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吃晚飯的時候,周建偉陰沉著臉回來了,要不是岳父岳母坐在飯桌上,他可能都懶得陪,不過,至始至終,沒有跟唐婉說一句話。筆神閣 bishenge.com
歐陽雲蘇把這一切看在眼裡,她明白,如果外孫真的找不回來,或者有個三長兩短的話,基本上不要指望周建偉會原諒女兒,這樁婚姻也算是走到頭了。
說實話,歐陽雲蘇倒也理解女婿的心情,畢竟,小虎被人綁架女兒有推卸不掉的責任,做為一個全職媽媽,看好自己的兒子是她的本分,怎麼能把兒子丟在商場五六個小時不聞不問呢。
說實話,她自己內心裡對女兒的行為也很生氣,不過,做為一個母親,她當然向著自己的女兒,何況昨天晚上丈夫唐斌已經當著周繼堯和周建偉的面責備過女兒了,做為母親難道還能對自己的寶貝女兒落井下石?
再說,事情已經發生了,再責備女兒也只能增加她的負疚感,甚至說不定會把女兒逼上絕路,所以,昨天晚上她當著周繼堯的面職責女婿也沒有盡到責任,不能把小虎被綁架的責任推到女兒一個人身上。
歐陽雲蘇見周建偉坐在餐桌上沉默不語,並且也很少吃菜,於是裝作關馨女婿的樣子,夾了一點菜餚放在他面前的盤子裡,緩緩說道: 「建偉,不管怎麼樣,飯還是要吃的,出了這種事誰心裡不難過?
我知道你生婉兒的氣,但這種事情能怪她嗎?綁匪顯然是衝著你們父子來的,不管是為錢還是為了復仇,嚴格說來婉兒和小虎都是受害者。
還是你爸說的對,既然小虎已經被人盯上了,即便昨天婉兒不去做美容,這件事遲早都會發生,這就叫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所以,你和婉兒都要想開點,在這個節骨眼上你們應該互相安慰、而不是互相指責,夫妻本市同命鳥,決不能大難臨頭各自飛啊。」
周建偉本來並沒有陪岳父喝酒,聽了丈母娘的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忍不住拿起酒瓶給自己斟了一杯,然後一飲而盡,摸出一支煙點上,深深地了一口,不冷不淡地說道:「我現在誰也不怪,只要能把小虎找回來,什麼都好說。」
歐陽雲蘇臉色一沉,說道:「誰不想把小虎找回來?可萬一找不回來呢?」
周建偉被丈母娘逼到了死角,瞥了埋頭吃飯的老婆一眼,言不由衷地說道:「那我也只好認命了。」
本來悶頭喝酒的唐斌聽了女婿的話,把酒杯往桌子上一墩,瞪著眼睛看看歐陽雲蘇,又看看女婿,瓮聲瓮氣地說道:「什麼叫認命?難道你們現在就已經開始給小虎安排後事了嗎?」
歐陽雲蘇見丈夫發脾氣,急忙嗔道:「哎呀,你這張烏鴉嘴,怎麼就說不出人話呢,虧你還當過市領導呢。」
唐婉嬌嗔道:「哎呀,你們就不能少說點?人家心裡煩著呢。」
說著,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扔,自顧上樓去了,歐陽雲蘇盯著女兒的背影罵道:「這死丫頭,真不知好歹。」
說完,親自拿起酒瓶給周建偉斟滿一杯酒,說道:「別管她,陪你爸再喝一杯,我相信小虎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
丈母娘親自斟酒,這可是大姑娘上轎頭一遭,周建偉顯然沒有料到,眼睛就朝歐陽雲蘇瞟了一眼,而這一眼在歐陽雲蘇看來就複雜了,說實話,女婿的這種眼神歐陽雲蘇並不是頭一次看見,做為一個過來人,她能看出其中深刻的內涵。
說實話,唐婉跟周建偉談對象的時候,歐陽雲蘇就已經見過這種眼神了。
她清楚的記得那是一個星期天,周建偉沒有提前打電話突然跑到到家裡找唐婉,當時唐斌不在家,唐婉在書房裡玩電腦。
而歐陽雲蘇剛剛在衛生間沖了一個涼,她還以為是丈夫回來了,於是穿著輕薄的睡衣一邊用一塊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髮,一邊就過去開了門。
沒想到站在門口的竟然是女兒的男朋友,她記得當時周建偉有幾秒鐘的愣神,一雙眼睛卻死死盯著她,儘管那眼神中的火苗瞬間即逝,可歐陽雲蘇已經解讀的明明白白。
只是,歐陽雲蘇當時也沒有多想,畢竟她身上穿的太少了,她理解女婿在一瞬間的失神,做為一個老女人,甚至內心深處還有點得意。
雖然已經五十多歲了,可她知道自己的豐乳肥臀對男人的殺傷力,只是沒想到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竟然也被自己給電到了。
當然,歐陽雲蘇可不是那種輕浮的女人,她不會做出任何回應,這件事過去也就過去了,並沒有因此就對女婿的人品下結論。
