到一絲徹骨的涼意,她一時竟猜不透一諾話中的意思,待她抬起頭來,一諾早已走遠……
絕情殿
幾日後
這是一個日光明媚的晌午,是一個美好的日子,院裡的薔薇開得很好,紅紅白白極是妍麗,暖風輕拂,浸染著郁郁青青的水氣和花香,清亮而令人心曠神怡,桃枝搖曳,花香四溢……
閒時,白子畫會與小骨下棋對弈,白子畫的棋技很是霸氣,一出手便毫不留情,但他關鍵時刻總會讓著小骨,所以儘管小骨的棋藝很差,總算不會每次都輸的太難看……
白子畫靜靜的坐在小骨對面,一襲雪白的長袍好似山澗飛濺的清泉,又似溫淡春夜裡的一抹月光,說不出的飄逸出塵,他纖指輕抬,嘴角噙著一抹淡笑,不慌不忙的落子,眼睛卻始終溫柔的看著小骨,整盤棋局他早已瞭然於心,比起下棋,他更喜歡看小骨愁眉苦臉的可愛模樣……
小骨緊皺著眉,拈起自己的黑子,苦思冥想半天,才放入棋局,忽而想起了什麼,她抬眸問道「師父,整個長留都在傳言,一諾和那天山掌門之女經常出雙入對,關係匪淺,是真的嗎……」
「無稽之談……」白子畫面不改色,淡定自若,甚至連眉梢都沒有抬一下……
「可是,大家都這麼說,我要不要去找一諾問問,確認一下有無此事?」小骨將小臉湊近了一些,眨了眨眼睛……
「不必了,有些謠言,時間長了,自然會不攻自破,一諾的性子我怎會不知,他本就不是沉迷於兒女情長之人,你不要胡思亂想了……」白子畫依舊淡然,睿智的眸光帶著千年歲月打磨的深沉,淡漠無比,一諾與流霜的傳言,他也曾聽說過,但他心裡清楚的很,不過是流霜一廂情願罷了……
「師父,你說,一諾到底喜歡那個天山掌門之女嗎……」小骨眉眼彎彎,嬌嗔的說道,趕緊落下手中的黑子,唇邊不忘掛上甜甜的微笑……
「為師覺得,一諾更喜歡性格恬靜的女子,流霜的性子太驕橫跋扈,他不會喜歡的……」白子畫薄唇微彎,繼續若無其事的在白子棋盒裡拈了一隻白子,落在棋盤上的某個不起眼的小角落,卻看得小骨神情一震……
「師父,你是怎麼知道的……」小骨捏著黑子的手頓了頓,好奇的問道……
「猜的……」白子畫眉間漾起極淡的笑意,答的風輕雲淡……
小骨「哦!」了一聲,垂眸看著已經下了一半的棋盤,她的黑子走得很是小心翼翼和保守,而師父的白子,卻落得毫無章法似隨心所欲,偏偏黑子卻拿它一點辦法都沒有,就在黑子一步步謹慎的進攻時,身後早已被白子堵死得沒有退路……
小骨哀怨道,師父真是太狠了,她擰著眉,苦著臉想了很久,終於艱難的落下了手中的黑子……
白子畫的眉梢淡淡一凝,竟舉棋不定,半天不知如何落子,他有心相讓,但棋盤之上的破綻實在太多,他的棋子不論落到哪,小骨都是輸的,他嘴角微微一笑「小骨,你……確定把棋子放這了嗎?」
「恩……」小骨肯定的點頭……
白子畫淡笑著,優雅的落下手中的白子,結果所有的黑子全被白子畫通吃……
「哎!師父……不對,不對,我不放這裡了!」小骨急了,連忙起身去搶白子畫手中的棋子,卻見白子畫右手稍稍用力,小骨便落入了他的懷中……
視線相交,他垂眸望著她,她也凝望著他,望著望著,小骨突然就臉紅了,她下意識避開眸子,卻被白子畫伸手勾住了下巴……
「小骨,你又耍賴……」白子畫的語氣滿是寵溺,他那雙清澈如寒潭的黑眸中,透著無邊的溫柔與深情……
懷中的人兒長發黑亮如緞,肌膚白皙如雪,柳眉似蹙非蹙,明眸楚楚可憐,紅唇嬌艷欲滴,讓人有忍不住想吻下去的衝動,白子畫伸出手,修長的手指輕輕撫過小骨柔軟細膩的臉頰,慢慢俯身吻住了她的唇,他的吻是溫雅而體貼的,先是淺吻,然後一點一滴的加大力道,漸漸變為霸道的吻,但又不失溫柔,火熱的舌尖長驅直入,和她的舌糾纏在一起,索取她的美好,品嘗著她的誘人,這樣的繾綣柔情讓小骨漸漸迷醉……
小骨閉著眼睛,感受著他的溫柔和霸道,感受著他的深情和狂野……
慢慢的,白子畫感覺一個吻已經不能滿足他了,原本平靜的吻,漸漸變得越來越有攻擊性,他身上的灼熱在體內漸漸膨脹,他感覺有些難以自控了……
白袖一揚,殿外立刻浮現一層金色結界,這層結界,隔絕了絕情殿內外的一切,就算是笙簫默也難以窺視其間,他抱起小骨柔軟的腰肢,將她輕輕放到剛剛下棋的玉石桌上,上面的棋盤早已不見了蹤影……
