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細雨揮灑,清風飄搖,殺氣鋪天蓋地,冷厲而又無情。燃武閣 m.ranwuge.com
天地之間仿佛變成了一個殺戮場,數道勁力盤旋其間。
刀如匹練,槍如游龍,爪如鬼厲,刀氣,槍勁,爪影,針網交織吶喊,與半空之中的那個骷髏頭幻化而生的厲鬼融為一體,像是要將天與地撕開,將中間的那個紅衣少女撕開。
刀氣和爪影落在了紅衣少女的身上,她的左肩和後背頓時出現了一道刀痕和一道爪印。
骷髏頭中飛出了幾道鬼影,也重重的砸在了少女的身上。
少女喘息了兩聲,手中的劍挽出了幾個劍花,火陽之氣瀰漫而出,劍影揮灑,劍氣縱橫,再一次將圍上來的人擊退。
那一瞬間,她的腦海中不期然的回憶起許多,有一雙眸子在她的心頭越發清亮,她的心中開始變得溫暖,唇角露出了一抹溫柔的笑意,喃喃道:「你是來接我的嗎?我答應你,很快會來見你,哪怕縱橫千載,輪迴百轉我也會找到你,但不是現在!」
今生之緣,來世再續,等著我,我願同你一起共赴碧落黃泉。
記憶中,漫天楓雨飄落,一個人站在楓雨之間,手指往她的頭上拈下一片火紅色的楓葉,輕聲道:「真美!」
凌汐池忽然閉目,喃喃道:「落花流水窅然去,別有天地非人間,閒與仙人掃落花。」
心似繁花艷照,身如古樹不驚,那不如就讓這人間處處花開。
滾滾真氣四散而出,她的手一抬,冷聲道:「那便試試這一招,仙人掃落花,宛轉塵寰路。」
一朵輪迴之花從她的指尖飛出,迅速幻化成無數朵,純白色的花朵頓時飛滿天空,晶瑩剔透如水晶一般,像是開在碧落之上,沿著她四面八方起舞,雨水順著花朵運轉的軌跡飛舞起來,漸漸拉成了數條水浪,仿若滄浪起碧波,以她為中心,分成八股,如一條條卷著落花的水流,旋轉著沖天而起。
水浪交織著真氣,輪迴之花閃爍著白光向上衝起,在她的頭頂匯聚,瞬間灑向八方,如一朵生長在天地之間的巨型花朵猛然綻放,只聽嘩啦一聲巨響,那四面八方而來的刀氣,槍勁,爪影,銀針,幽靈被平地而生的水泉掃了出去。
片片花瓣衝上了那如狂風驟雨的銀針,銀針被逼得紛紛倒退,沖向了半空中那幻化成厲鬼的骷髏頭。
花朵中央煙霞瀰漫,身在最中間的紅衣少女突然旋身沖天而起,紅裙瀲灩,翩然而舞,她手中的劍一揚,邪血劍閃著妖邪異樣的紅芒,像是一柄從地獄而來的魔劍,炙熱之氣四散而出。
雨,仿佛停了,在半空之中變成了一縷縷紅色的霧氣,煞氣充斥天地間,四周的景物都籠罩上了淡淡的血色。
她高高的舉著邪血劍,看著那又向她圍上來六個人,手中的劍用力劈下,冷喝道:「八荒火陽!」
絢爛的霞光中,八道劍影從邪血劍的劍身之中發出,飛到半空中時,劍影化作了八條火龍,怒吼著沖向了圍上來的六個人。
韓千刀韓千刃手中的刀瞬間折斷。
藍宇塵被火龍擊中,瞬間口吐鮮血,向後飛起,砸在了地上。
諸葛一方長槍一橫,化解了沖向他的一道劍氣,被擊得後退了無數步,待穩下身形後,一抹血絲順著他的嘴角流淌而下,他眼中露出一種複雜的表情,神色居然和緩了下來,望向了手中的長槍:「江山代有人才出啊,老夥計,看來我們真的老了。」
他重重的嘆息了一聲。
唯有雪貓女和常纓還在原地,她們在劍氣衝過來之時已經凝聚全身的功力,堪堪避了過去。
凌汐池看向她們,牙縫中冷冷的吐出了一個字:「死!」
話落,她身形一動,身若流光,無數花瓣跟在她身後隨她而舞,她的劍瞬間穿透了雪貓女的身體,她也如一道疾光穿過了雪貓女的身體。
