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今年京城最盛大的事情便是小王爺沈泰安與六扇門第一高手馮蒼蒼的親事了,紅綢掛滿了整個京城,家家戶戶門口都掛上了紅燈籠,迎親的時候,喜糖喜果撒了一路,沒有人不是喜氣洋洋的。
孟寒枝在屋頂上飛快地跑著,卻沾不到這沿路的喜氣,只覺得心跳越來越快。
到皇城門口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門外停著一輛馬車,還有小廝在一邊守著。見到孟寒枝來,小廝上前來,小聲問道:「是孟姑娘嗎?」
孟寒枝點點頭。
「請上馬車等候。」
孟寒枝雖然不知道上馬車做什麼,但是既然是沈泰安與姚星蓮安排的,她只得莫名其妙地上去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天徹底黑了,孟寒枝的一顆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因為皇上知道邢夢尋是個詭計多端的人,怕他找機會跑出來,所以這幾日一直親自看著他,同吃同寢的。可今日沈泰安成親,作為他爹的當今皇上自然是要去參加的,沈泰安就決定用這幾個時辰的時間,讓邢夢尋與孟寒枝見一面。
孟寒枝看著這天光,已經到拜堂成親的時辰了,邢夢尋再不出來,皇上就要回來了。孟寒枝掀開帘子往城門的方向看,就在這時,城門大開了,姚星蓮走了出來,他身後還跟著一個身材高大的太監。
「你過來,外公還有幾樣東西托你帶給我姨奶奶,你來拿一下。」姚星蓮領著太監往馬車的方向走。
「就在馬車裡,你自己上去拿吧。」
太監跨上馬車,掀開帘子走進來。孟寒枝這才發現,這太監竟然是邢夢尋!
「沒想到你扮太監還蠻像的嘛,我都沒有認出來!」孟寒枝激動地說。
聽到孟寒枝這麼誇獎自己,邢夢尋真是哭笑不得,但總覺得好不容易見一面,她的第一句話竟然是「你扮太監蠻像的」,聽起來好像有點不大對似的。
姚星蓮見到邢夢尋上了車,便領著小廝到一邊去了,順便替二人把風。
見到姚星蓮他們走遠了,邢夢尋才看向孟寒枝,臉上是少有的嚴肅神情。他抓住孟寒枝的手道:「寒兒,有些事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皇上不讓我說,怕壞了大事,可是我覺得不告訴你,又有些對不起你,我這兩天思來想去,決定還是告訴你,我……」
「別囉里囉唆的了!」孟寒枝最煩邢夢尋這囉唆勁兒,一把將他按到下面,跨坐在他身上道,「什麼大事兒我們晚點再說,先讓我把事兒給辦了!」
邢夢尋猛地被孟寒枝壓在下面,還沒有緩過勁兒來,一臉迷茫地問道:「辦什麼事兒?」
什麼事兒要把他壓在下面辦?
「辦你啊!」說著孟寒枝就伸出手剝掉了邢夢尋的上衣,扯著邢夢尋的褲帶道,「你傻愣著幹嗎,動起來啊!」
這一回邢夢尋是真的嚇傻了,他一把抓住自己的褲帶,目瞪口呆地看著孟寒枝道:「寒兒,你這是幹什麼啊!」
「還能幹什麼?」孟寒枝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邢夢尋道,「生米煮成熟飯啊,我要趕快懷上你的孩子!我跟你說,我事前服了一貼翟三水的藥,他說了,喝了那個藥,馬上就能懷上了!」
邢夢尋覺得自己有些跟不上孟寒枝的節奏了,他緊緊地抓著褲帶,小心翼翼地問:「寒兒,你為什麼要在這裡懷上我的孩子?」
「我肯定是打不過北境王的,我又不想死,如果我懷了你的孩子,他不就沒辦法了?就算打贏了我又如何?」孟寒枝不耐煩地打掉邢夢尋緊緊抓著褲帶的手道,「鬆開,別礙事!」
邢夢尋眼睜睜地看著孟寒枝「行雲流水」地解開了自己的褲帶,伸手就要扒他的褲子,終於忍無可忍,翻身將孟寒枝壓在下面,居高臨下地瞪著他,氣勢洶洶地問:「你一個姑娘家,怎麼可以這麼主動?」
要壓也是他把她壓在身下吧!
孟寒枝眨巴著眼看著邢夢尋,一臉的無辜:「既然你不主動,就只能我主動了啊,我要你動起來,你又不動!那你快點動起來!」
邢夢尋深吸一口氣,把一肚子的氣又憋了回去,問:「我問你,我如果不動,你準備怎麼動?你知道怎麼動?」
「知道啊。」孟寒枝毫不猶豫地回答。
邢夢尋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他陰著臉看著孟寒枝,強壓著憤怒問道:「你怎麼會知道?誰教你的?」
孟寒枝覺得邢夢尋周身圍繞著一股黑氣,沒來由地覺得心虛起來,小聲嘟囔道:「沒有誰教我,自己學的……」
「哪裡學的?」
「書上看的……」
「誰給你的書?」
「魔……魔宮裡的,我自己翻到的……」
聽到孟寒枝這麼說,邢夢尋的眉頭才鬆了松,他颳了一下孟寒枝的鼻子道:「以後不准看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了。」
孟寒枝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忽然想起另一個人來,那個人也刮過她的鼻子。但是一看到壓在自己身上、赤裸著上半身的邢夢尋,孟寒枝就立刻甩甩腦袋不敢想了。
怎麼可以跟小菜花在一起的時候,想到無花呢!