只是,後來隨著女兒跟周建偉交往的深入,女婿來家裡做客的時間也就越來越多,沒想到這小子竟然經常會用那種眼神從她的身上掃過。
有時候她雖然沒有轉身,可明顯能夠預感到周建偉正盯著她的屁股,即便這樣,她還是沒有想太多,因為她知道每天盯著她的屁股看的男人不知道有多少呢。
並且,她相信,自己豐碩的肥臀再迷人,也比不上女兒年輕嬌嫩的小翹臀,等到周建偉品嘗過後,肯定再也不會對一個老女人的屁股感興趣了。
說實話,歐陽雲蘇這種見多識廣的女人絕對不會因為一個半大小子盯著自己的屁股看而感到害臊或羞恥,說白了,她連臉都沒有紅一下。
實際上,讓她真正臉紅心跳的是另一個人偶爾流露出的跟周建偉一模一樣的眼神,這個人就是自己的親家周繼堯。
周建偉儘管心情不佳,甚至都沒有心思陪岳父喝酒,但丈母娘親自斟滿的酒杯卻無法拒絕,再瞟了丈母娘之後,端起酒杯跟唐斌碰了一下,然後一飲而盡。
唐斌也一口乾掉了杯中酒,推開椅子說道:「我悶得慌,出去走走。」
歐陽雲蘇馬上站起身來說道:「我賠你去吧。」
沒想到唐斌擺擺手說道:「你還是陪陪婉兒吧。」說完,自顧出去了。
其實,唐斌並不只是出去走走,而是慢悠悠溜達到主幹道上,然後攔住了一輛出租車,在出租車裡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
三十分鐘之後,他坐在了一個小茶樓里,等到服務員端上茶之後,一邊慢慢品著,一邊不時看看手錶。
約莫十幾分鐘之後,一輛轎車停在了茶樓門口,從車上下來一個四十多歲的幹練男人,只見他快步跑上台階,走進茶樓之後在昏暗的燈光下四下看了幾眼,然後走到唐斌面前坐下來,笑道:「老領導,這麼晚了還請我喝茶啊。」
唐斌哼了一聲道:「你小子就別自作多情了,我可沒心思請你喝茶。」說完,朝一個服務生招招手。
等到服務生把一杯茶放在男人面前離開之後,唐斌端起茶杯淺淺抿了一口,說道:「我找你有事。」
男人笑道:「我就知道,沒事你也不會把我約到這裡來,有什麼指示儘管吩咐。」
這個男人名叫陸濤,現任市公安局局長。
當年唐斌在南召市南山區擔任區委書記的時候,他還才是一個派出所的所長,有一次唐斌去基層檢查工作,正好去了陸濤管轄的派出所,兩個人算是互相認識了。
可沒人知道陸濤怎麼就被唐斌看上了,此後兩個人都一路升遷,唐斌最後當上了南召市市委副書記兼組織部長,而陸濤在唐斌離休的那年當上了市公安局局長。
「我外孫被綁架了。」唐斌的語氣平靜的就像是在說別人的外孫被綁架了。
陸濤剛剛摸出一支煙正準備點上,聽了唐斌的話,神情微變,盯著他注視了一會兒,確認老領導不是在開玩笑之後,沉聲道:「什麼時候?」
唐斌想了一下,說道:「已經過去十三個小時了。」
陸濤驚訝道:「可我們並沒有接到報案,如果是你的外孫被綁架,我不可能不知道。」頓了一下,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問道:「怎麼?你還沒有報案?」
唐斌點點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說道:「周繼堯擔心綁匪撕票,所以打算私下解決,可直到現在,綁匪也沒有一點音信,我總覺得這個綁架案有點蹊蹺,如果綁匪是以索取贖金為目的話,現在也該來電話了。」
陸濤摸出打火機把叼在嘴上的煙點著,深深地吸了一口,盯著唐斌說道:「既然你晚上把我約到這裡談這件事,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還是不想報案?」
唐斌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你可以理解為我向你報案了。」
陸濤一愣,隨即明白了老領導的良苦用心,猶豫了一下說道:「談談具體情況。」
於是唐斌把已經掌握的、昨天下午外孫子在天福商城被人接走的情況詳細說了一遍,最後說道:「我希望你馬上展開調查,但這件事不能張揚,如果綁匪知道公安機關已經介入的話,說不定會採取極端措施,這在以前也不是沒有先例。」
「這麼說周繼堯準備跟綁匪交易?」陸濤遲疑道。
唐斌點點頭說道:「小虎畢竟是他的孫子,他不想有任何閃失,如果綁匪真的是為了錢的話,他準備滿足他們,實際上我也同意他這麼做。」
陸濤一臉驚訝地盯著唐斌沒有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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