血雨飛揚,灑落在無數的花瓣之上,淒絕亦艷絕。
雪貓女的的眼睛猛睜,而後倒了下去。
凌汐池轉身看著常纓,亡魂殺魄碎成無數片落在她的腳尖前。
她的眼中全是殺意,抬劍指向了她:「就以這一招仙人掃落花送你吧。」
紛紛花瓣再一次隨著劍光飛舞。
「真美啊!沒想到死前還能見到這樣的人間盛景。」常纓的眼中倒映著那一劍,她亦知道自己躲不了那一劍,喃喃道:「能死在這樣的劍之下,也死而無憾了。」
她這一生,殺人無數,死在別人劍下也是因果使然,或許是殺人太多了,輪到自己被殺時,她所感受到的居然不是恐懼,而是坦然。
冰冷的劍鋒沒入她的身體時,她居然感覺到了一陣溫暖。
凌汐池收了劍,轉身看著剩餘的四人,紅芒在她身側流動,輪迴之花在她身畔起舞,她身上的傷口源源不斷的流出血來,可她毫不在意,提著劍一步一步的朝他們走去。
劍劃在地上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韓千刀指著她,表情似在哭又似在笑:「你……你不是人,你是……妖魔!」
凌汐池笑了:「你說得對,我就是魔。」
「殺!」諸葛一方率先吼了一聲,長槍再一次刺出。
韓千刃抓起了斷刀,仰天怒號了一聲,聲音中帶著無窮無盡的悲哀,朝她沖了過去:「我是天刀門的人,天刀就是斬妖除魔的刀,殺!」
凌汐池閉上了眼睛:「是你們逼我的。」
絢爛的煙霞中,一場花雨覆蓋了血雨,大地重新歸於平靜。
前方倉皇逃離的無啟族人紛紛停了下來,他們扭頭看去,淒風冷雨中,一個紅衣少女從後方走來,趕上了他們。
她的臉色蒼白,髮絲凌亂,肩膀上好似還有傷口,卻已經被她簡單的包紮了起來。
她步履堅定,瘦弱的身軀看起來有種說不出的堅不可摧,就連蒼白的臉上,表情也是溫和平靜的。
看到那抹紅色後,他們的心奇蹟般的安定了下來,好似只要有那抹紅影在,天就不會塌下來。
剛開始逃出來時,很多人的內心是迷茫的,他們知道,這是一場拿生命去賭的希望,是一場本就無望的賭博,他們也做好了隨時會死在路上的準備。
可現在,越來越多的人開始相信,他們所期盼的那個明天會到來,他們會重獲新生和自由,因為真的有人在用命替他們殺出一條血路來。
他們也好像終於明白了那少女為什麼要穿一身紅色的衣服,因為紅色代表著的是溫暖和希望,還有永不熄滅的鬥志和熱情。
他們也忽視了,這個看似堅強的女孩子其實也才十七歲而已。
凌汐池笑了笑,說道:「趕了一天的路了,你們也累了,先就地休息一下吧。」
她抬頭看了看依舊下個不停的雨,像是在自言自語:「這段時間大家會比較辛苦,但是很快便會好起來的,很快便會有人來接我們。」
人群開始停下來休息,有人拿出了乾糧在吃。
凌汐池坐在遠處,將邪血劍隨手插在了身邊,她拿出傷藥,先是在肩膀上撒了一些,背上撒不到,她就隨便沾了一點抹抹。
一個弱弱的聲音從身側傳來:「姐姐,我來幫你吧。」
她扭頭看去,只見一個小女孩站在她身旁,遞給了她一個用油紙包得嚴嚴實實的東西,說道:「這是爺爺讓我給你的。」
凌汐池訥訥的接過,往人群中看去,一個白髮蒼蒼佝僂著背的老者沖她笑了笑。
她怔了怔,埋頭小心的將油紙一層層掀開,是一個無比乾淨的饅頭,饅頭上好似還帶著身體的餘溫。
她的手輕輕的顫了顫,手中的饅頭也變得沉甸甸的,她只覺得鼻頭一酸,這些天來第一次有了一種想要流淚的衝動,她怕自己哭出來,連忙拿著饅頭埋著頭啃了一口。
小女孩已經接過了藥瓶仔細的替她撒上了藥,撒完之後又一溜煙的回到了人群中。
