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紅酒品鑑師都是導演專門去請來的二級品酒師,雖然還不是一級,但也非常專業,沒有考一級,只是暫時資歷不夠而已。一窩蟻 www.yiwoyi.com
其中一個是國際上頗為著名的紅酒鑑賞雜誌,《美與葡萄酒》的編輯。
他們見過許多品酒師,像眼前這位如此嫻熟的,還真是少見。
「你們電視台沒有提前準備台本吧?」
導演:「當然沒有,我要是砸了招牌,非被領導們給弄死不可。」
「你看,他沒喝咱們開的那瓶柏曼90。好品味,我就說90其實並不好喝,之所以受追捧,不過是為了那個典故罷了,一通不懂酒的人在那兒瞎吹。」
導演:「……」
西裝革履的品酒師居然激動起來,這幫自以為把優雅融入骨子裡的傢伙也有這樣的時候,難得!
等節目播出的時候,不知道能不能不剪掉這一段,讓它正正經經地出現在電視上。
只是這些品酒師不好惹,沒準不樂意。
也就說了幾句話的工夫,那邊蘇夢北已經擱下酒杯,同司徒青兩個人走到邊緣處小聲說話。
自從蘇夢北過來,一開始就出了各種事故,現在楊玉英已經回學校上課,麗妃他們也各有各的事,彼此都沒有面對面好好交流。
手機交流畢竟不安全,雖然大家都說各種暗語,把彼此的情況介紹了下,可蘇夢北忽然面臨時空轉換,始終還是有些不安。
他所在的醫院是謝家的私人醫院,一天二十四小時有護工看護,真是很不方便。
今天司徒青一叫人,他立即不顧傷勢非來不可,也有想同司徒青見見面,好好說說話的想法。
直到此刻,看到司徒青安安全全,健健康康地坐在自己身邊,呼吸可聞,蘇夢北才鬆了口氣。
陛下也不會有事,陛下很快就會來,他們還能回去,他只要知道這些就已足夠。
司徒青搖了搖頭:「看你這表情……這世界多好,自由的,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的人生,你就好好享受,想那麼多做什麼。」
「桃源雖好,奈何不是吾鄉。」
蘇夢北只把皇宮當家,把陛下當親人。
司徒青實在弄不明白這人的腦迴路,蘇夢北比他大許多歲,思想比他成熟,也不是那種愚忠的人,更不像是奴性深重的那類,怎麼就能喜歡皇宮裡的生活?
作為翰林院的年輕翰林,司徒都算不上喜歡那地方。
當今陛下是個明君,待下寬仁,有目共睹,朝中官員少有不敬服的,可即便如此,誰願意頭頂懸著個需要你全心全意順從的人?
那可是皇帝!
來到眼下這個世界,司徒青到沒敢有多麼大逆不道的想法。
二十多年長在大順,得沐帝王恩,自當報君王,從小養成的世界觀沒那麼容易被破壞。
況且已經知道了大家還要回去。
他在大順有家有業有父母,回去肯定還是很想回去的,再說,他想不想的,也不歸他做主。
對陛下,他自然依舊如從前一般尊重,可這一切,都沒有阻止他享受現在的美好生活。
蘇夢北給他的感覺,卻是那種對眼下的世界無所適從,游離在外,沒見到他們這些大順來的人,就仿佛沒著沒落似的,很是難受。
「是不是吃不下飯?」
「也沒有,陛下簡樸,雖然特意吩咐專門給我預備食材,可我也常和陛下一樣的飯菜,沒那麼嬌氣。」
蘇夢北笑道。
司徒青:「嘖!行了,表忠心的話,應該說到陛下面前去,跟我說可沒用。」
就蘇夢北的語氣,換成那幫老大臣在這兒,都要陪著他哭一場陛下的艱苦樸素。
可他們陛下是個好吃的,皇帝的飯菜再尋常,能尋常到哪裡去?