還是趕緊做正事兒吧!這麼想著,孟寒枝就開始脫衣服。
「你幹嗎?」邢夢尋一把抓住孟寒枝的手問道。
孟寒枝一臉的莫名其妙,疑惑地問:「你瞎了嗎?我在脫衣服啊。」
「你幹嗎脫衣服?」
「辦事兒啊!」
邢夢尋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他覺得孟寒枝完全是在挑戰他的極限!
「女孩子家家,不要這麼急不可耐,你把男人的事情都做了,要我做什麼?」
「哦……」孟寒枝兩手一攤,把自己擺成一個大字道,「那你來吧,快點哦,時間很緊迫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邢夢尋無奈地扶著額頭,不知道應該從哪裡跟孟寒枝講起才好。
「那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嗎?」孟寒枝急了,坐起來一把扯掉自己的外衣,就留了個小兜肚,急吼吼地說,「別嘰嘰歪歪了,我都脫了,你快點幹事!」
孟寒枝瞪著邢夢尋,嬌滴滴的紅唇不耐煩地嘟著,紅色的兜肚下是細膩而柔軟的白皙皮膚,亮得讓人發暈。
這是邢夢尋第二次見到孟寒枝穿小兜肚的樣子,他非但沒有習慣,反而覺得刺激更大了,於是非常沒有出息地流鼻血了……
「哎呀,你怎麼這麼沒用!」孟寒枝拿出手帕來給邢夢尋捂住鼻子,著急地說,「這種緊要關頭流什麼鼻血呀!禮成了皇上可就回宮了!」
邢夢尋無奈地給孟寒枝把衣服套上,嘆了口氣道:「我從哪裡給你說起才好呢?」
「說什麼說,沒時間說了!」孟寒枝真的是急得頭上都要冒煙了!
「我們不能這樣,這是很重要的事情,尤其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一定要在一個美好的地方,發生在一個美好的時候,一定要是鄭重的、隆重的。不能像現在這樣,在一個小小的馬車裡,知道嗎?」
「不知道……」孟寒枝眯著眼,一臉嫌棄地看著邢夢尋道,「我都不在乎,你那麼在乎幹嗎,有什麼比嫁給北境王還要糟糕的嗎?」
「你不在乎我在乎!」邢夢尋是真的生氣了,這個女人怎麼就是說不通呢,「你可以不在乎,可是我在乎!我那麼珍惜的女人,那麼愛的女人,當作寶貝一樣捧在手心裡的女人,不可以那麼隨隨便便地在髒兮兮的馬車上這樣!我在乎!」
孟寒枝被邢夢尋吼得呆住,直直地看著邢夢尋,半晌都沒有說話。
邢夢尋以為孟寒枝生氣了,這才有些後悔起來,覺得自己方才說話聲音太大了,他這輩子都沒有這麼大聲地對他的寒兒說過話,肯定嚇著她了。
「寒兒,你別生氣啊。」邢夢尋好聲好氣地哄著,「是我不好,我說話聲音太大了,可是我們真的不能這樣。這件事還有別的辦法的,你放心,我肯定不會讓你嫁給北境王的,明日你就隨便打一打,然後我……」
「你剛剛的樣子,好帥哦……」孟寒枝撲到邢夢尋懷裡,緊緊抱住他道。
邢夢尋一愣,鬆了口氣,抱住孟寒枝,輕輕拍著她的背,嘆道:「嚇死我了,你真是個怪丫頭……」
孟寒枝笑眯眯地靠著邢夢尋的胸膛,從未像此刻這麼滿足過。
因為她是邢夢尋那麼珍惜、那麼愛、當作寶貝一樣捧在手心裡的女人。
「時間到了。」
姚星蓮敲了敲車門。
「這麼快!」孟寒枝著急地說,「我們現在怎麼辦?」
邢夢尋被孟寒枝剛剛那麼一鬧,正事兒也沒來得及說,只得一邊迅速地穿衣服,一邊交代道:「明日的比武你不要害怕,隨便打打就認輸好了,有我呢,我有辦法,知道了嗎?」
「哦……可是你能有什麼辦法?」
「我上去打!」邢夢尋著急地說。
「快點,皇上快到了。」姚星蓮在外面催促道。
「聽我的話!」邢夢尋急匆匆地囑咐了一句,然後拿起車裡的盒子下了馬車。
他上去打?這就是他的辦法?她都打不過北境王,邢夢尋能打得過?果然小菜花還是靠不住,孟寒枝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看來還是得自己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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