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駱大春能看出來的線索,究竟是什麼呢?不知怎的,我的心中忽然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果不其然,聶秋遠也皺起了眉頭。旁邊的桂林一臉的驚訝。
「如果是這樣,那確實是太可怕了,其用心竟險惡至此!」思忖了一陣,聶秋遠終於開口道。
駱大春倒是微微有些吃驚,說道:「你全想明白了麼!」
聶秋遠道:「應該差得不多,你那一邊,我只能猜到一個結論。不如你先細細地講講,咱們推敲一下吧。」
我聽得火冒三丈。好吧,我承認我和你們智商不在一個檔次上,可你們說話也不用全場打啞謎吧!這是在玩我嗎?
駱大春正色道:「大家都坐了吧。」
我們幾個重新坐定了,駱大春親自把冷了的茶倒掉,燒水又沏上了新的。
「如果是你們來看,即使這六個案子都並在了一處,也看不出來吧。這裡面,有落雪山莊的影子。」
駱大春的言語產生了驚爆的效果,我和桂林都呆住了。
殺手,是落雪山莊的人?是落雪山莊想要行刺?
「但是,落雪山莊不是兇手,他們出現在別的地方,這恐怕只有我講了,你們才能明白了。」
我們又一次呆住了。反正我是完全暈了。
「一切,還得從落雪山莊究竟是什麼說起。」駱大春似乎考慮了一下如何才能給我們講明白,稍微猶豫了片刻,才慢慢地講道。
「要說落雪山莊到底是什麼,其實,我這個山莊創建者的嫡親孫輩,都並不明白。我知道的並不多,但是我知道,落雪山莊有祖輩傳下來的使命,應當是在守護一件事關重大的東西,或者說,是一個事關重大的秘密。」
我豎起了耳朵。這些屬於八卦的範疇,是我當時想打探,可是看駱大春的身體和精神狀態都不好就沒敢問的。
我本來猜想,落雪山莊明面上隱居世外,實際應該是一個NB的殺手組織,這才有看點。要不然,他們練那種雜技似的刀法是要鬧哪樣?
沒想到,他們居然是一群守護者?
「守護的是什麼,我們都不知道,知道的,只有此刻當家的大族長,落雪山莊建立的時候,知道這個秘密的只有我的爺爺司空延,現在,是我的父親司空朗。作為司空氏的子孫,這個使命是與生俱來,至死方休,不惜任何代價都要完成的。不錯,這並不是自落雪山莊建成開始,這是我司空氏自祖上傳下來的使命,已經不知道有多久遠,也不知究竟已傳了多少代。可是司空氏的子孫,在執行任務的事情上從來沒有迷惑過。」
「我從很小的時候,就接受非常嚴酷的訓練。落雪山莊的人,都在令人絕望的訓練中修成了常人無法企及的刀法和體格。可是我們所受的訓練遠不止於此,我們學習的,還有生存、暗殺、醫療、竊取情報、易容改扮,一切潛伏於暗影,不為人知的事情,我們都干。」
我不禁暗暗驚訝,這是在訓練特種部隊嗎?落雪山莊表面上看起來遁出世外,連「夜襲」都假惺惺地繫著白腰帶,假裝光明磊落,實際上,那些所謂「夜襲」,其實全都是幌子吧!他們一定做了許多不可告人的事情,這是整整一個大家族的影.帝啊!
「我從七八歲開始,就開始參與家族的任務,比如說……暗殺。」駱大春似乎有些心虛地抬頭看了我一眼,「我們所實施的暗殺,從來沒有人察覺事情與落雪山莊的關係,也從來沒有人把賬記在落雪山莊頭上過。」
哦買噶,他們確實是一群殺手!可這次的殺手卻另有其人?那麼這跟落雪山莊又有什麼關係呢?
駱大春似乎觀察了一下我的神情,發現我根本沒把注意力放在他參與過暗殺的事情上,這才把心放了下來,接著講道:「但落雪山莊所做的事情,絕不僅僅是暗殺,我們還賑災、消除瘟疫,與一切天災人禍抗爭。」
我又一次驚呆了。這是什麼?既當婊.子又立貞節牌坊的節奏?
「我也不知道我們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做,只是每次大旱、洪水、風暴等天災發生的時候,落雪山莊都會暗中出錢僱人,去消減這些災害帶來的影響。我們做的事,包括加固河堤、修繕水壩、修渠引水,賑濟百姓等等。這些事情本來應該是官府做的,可官府往往做不到位,暗中的,都是落雪山莊來做。瘟疫發生的時候也是如此,落雪山莊不但出錢,自己還有專門培養的醫者用以治療瘟疫。」
「所以落雪山莊需要錢,需要極其大量的金錢。落雪山莊的前身「詭刀門」就是以經商著稱的,建立落雪山莊以後,明面上是變賣了所有的產業,實際上卻是把所有產業都匿在了暗處,不再掛落雪山莊的名號。我的信息只掌握到五年前,五年前,全國至少有三成的商鋪,實際都與落雪山莊脫不了干係。」
我不由暗暗吃驚,全國三分之一的產業都是他們的,那現在是和平年代,他們的生意只能做得更大,這得是多大的一股勢力啊!難怪天鏡門視他們為眼中釘。
「我想了許多種解釋,只有一種比較合理,那就是,當國內有天災人禍發生的時候,有可能會影響甚至威脅到我們正在守護的東西,所以落雪山莊才會選擇拼命地救災。」
聽了這些講解,不但沒有解開我心中的疑惑,落雪山莊給我的感覺反而更加神秘了。那麼,落雪山莊與我們現在手中的案件,到底有些什麼關聯呢?
「從我看到這六個案件的時候起,我就隱隱地覺得有些什麼是不對的。後來最先讓我聯想到落雪山莊的案件,是宏禮寺的被竊案,我感覺做這個案子的人與做其他案子的人不是同一夥。再仔細看看其他幾起,我才確信,宏禮寺一案,應該不是殺人兇手做的,而是落雪山莊做的。」
「啊?!」我不自覺地驚呼出聲,「你是怎麼知道的?」
駱大春道:「因為宏禮寺一案中那些神詭莫測的盜竊手法,很像我們以前受過的一種訓練,用於聯合奪取物品和情報,我們把它叫作--大搜檢。」
「大搜檢?怎麼搜?」我感覺這個詞相當現代,只是不明白它到底是什麼含義。
「大搜檢,是落雪山莊十二人小隊聯手搶奪物品的方法,用於在緊急狀態下公然奪取物品。大搜檢在一瞬之間就能完成,如果對方沒有武功,那他們甚至不能看到我們的身影。至於不露行藏地偷幾件東西,那就更不在話下了。」
駱大春的話音剛落,我忽然有了一種眼花的錯覺。我發現駱大春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不在自己的座位上了。
「流螢,給你。」
聽到駱大春的呼喚,我猛地一回頭,發現他竟不知什麼時候到了我的身後。他把幾件東西塞到我的手中,我定睛一看,不由嚇了一跳:這,不是我揣在懷裡的所有物品嗎?怎麼跑到他手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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