小骨立刻意識到了什麼,難道師父想在外面?……不行!不行!這太難為情了,她的唇被迫承受著師父霸道而又炙熱的吻,眼角餘光卻偷偷落到了絕情殿外,那如輕煙般漂浮的白雲,那巍峨壯觀的長留山全都映入了眼帘,而且今天的陽光極好,視野寬闊,感覺像是被人窺視一般,她的臉瞬間通紅無比,雙手極力抗拒著,但是她的抗拒好似加劇了師父的侵犯,白子畫似乎沒有鬆口的意思,相反,他的手卻探入她的胸前,將她的衣裙一件一件褪落下來,小骨白皙嬌軟的身體如雪白的璞玉一般呈現在他眼前……
感覺到身上一陣涼意襲來,小骨縮了縮脖子,雙手扯著白子畫的衣衫,小聲的說道「師,師父,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耍賴了……」小骨用那雙霧氣蒙蒙的清澈眼眸,可憐兮兮的望著白子畫,希望師父能停下來,至少,至少能回房間……
「是你先惹我的……」低沉而又磁性的嗓音在她耳畔縈繞,白子畫那雙深邃的黑眸,深情而認真的凝視著她,黑的好似要將她的靈魂吸進去一般,小骨那柔軟的白,那驚人的美,讓他的心,毫無節奏的為她而跳動,讓他的頭腦漸漸迷醉……
他緩緩傾身而上,小骨輕輕抿唇,嬌羞的伸手去擋,小手竟觸到了他結實的腹肌,發現師父不知何時已經褪去了身上的衣衫,小骨心中一顫,小手好似被燙到一般縮了回來,白子畫輕笑著,再次吻上了她的唇,他的墨發披拂而下,映的他一雙黑眸越發清亮灼人,帶著濃濃的情意……
許久之後,他的唇終於放過了她的唇,卻是順著她的脖頸開始向下移動,他的吻,雨點一般落在了她的身上,是那樣溫柔,又是那樣灼熱,他的唇就像是火舌,每到一處,就將她那處的肌膚燒灼,盪起一股麻酥酥的快感……
兩人的身體緊緊相貼,小骨的心開始狂跳起來,臉更加紅了,就連脖頸也隱隱透著紅暈,好似一朵暗夜海棠,只為他綻放著自己的嫵媚和嬌柔……
兩人在情〕欲的浪潮中翻騰,小骨感覺到自己就像是一堆新雪,正在慢慢的化掉,而她的呼吸,在他猛烈的親吻下,幾乎要窒息……
他修長的大手,在小骨美好柔軟的身上輕輕撫摸著親吻著,直到小骨的身體越來越燙,直到她的呼吸越來越急促,直到空氣之中,充滿了她動人的芬芳,他才棲身緩緩而入……
瘋狂的快感帶著一絲痛感瞬間席捲而來,小骨輕輕的嚶嚀了一聲,她濕潤的長睫沾著霧珠,雙手緊緊纏著白子畫的脖子,任由著師父一次比一次更加強烈的侵占,幾乎榨乾了她所有的力氣,他和她肌膚相親,烏髮糾纏,比起平日的溫柔,多了一絲狂野和綿長,她覺得自己在他身下都癱軟了,而師父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四周是靜謐的,似乎能聽到花開的聲音,他們在情〕欲中燃燒著,鸞鳳和鳴,滿院皆是旖旎的氣氛……
一切都結束後,小骨已經全身無力,站不起來了,她眨著清亮的眸子看著白子畫,有些無辜,又有些委屈,小臉紅紅的,十分誘人……
「小骨……」白子畫輕喚道,唇邊勾起一抹溫柔而寵溺的笑意,隨手披起一件白衫,輕輕抱起小骨回了寢殿……
小骨害羞的捂著臉,滿臉哀怨,她從不知看似溫雅內斂的師父也會有如此放肆不羈的一面,她徹底刷新了從前對師父的認識,在……殿外,這是第一次吧,那結界看上去怎麼那麼的不安全呢?有沒有人看見啊,天啊!以後還是不要見人了……不對!以後乾脆不要再跟師父下棋了……
長留弟子房
入夜
寒月掛在枝頭,幾顆黯淡的小星散布在月兒身邊,晚風吹來,聽到樹葉沙沙搖擺的聲音……
流霜夜晚睡不著,在院中散著步,自從前幾日一諾跟他撂下那句莫名其妙的話之後,就再也沒理過她,授課之時更是把她當做空氣一般,惹得甲庚班的女弟子一直取笑她,流霜鳳眸一挑,眸中忽然閃過一抹狠色,哼!白一諾,你不仁就休怪我無義了!
流霜剛回到房中,突然一道銀色亮光如流星般破空而來,瞬間穿過窗棱飛到了房內的桌上,流霜嚇了一跳,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個白色的紙箋,她連忙飛身追了出去,一抬頭,卻只看到門外的屋檐上,有一抹皎潔的白疾速掠過……
流霜心中一沉,那是什麼?月色有些朦朧,看不清楚,待她睜大眼睛再次去看時,卻已經了無蹤影……
流霜好奇的展開手中的紙箋,只有短短一句話,卻讓流霜莫名的興奮起來,紙箋上的話非常短,字跡卻瀟灑而又狷狂,上面寫著「今晚戌時,我在後山等你——白一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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