「跟你說,這個世界美食多得是,只是你沒吃到而已,保准有你特別喜歡的吃食,等你好了,我給你準備一份美食攻略,咱們慢慢吃。」
兩個人嘀嘀咕咕,嘀嘀咕咕。
那邊主持人喊了好幾嗓子,兩個人都沒聽見,沒柰何,孫涵只能自己走過來,強行打斷這兩個好像八年沒說過話的朋友敘舊。
孫涵氣勢洶洶地過來。
司徒青抬頭沖她一笑,孫涵的身體就仿佛軟了一半,眼波流轉,溫溫柔柔地道:「司徒,該上交答題板了。」
「謝謝。」
司徒青笑道。
「不客氣~」
孫涵拿著答題板回去,陸永故意掰著她臉仔細盯著看:「紅了!肯定紅了!」
一眾嘉賓都嗤笑。
孫涵頓時冷下臉:「紅了又怎麼樣,紅了我樂意,你看看誰不紅啊?」
陸永沉默半晌,抬頭挺胸:「有請我們的品酒師,孔遙,高義。」
兩個品酒師互相退讓了幾句,先把在場的六種酒點評了一遍。
「我們這回開的這六瓶酒,都是柏曼酒莊的珍品,柏曼的葡萄園只有三十年的歷史,和古老的酒莊相比,其實算是比較年輕的酒莊。」
「但是,柏曼只用了這三十年,就成為世界上著名的紅酒品牌,相當了不起。」
「今天我們帶來的酒中,有兩種柏曼酒莊最好的酒,95年的柏曼,還有98年的柏曼。」
「95年的柏曼口感豐滿,有一種獨特的香味,98年的口味非常活潑,特別受歡迎。」
「當然,這六款酒中也有普通的佐餐酒,並非柏曼這個品牌的。」
「現在讓我們來看看各位的答題板。」
孫涵上前把答題板抱了過去。
兩個品酒師一看就笑個不停。
「咳,可以看出來,節目組把答題板分為三個區域,澄淨的紅色,稍微暗淡些的紅色,以及淺色,昭示紅酒的三個檔次,唔,雖然這麼分……算了,遊戲規則是猜價格,這麼分到也無妨。」
「我們的嘉賓們的答題板,很……神奇。」
「陶萍的答題板還不錯,只是把2號佐餐酒放在高檔位,唔,有一點失誤,其它的都很厲害。」
陶萍:「啊,我喜歡那個味道,就是很好喝。」
孫冀:「……完了,完了,我可能答得一塌糊塗。」
謝海峰:「我全靠蒙的,不抱希望。」
品酒師依次點評完,最後拿出司徒青的答題板:「司徒帥哥的答卷……」
陶萍:「是不是外援超級厲害,全都正確?」
品酒師沉默了一會兒:「我們不知道該怎麼去打分。來,給大家看一看。」
孫涵趕緊把答題板亮出來。
眾人一看:「??」
孫冀:「呃?阿青啊,你色盲?是不是看不到深紅色?」
整個答題板澄淨漂亮的紅色區域一個序號都沒有。
有兩瓶酒處於中檔區域。
剩下的全都擠在淺紅色區域,還有……無色的,根本不需要填寫序號的邊緣區域。
品酒師:「這我們真的很為難,要是給你高分,柏曼的人說不定要找過來吵架了。」
兩個品酒師對視一眼,又笑得不行。
「但是你排的這順序很符合我的心意,確實是按照價錢高低排序的,唯獨柏曼90,被你放在倒數第二的位置上,可實際上,它是這六種酒中價格最高的一款酒。」
「雖然它價格最高,但是味道確實不怎麼樣,值錢的是他的故事,還有有錢人的追捧。」
他們兩個商量了半天,最後還是嘆氣:「根據規則,到底還是不能給高分。」
評分一出來,司徒青倒數第四,他們《曲有誤》劇組一共來了五個嘉賓,司徒青也只比亂填一氣,愣是一個都沒填對的孫冀好一點。
孫涵和陸永笑道:「好了,只是個遊戲,大家不要太在意,我們現在有請諸位嘉賓挑選自己想要學習的運動項目吧,陶萍美女,你先來。」
孫冀連忙喊:「我想看司徒游泳,美女,別選游泳,千萬,千萬。」
陶萍特別從善如流地選了跑步:「我也不會游泳。」
孫冀選了籃球。
謝海峰選了足球。
另外一個嘉賓,《曲有誤》劇組裡女三號羅子娟選了跳水,大家有志一同地把游泳給落下。
接下來輪到司徒青做選擇,孫冀笑眯眯慫恿他:「你這個最簡單,肯定是游泳,你是專業的。」
話音剛落,就見大屏幕上游泳運動員甄誠的vcr瞬間消失。
這個選項也變成灰色。
孫冀:「……」
導演組那邊高高的牌子舉起,上面用熒光筆寫——『跨界』!