天色已經徹底的暗了下來,已不再適合趕路,於是他們只得原地休息,好在雨停了。
凌汐池安撫他們:「你們睡一下吧,我會看著的,好好休息,明天再趕路。」
所有人都愣愣的看著她。
接下來的兩天,雖然時不時的還是會有殺手追上來,但是相比於第一天,他們所遇到的殺手都不足為懼,最後都有驚無險。
他們開始重新審視這個女孩,她好像永遠都不會累一般,他們睡覺的時候,她在巡邏,守護著所有人,他們趕路的時候,她也跟著趕路,感應到有敵來犯的時候,她會一聲不吭的離去,然後若無其事的回來。
可是她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了,身上的傷痕也開始越來越多,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撐多久
這三天來,他們翻山越嶺,跋山涉水,專走一些一般人不會走的山道,就是為了繞過各個城鎮關口,躲過瀧日國鐵騎的追殺。
他們就這麼迤邐行了三日,眼見並無瀧日國的兵馬追來,眾人心中頓感安定。
凌汐池在心中盤算著,自她劫了礦場已有三天,這三天來他們都在山間趕路,並不知外界的情況,瀧日國遲遲沒有派出兵馬來追殺他們,那就只有兩個可能,一來,雲隱國已如他們放言所說的,七日之下攻下了明淵城,二來,安都城應該也已經被月弄寒拿下了,看來這也是這些天來追殺他們的多半是一些江湖力量,並沒有朝廷的兵馬的原因。
依照寒戰天的性子,斷不可能會放任安都城被義軍拿下,到時候必會是大軍壓境。
這也是她為何一定要在這個時候去礦場將人救走的原因,一旦寒戰天與義軍開戰,他派出平亂的兵馬絕不會少,各個地方的關口也會更為嚴格,她再想救人便難如登天。
若是沒算錯的話,月弄寒派來接應她的人已經出發,只要再過兩日,或許她便能與他們匯合,那時她便不用顧慮那麼多了。
眼見沒有追兵來犯,眾人心中難得放鬆了下來,開始四處尋找食物,乾糧是一早已經吃完了的,凌汐池殺了幾匹從軍營中帶出來的馬,讓他們烤成了肉乾分給了每個人,就著一些野菜野果也能將就對付。
吃過飯後,眼見這些天趕路確實太過於辛苦,她便讓他們原地打個盹休息一下。
不多一會兒,忽見東方濃煙沖天而起,有人開始大聲驚呼,凌汐池心中一凜,連忙躍上了一棵大樹的樹梢之上,放目一看,只見東面的山林不知何故竟然燃起了熊熊的烈火,眼看著就要燒到他們這邊來。
她往前掠了幾丈,才發現有一支隊伍守在山下,是瀧日國的旭日金麟,看樣子應是知道他們躲避在山中,想要採用放火燒山的方式將他們逼出去。
她急忙又掠了回去,催促道:「走,瀧日國的追兵追上來了。」
眾人也不多言,打起精神急忙朝前方跑去。
山中起火,自然不能再躲在山裡,他們看到有條小路,便沿著小路下了山,被逼到了一個平谷之中。
凌汐池看了看前方,見前方有路,大聲說道:「你們先走,我來斷後。」
正說話之間,突然颼的一聲,一枝羽箭從東南方向射了過來,凌汐池足尖點地而起,一把抓住那根箭,朝箭射來的方向擲了過去,只聽一聲慘叫響起,頓時山後響起一陣吶喊,一隊人馬撲了出來。
是瀧日國的旭日金麟,約有千餘人左右,原來這隊兵馬緊跟著他們入了山林之中,馬不停蹄的從山道突襲而來。
他們一撲出來,便立馬朝天空之中射了一支響箭,凌汐池知道他們在召喚同伴,扭頭沖那群呆住的人大聲說道:「還愣著幹嘛,還不快跑!」
奇怪的是,他們並沒有跑,不少年輕力壯的隨手撿起了木棍樹枝,有的手中還拿著挖礦的鐵杴和鑿子,就往她的方向跑了過來,勢要準備跟她一起戰鬥。
