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京的郊外,行宮明成湖內,花團錦簇,桃紅柳綠,說不盡的富貴風流,奼紫嫣紅。
皇帝夏侯煊氣宇軒昂,英俊非凡,左邊端坐皇后碧羅,右邊則是貴妃青鸞。其他妃嬪在後面依次序而坐。
那些人一見皇后和貴妃,無不在心裡驚嘆,這一個沉魚落雁,那一位閉月羞花,好一對絕代雙嬌啊。
皇帝也太會享受了吧。
那碧羅容顏華麗,高貴典雅,神采飛揚,看上去比青鸞大不了幾歲,不知情的人絕不會聯想到她們是一對母女,只會讚嘆:一個妖嬈,一個嫵媚,這不就是漢宮的飛燕與合德二姐妹麼。
安國公司徒放坐在左排第一順位,離碧羅很近,隱隱可以聞到來自碧羅身上的香氣,難免心猿意馬,胡思亂想。
太子青木坐在右邊第一順位,太子妃追月緊挨著他而坐。
永平王慕容青松和以前的平城公主,如今的永平王妃也來了。為了低調,他夫婦二人特意坐在下首一個不起眼的角落。
皇帝夏侯煊舉杯祝道:「如今天下已定,邊疆穩固,契丹不敢來犯,雖有西邊偽朝殘留,然而也不足為懼。今日理當與大家同樂,以彰顯我朝之國泰民安。」
「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支艷舞演過,又是一番鑼鼓鏘鏘,接著是魔術雜耍上場,現場歡聲笑語不斷,阿諛奉承此起彼伏。
夏侯煊笑道:「人生得意須盡歡,今日大家不必拘束,筵席過後自去遊園吧。」
碧羅端起一杯酒對司徒放笑道:「我朝得以復國,安國公乃第一等功臣,本宮敬你一杯,聊表謝意。」
司徒放忙站起來說道:「皇后娘娘過獎了。」
青鸞連忙也端起酒來:「我也敬安國公一杯。」
司徒放也喝了,卻拿眼看著碧羅這邊。
夏侯煊見他二人眉來眼去,互相吹捧,十分不爽,故意要整他一整,於是笑道:「皇后說的甚是,眾位愛卿都去敬安國公的酒吧。」
那些趨炎附勢的人如何不去巴結,於是紛紛端起酒杯敬司徒放。
亂鬨鬨之間,碧羅對夏侯煊說道:「妾身不勝酒力,出去淨一淨面再回來。」
「皇后快去快回,等下朕還要看你跳舞彈琴呢。」
後面的寶林冬雪忙上來扶著碧羅離席。
碧羅起身離去的時候,看了一眼司徒放,對冬雪說道:「靈犀去哪裡了?一會讓她過來縹緲閣找我。」
靈犀是碧羅的貼身宮女,聰明伶俐,活潑好動,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頗有幾分動人顏色。
她聽碧羅喚她,忙上來答應道:「奴婢在這裡候著呢。」
司徒放絕頂聰明之人,如何不明白碧羅的暗語,於是待她走後,又喝了三巡酒,便也假借出恭,離席而去。
貴妃青鸞見了司徒放,全部的心思都在他的身上。
她見司徒放離席,聊到二人必然有事,便對後面的小梅使了一個眼色。
小梅會意,也悄悄溜了出去。
碧羅和冬雪在縹緲閣勻了面,坐在那裡閒話。
碧羅朝外面望了一望,說道:「怎麼司徒放還不出來。」
冬雪哦了一聲:「原來娘娘藉故出來是要見他啊。萬一被人看見,陛下又要生氣了。娘娘膽子未免也太大了點。」
「不用你管,等下他來了,你給我望風不就得了。」
冬雪捂嘴笑道:「娘娘說的好像是在私會一般。」
碧羅也笑道:「可不就是私會了。」
正在調笑,司徒放從外面走了進來,上前施禮道:「司徒放拜見皇后娘娘。」
又對冬雪笑道:「原來寶林娘娘也在啊。」
冬雪忙起身見禮,說道:「我去看看靈犀去哪裡了,這丫頭瘋瘋癲癲的。」
一邊說著,徑直出去了。
碧羅看了看司徒放,見他滿面春色,英俊不輸夏侯煊,笑道:「都是我的不是,害得你被灌了這麼多酒。」
「還好。」
「酒氣傷人,安國公還是少喝吧。」
「皇后教誨,在下已經謹記在心。」
「我說什麼,安國公都會聽從麼?」
「這個自然。」
「那好,我要你趕緊成婚,你做得到嗎?」
司徒放抬起頭看著碧羅,不解地問道:「皇后為何一定要我成婚呢?」
「你若再不成婚,恐怕就會有麻煩了。夏侯煊越發要誤會你我了。」
「原來如此,那在下就聽從皇后吩咐,擇日迎娶相國之女玉嬌。」
碧羅聽了,也不知為啥,突然心生不滿,嘟嘴嗔道:「你這麼快就答應了?果真你們男人沒個好東西。那相國之女一定很漂亮吧?」
「在下還沒有見過她呢。」
「那你還趕著去娶她?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此話一出,碧羅頓悔失言。
「在下正是因為考慮到皇后的感受,所以才決定娶親啊。」
碧羅心裡泛起一陣甜蜜,把臉緋紅,嗔道:「你能不能不要總是在下在下的,聽起來好累人,好像我與你隔著千萬重山一般。就說你我吧,這裡又沒有別人。」
「那我可不敢。」
碧羅笑道:「不敢又說?可見你是口是心非。」
「我對你從無二心!」
司徒放說出來這句話,連自己都被嚇了一跳。
他連忙改口,問碧羅:「我有一事不明,要問皇后。」
「何事?」
「皇后送貴妃龍珠,為何要假借我的名義呢?」
碧羅忙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上次在御花園,你和陛下離開後,貴妃親口告訴我的。」
碧羅哦了一聲,問他:「貴妃對我有成見,你是知道的。她對你的情意,你也是知道的。所以我只好假借你的名義送她東西了。
你若告訴她不是你送的,她就不會佩戴了。」
「貴妃已經把龍珠還給我了。」
「什麼?」碧羅站了起來,「那龍珠在何處,快還給我!」
「這麼貴重的東西,貴妃不要,我自然是戴在自己身上了。」
「不可。」碧羅喊道,「快拿給我!」
司徒放望著碧羅微笑,並不答言。
「你嬉皮笑臉的幹啥?還不趕緊給我呢,難道還要我過來搶不成?」
司徒放冷笑道:「貴妃戴得,難道我就戴不得麼?」
「哎喲,這叫我怎麼好跟你說呢?那龍珠是女人佩戴之物,你一個大男人戴它,豈不惹人笑話。」
「恐怕並非如此簡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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