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的解剖學 No.193 蜜(3)

    說完,他便俯下身來,再次用力地吻上了我的唇。

    我拼命地掙扎,可是用盡了力氣,連一根小手指都抬不起來。這種迷藥怪異極了,可惡極了,明明讓人的肢體喪失行動能力,卻不知為何絲毫不影響意識和知覺,所以那每一次屈辱的觸碰,都像利刃一般切割我的神經。

    也許這就是任平生所說的,今天讓我刻骨銘心地記住他的意思吧?

    曾經,每次我拿到姦殺案件的卷宗,我總是為其中不幸的死者嘆息。作為一個翻閱過許多同類案件的局外人,我總是想,如果真的有一天遇到這樣的事情,最好是不要反抗,好死不如賴活著,難道清白還能比命重要?不少被害人就是因為拼命掙扎和反抗,引發了施暴者的恐慌,這才遭了毒手。

    可就在這一刻,秋的影子一直在我的頭腦里搖晃,不對,施暴者就是用了秋的模樣,在我的眼前搖晃。我的心裡忽然有如此強烈的感覺,感覺我是那麼堅定地愛著秋,除了他,任何人對我的碰觸都像是酷刑。如果擁抱我的人不是秋,就讓我有種寧可去死的欲望。

    可是現在,我拿什麼來反抗?為了和「秋」私會,我特意支開了所有的人。我的身體一絲力氣都沒有,我的聲音根本發不出來,我已經成了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

    身體唯一沒有被迷藥控制的部位,就是我的淚腺,所以我的眼淚就像開閘的洪水一般涌了出來。

    任平生的動作停住了,他緩緩地抬起了頭。

    「我知道你會哭,我根本不在乎的。」住了一會兒,他像是自言自語般地說道。

    我直直地瞪著任平生,流著淚,在心裡狠狠地咒罵著他,咒罵著天鏡門。我的腦子一團混亂,除了這些,我都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任平生沉默地望著我,住了好久,他忽然用手一撐床榻,「呼」地坐了起來。

    「真是索然無味。」他冷冷地說道,「我可以現在就要了你,可是,這副模樣,無趣極了,我不喜歡。」

    我心裡早把他顛過來倒過去地罵翻了十八遍。你要污辱我,還嫌棄我讓你覺得無趣了?你怎麼不去死,那多刺激!

    任平生將身上凌亂的衣衫略微攏了攏,側身靠在了旁邊的牆上。他的衣帶開著,坦露著胸膛,是我男神的模樣,神情卻冰冷得嚇人。

    「你愛玄武什麼?」他皺眉望著我,就好像我中了迷藥還能回答他似的,「模樣?心計?武功?玄武這個人,看上去精明,心裡頭卻有一絲天真,這一絲天真,遲早要了他自己的命,也會要了你的命,你懂嗎,阿螢?」

    我很想往他臉上呸一口,可惜我現在做不到。

    不錯,論長相,論智商,論武功,論能力,任平生肯定都不次於聶秋遠,甚至,在某種程度上還有超越,可是對於我來說,他們兩個之間實在是有著質的區別。

    我是一個現代的三觀端正的女警花,所以我愛上的人,肯定會有一顆金子般的心。當然,帥也很重要,嗯,相當重要,不過,還是得有一顆金子般的心!我知道,秋有一顆善良而溫柔的心,可是任平生呢,他有沒有心這種東西,那都還是個未知數。

    所以,任平生你不懂愛!

    任平生的唇角掛上了一抹嘲諷的笑。

    「女人真是一種麻煩的東西,阿螢你是,白虎也是,簡直不可理喻。」

    聽到「白虎」二字,我又是一陣忍不住的氣血倒涌。

    若嬋娟那個死女人,覬覦我的男神,如此不擇手段,差點毀了我的清白。雖然這件事歪打正著地促成了我和秋的姻緣,可那仍然不是什麼好事情。所以,我對那個女人,一直都恨得牙痒痒的。

    可是不知為什麼,提起「白虎」,任平生的臉上也漸漸地染上了怒意。我感覺,那是相當強烈的怒意,這怒意甚至化為寒氣從他的身上流了出來。

    為什麼?他們不是一夥的嗎?

    「我猜,如果玄武和司空明看明白了那幾個案子,那麼,玄武一定會在祭天壇,所以,我沒有讓白虎去祭天壇,因為她會壞事。我也一樣沒有讓她去清涼寺,因為也許你會在那裡,她會不顧其他的去殺你,一樣會壞事。我只讓她去做一件無足輕重的,就是如果清涼寺的八位聖僧改道前往祭天壇,就去截殺他們。誰想到她連這個也不去做,而是去綁架了你。」

    任平生低頭看到我驚訝的神色,便又補了一句:「你是我的獵物,她不配碰你。」

    我覺得他的解釋很多餘,因為他是怎麼想的,我一點都不關心。我之所以驚訝,是因為從他的話語中得到了心中一直以來存在的一個謎團的答案。


    明明任平生已經做好了聶秋遠參破謎局的第二手準備,為什麼媚蘭和藺九護送的八位聖僧什麼阻礙都沒有碰上,就順利地抵達了祭天壇?