凌汐池提劍沖向了人群,揮劍斬殺了沖在最前方的數十人,卻聽不遠方響起了轟如雷聲的腳步聲,震得大地也跟著顫動了起來,便知來的人數不少,她畢竟只有一人,並沒有辦法攔住千軍萬馬,只得便提劍砍殺邊沖他們大聲喊著:「你們別過來,保護老人和小孩先走!」
那些人反應過來,看了她幾眼後,又折轉了回去,護著老人和小孩朝南方跑去。
凌汐池很快被湮沒在人群中,縱然她嚴防死守,可進攻的人數眾多,還是有不少人突破了她的防線,朝那邊逃竄的人群追了過去。
她心中一急,連忙將輪迴之花、仙霞功、火陽訣一股腦全部使了出來,靠近她的人紛紛被擊飛,花舞煙霞,火陽之氣延綿百里,在真氣的包裹之下,一時沒人能近她的身,她衝到半空之中,放眼望去,衝過她防線的士兵已經快要追上她的族人,手中的長槍大刀已高高舉起。
她看著族人們惶惶不安的面孔,看到他們眼中那種對命運妥協的無奈。
凌汐池只覺一股熱血衝上了腦門,她不能再讓他們回到那暗無天日的礦場之中繼續受折磨,她不能再看著任何一個族人在她面前被殺死,她說了,要還他們自由。
她急展身形追了上去,邪血劍在她面前高高飛起,她伸手握住了邪血劍的劍身,鋒利的劍刃劃破了她的手掌,鮮血源源不斷的涌了出去,她將全身勁力灌輸進了邪血劍中,終於又揮出了那一劍。
「轟隆」一聲撕裂長空的巨響,猶如千百道驚雷劈在這空曠的山谷之中。
一劍破千甲。
劍光之下,血沫橫飛,無數殘肢斷臂飛起,空地之上,被鮮血染成了一柄長約數丈的巨型血劍。
而她也終於力竭,數日爭鬥,她早已經到了極限,現在使出這一劍後,她連拿劍的力氣都沒有了。
身後又有一隊瀧日國的兵馬趕到,如雨一般的利箭從她身後射來,仿佛要將她射成一隻刺蝟。
她從半空中落下。
就在那些箭將要射中她的時候,山谷中突然颳起了一陣風,一陣劍風。
劍風吹過,那些利箭齊齊折斷,失去勁道落在地上。
一柄劍仿若從天而降,穩穩的插在地上,落地的那一瞬間,數道凌厲的劍氣從劍中發出,大地像是龜裂了一般,被劍氣斬出了無數條深深的溝壑,沖在最前方的數百名士兵在瞬間被斬得支離破碎。
一道黑影掠了過來,伸手接住了她。
那是一個冷漠堅毅的青年,有著孤狼一般孤獨敏銳的眼睛,周身的氣勢如鋒利的寶劍般堅不可摧,臉上有著一道深深的疤痕,那疤痕使得那張本該十分俊逸的臉變得有些凌厲可怖,卻又為他平添了幾分堅韌不屈。
凌汐池的眼淚瞬間涌了出來,嘴唇顫抖著:「哥哥……」
葉孤野伸手擦去了她臉上的淚水,眼中倒映著她蒼白如紙的臉,沖她露出了一抹笑。
「阿尋,哥哥來了。」
凌汐池全身顫抖著:「你……你已經知道了?」
葉孤野的眼神也變得柔和起來:「一早就知道了,從蘭因石與你發生感應之時起,你以為哥哥真的不知道回來的是誰嗎?我不說,是為了保護你。」
凌汐池愣愣的看著他:「哥哥,你不怪我嗎?」
葉孤野說:「哥哥從未怪過你,阿爹阿娘也從未怪過你,你是我們最疼愛的阿尋,一直都是,那些事情,並不是你的錯。」
凌汐池終於忍不住,撲到了他的懷中大哭了起來,像是要把所有的悲傷、自責、恐懼全部化作眼淚流出來,她邊哭邊說:「哥哥,對不起。」
葉孤野拍著她的背安撫著:「阿尋,你做的已經夠多了,接下來交給哥哥吧。」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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