司徒青是游泳運動員,他要是選游泳,怎麼能叫跨界?
導演也一臉喪氣。
要不是怕砸了招牌,他也想看司徒青游泳。
司徒青一臉無奈,隨手選中了游泳下方列的花滑。
「原來還有花滑,剛才沒看到,我滑冰很厲害的,從小就玩,早知道我就選花滑了。不過籃球也很帥,我大學的時候是校隊的成員,還因為特別喜歡《灌籃高手》差點去專業練籃球去。」
孫冀笑道。
導演揮揮手,這邊就趕緊轉移陣地。
工作人員動作都非常迅速。
司徒青就回去同蘇夢北一起刷手機,看一些花滑比賽,還有這項運動的各種資料。
蘇夢北笑道:「有點像冰嬉,我記得你陪純王世子玩過一次。」
司徒青嘆氣:「跟他玩太累了。」
蘇夢北也笑:「是,跟他玩,比跟小皇孫們玩還要累,不過最近好了很多,我聽雲公子他們說,小世子現在知道讓人了,可有禮貌呢,待人很是溫柔體貼。」
司徒青想了想,也實在想像不出那位小世子溫柔體貼的模樣。
正說話,兩個品酒師走過來,上下打量了眼蘇夢北。
其中一個笑道:「看得出來,你應該對紅酒品牌和價位都並不是很了解,但是你很會品酒。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想從事品酒師的工作,可以聯繫我們。」
蘇夢北失笑:「行。」
孫冀他們聽到這邊的對話,彼此對視,唏噓了聲:「哎,人家的朋友來參加個節目,隨隨便便就能放大招,吸引人來招攬,我的朋友?」
「唔,高龍?傻大憨一個,出去逛街連坐公交地鐵都坐不對,周曦,上次參加節目,情商低到把主持人氣哭的那個就是他了。」
「是不是長得好看的人才更會交朋友?」
謝海峰神色鬱郁地道:「應該是什麼樣的人就會結交什麼樣的朋友才對。」
司徒青:「……上車嗎?」
眾人趕緊上車,直奔省體育館。
省體育館今天十分熱鬧,早有節目組的人來和各個教練,隊員們都溝通過,又要安裝攝像器材,又要做各種安全檢查,還得請教練等專業人士審讀他們準備的簡略台本。
台本里如果有專業人士們覺得不能做,比較有危險的地方,就得趕緊修改。
宋麟從三樓下到地下滑冰場,就被各種吵鬧的聲響震得又有些心煩意亂。
抬頭就見電視台的人出出入入,那幾個省隊的師弟師妹們也都沒訓練,坐在看台上竊竊私語。
黃教練到是換了衣服和冰鞋,只是立在場館邊緣,不知在想些什麼,抬頭看見自家得意門生才道:「今年的世錦賽,你確定要改雙人滑?你以前一直是男單,說改就改,我上哪兒給你找個好搭檔去?」
宋麟蹙眉,只覺黃教練囉嗦:「我討厭滑冰。」
說完,他轉身就換上裝備直接衝到冰場上去,來了好幾個跳躍旋轉。
看台上省隊的隊員們轟然叫好。
黃教練:「……」
好個屁,氣勢洶洶的像是找人去打架!
動作再標準,再嫻熟有什麼用,它不美,花滑如果不夠美,那還有什麼意思!
「來了。」
黃教練正打算訓宋麟幾句,只聽隊員們一陣驚呼,就知道大概是跨界節目組的人到了。
宋麟被喧鬧聲吵得頭疼,聽左右議論了幾句,知道有節目組的人過來拍節目,頓時無語,翻了白眼朝黃教練呲牙,大拇指向下比了比。
「他們錄節目,去隔壁的夢圓滑冰場,來我們這兒幹嘛?」
隔壁的夢圓是少兒滑冰俱樂部的滑冰場,有很多孩子和初學者去那邊玩,雖然和他們場館毗鄰,但幾乎沒什麼交集。
「外行人來搗什麼亂,萬一受傷,責任誰背?」
黃教練搖頭失笑:「這話到是正經,一會兒你盯著點,你們幾個也盯著點兒,不要讓客人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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