    我所認識的任平生,不是這樣的,不可能犯如此低級的錯誤。所以,我當時以為,很可能是任平生本人出事了,所以未能做出相關的指令。

    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而是任平生早已把一切安排妥當,只是若嬋娟並沒有完成他的指令,反而一意孤行地害我去了。

    也或許是若嬋娟太過相信任平生的實力,覺得聖僧平安地從清涼寺出發這樣的事情是根本不可能出現的吧?

    「想知道她怎麼樣了麼?」任平生望著我,眼神中愈來愈烈地燃起冰冷的火。

    我動彈不得的身體皮膚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為什麼寒氣如此之甚,為什麼任平生對若嬋娟的恨意如此強烈?從結果看,即便是若嬋娟成功地截殺了八位聖僧,其實也根本就於事無補。

    可是任平生卻自顧自地把話說了下去。

    「白虎犯了錯,所以必須受到處罰。是我,說服了父親,把她交給我來處置。阿螢,你知道我拿她做什麼了麼?」

    他忽然湊近了我,用一種情緒複雜的聲音對我說道:

    「我拿她試了毒藥,這些天,每製成一種毒藥,我就在她身上試,可是,又不讓她死。阿螢,你看過那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模樣麼?」任平生哼哼地冷笑了兩聲,那笑聲令人毛骨悚然,「現在,她全身上下都是毒,白虎已經成了一個毒人,不要說碰到人畜,就是不小心碰到花草樹木,花木也會立時萎死。阿螢,她所到的地方寸草不生,所以,她這輩子也別想再碰玄武一下。阿螢,這下子,你開不開心?」

    我驚得目瞪口呆,我曾在課本上學習過歷代各種酷刑,可沒想到還有這麼狠的。不但讓她的身體遭受生不如死的痛苦,更在同時連她心底的全部希望都毒殺了,從身到心的摧殘。

    我非常討厭,甚至憎恨著若嬋娟。這個女人,狠毒,卑鄙,她也曾打算使用類似的手段,從身到心地摧殘我,但她的動機很明確,因為她對我的秋一片痴情,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解釋。這一刻,同為女人,設身處地地體會一下她內心的絕望,我忽然有一點同情起她來。

    如果你深深地愛著一個男人,可是自己全身都是毒,只要碰觸自己的戀人,就會把戀人毒死,哦買噶,這樣的事情,虧任平生想得出來。

    對於一個痴情的女子來說,這樣的報復,該是天下最狠辣的報復了吧。

    可是任平生對若嬋娟的冷酷和恨意究竟是從何而來?若嬋娟沒有執行他的安排,就可以如此強烈地觸怒他麼?還是一切都只是因為「有意思」?

    天鏡門的人,果然都是天底下最可怕的人。

    任平生輕輕地嘆了口氣,伸手把我抱了起來。

    「阿螢,我們走吧。我今天來,就是要帶你走的。雖然你不情願,但是沒關係,我會帶你去各種有趣的地方,做各種有趣的事。到那個時候,你就會慢慢地喜歡上,那種自由。這世上,沒有什麼是比自由更好的。阿螢,跟我走,你不會後悔的。」

    不,我不想跟他走,我要留在秋的身邊,我要永遠永遠留在秋的身邊啊!

    我們馬上就要成親了,不是麼?就在這個時候,難道還要再出現波折麼?

    可是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任憑內心如烈火焚燒一般的焦急洶湧澎湃。

    任平生望著我,或許是我的神情令他非常不滿意,所以他臉色一黑,沉聲道:「白虎所做的一切,我不能容忍,你們成親,我更不能容忍!」

    這時,外頭遠處傳來了焦急地呼喚我名字的聲音。

    「流螢!!流螢!!!」

    是秋的聲音,是他來了!

    我的心忽然就落了下來。我的秋在的話,這世上就沒有什麼是可怕的。我多麼想大聲地呼喚他的名字,可是我喊不出來。

    任平生低下頭,神色複雜地望著我。有那麼一兩回,他似乎想要抱著我起身,可是他最終坐在那裡沒有動。

    直到我的房門被人一腳踹開,聶秋遠帶著滿臉的慌亂和怒意出現在門口。

    當他看到房中兩個人的模樣,他一下子就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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