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追月的母親尚書令夫人入宮來探望她,說道:「還不抓緊時間懷上,等良媛這賤人的孩子生下來,你的太子妃地位難保。」
追月嗔道:「難道女兒不急嗎?女兒就差沒把太子拴在身上了,可就是不見動靜,我有什麼辦法。」
尚書令夫人笑道:「別急,娘親昨兒去廟裡進香,在觀音菩薩面前求了一幅藥方,配了幾丸藥,你按時服用,保管一索得男。」
說著讓隨身丫鬟拿出來一個小盒子,遞給追月。
追月接過來,打開盒子一看,只見裡面放了三粒拇指大小的褐色藥丸。
追月半信半疑:「究竟靈驗不靈驗呢?別吃了肚子痛。」
尚書令夫人忙道:「怎麼不靈?這藥方是寺廟住持親自為我求的。住持說,吃了觀音菩薩的藥,不但能夠懷孕,而且懷的都是兒子呢。」
追月大喜:「女兒有救了!」
當夜,追月提前服了一粒藥丸,感覺肚子火熱,知道有用,心裡越發歡喜。
青木從外面回來,玉兔上來說道:「娘娘在裡屋等殿下說話呢。」
青木走了進去,只見追月坐在床邊,臉頰潮紅,艷如桃花,笑著對他招手:「過來,妾有話對殿下說。」
青木心裡有些打怵,猶豫著不敢過去,說道:「愛妃最近天天索要,我都快被榨成人幹了。你今晚就饒了我吧。」
追月臉色一沉,嘟嘴道:「再不過來妾就惱了。」
青木只得走過去,挨著追月坐下。
追月雙手吊在青木脖子上,迷離雙眼,嬌滴滴地說道:「殿下就說妾美不美吧。」
「美,簡直美到天上去了。」
「那咱們就共赴巫山吧。」
追月便拉著青木要行夫妻之事。
青木哪裡抵擋得了追月的熱情攻勢,於是二人脫裙褪衣,水乳交融起來。
如此連續三日,追月才放過青木,任他去麗妃洛璃處過夜。
到了第二月,追月感到身體睏倦,不思飲食,又沒有行經,以為自己有了,忙喚她母親尚書令夫人進宮說話。
尚書令夫人聽了,高興萬分:「還用說,這不就是有了麼。快請御醫!」
又讓玉兔去安寧宮給皇后碧羅報喜,鬧得後宮所有人都曉得太子妃懷孕了。
碧羅正和紫桐說話,聽了玉兔的稟報,笑道:「太子妃爭強好勝,她見良媛有了,心有不甘,天天纏著太子,也難為她了。
咱們去瞧瞧她吧。」
二人來到東風宮,碧羅見追月臉上兩朵紅雲,眼睛裡有血絲,便問道:「太子妃難道吃了什麼藥?」
追月正要回答,尚書令夫人忙道:「並沒有吃什麼藥,生怕影響胎兒。想是第一次懷孕,反應激烈了些。」
「看過御醫了嗎?」
「御醫正在來的路上。這不為了讓皇后高興,第一時間就去給娘娘你報喜了,恭喜娘娘有了皇長孫。」
一旁的小雀忙插嘴道:「我們家良媛肚子裡懷的才是皇長孫呢。」
玉兔譏笑道:「良媛哪怕是先生十個,也輪不到她的孩子做長孫。我們娘娘是誰,那可是皇帝陛下親自冊封的太子妃。」
小雀說道:「誰先生誰為大。哪怕他是宮女生的呢,只要是第一個出生的,他就是長孫。」
追月氣得問身邊的青木:「殿下說說,我與良媛,誰的肚子裡懷的是皇長孫呢?」
青木尷尬無法作答,拿眼看碧羅。
碧羅呵斥小雀和玉兔:「太子妃身子欠安,你兩個在這裡大吵大鬧做什麼?還不給我出去!」
良媛秋蟬也罵小雀:「糊塗東西,誰是長孫,自然有陛下定奪,你不過一個丫頭,哪裡有你說話的份!還不給我滾出去呢。」
一時御醫過來,仔細給追月號了脈,反覆問追月:「太子妃娘娘最近可曾服用過什麼?」
追月哪裡肯承認自己吃了求子丸呢,於是矢口否認。
御醫疑惑半晌,方才說道:「太子妃娘娘雖然看上去似乎是懷孕了,但是其實並非真的懷孕,而是因為體內有熱毒,困在裡面出不來,因此娘娘臉上潮紅,身體發熱沉重,不思飲食。
微臣給娘娘開兩劑藥吃了,發散發散就好了。」
追月聽了,哭了起來:「難道我的命就這麼苦嗎?」
尚書令夫人忙道:「御醫再看一看,別弄錯了。」
「老臣願以性命擔保,絕無差錯。」
碧羅看著傷心欲絕的追月,心生憐憫,安慰她到:「所謂欲速則不達,太子妃還是安心調養好身體,身子強壯,氣血充足,自然就不愁懷不上孩子了。」
一時大家都散了,屋裡只剩下追月和尚書令夫人。
追月責怪她母親:「都是母親的不是,害得女兒當眾出醜。」
尚書令夫人嘆道:「我怎麼知道那老和尚騙人?等我回去,派人去拆了他的廟子。」
「依女兒的話,還是先整治秋蟬這個賤人吧,絕不能讓她把孩子生下來。你沒見剛才她主僕二人的嘴臉,那張狂的模樣,早把我不放在眼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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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書令夫人附和道:「正是,我倒忘了這個。」
於是從衣袖裡取出來一個小紙包,遞給追月:「這是滑胎粉。你把它兌在水裡給秋蟬喝了,保管她小產,而且以後再也不能生育了。」
追月忙道:「母親不知道,秋蟬這賤人精靈的很,凡事吃喝的東西,她都要用銀簪子試毒。再說,就算她喝了,導致流產,追究起來,大家也會懷疑到我的頭上。」
尚書令夫人笑道:「此物無色無味,是我娘家祖傳之寶,銀簪子是測不出來的。你放心好了。
這東西要十日後方才起效,十日內她不知道吃喝了多少東西,豈會懷疑到你的頭上?
你父親收了那麼多房姬妾,只有我生下了你,你現在明白是什麼原因了吧。」
追月嗔道:「原來母親暗地裡這樣壞。」
「我若不壞,能坐穩正妻之位嗎?你能有今日的榮華富貴嗎?還不都是為了你。」
追月摟著尚書令夫人的肩膀,笑道:「是了,母親最偉大了。」
「知道就好。」
落葉堂內,小雀對秋蟬笑道:「可笑太子妃,竹籃打水一場空,白歡喜一場。當著皇后的面,今日的臉都丟盡了。」
秋蟬冷笑道:「其實我倒希望她真的懷上了。」
「這又是為何?」小雀不解地問道。
「你懂什麼?她若懷孕,我腹中的胎兒就安全了。」
小雀聽了,更加糊塗了,忙問:「奴婢愚鈍,還請良媛明說。」
「真是蠢材。她若沒有懷上,豈會容我生產?必然會想法來害我。你忘了貴妃是怎么小產的嗎?
以後凡是太子妃那邊送過來的東西,一定要留意。」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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