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點鐘左右,一輛黑色轎車緩緩停在了距離天福商城不遠的一棟住宅樓的拐角處,除了司機之外,三個男人戴上頭套,只露出眼睛鼻子和嘴巴。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然後沿著牆邊的陰影潛伏到了一個單元門面前,躲在樓道里聽聽動靜,然後輕手輕腳地來到了三樓。
其中一個男人掏出工具在01門鎖上忙活了一會兒,然後回頭沖兩個同伴點點頭,輕輕打開了房門,惦著腳尖走了進去,等到三個人都進入之後,重新關好了房門。
屋子並不大,穿過小小的門廳,裡面就是一個二十來平米的客廳,借著外面透進來的光線可以看清左側是廚房和一個小飯廳,裡面有兩扇關閉的門,隱約傳來斷斷續續的鼾聲。
其中一個蒙面人舉起手指示意了一下,一個人把守著客廳,另外兩個分別朝著臥室摸過去,主臥室的床上隱約睡著兩個人,蒙面人快走到床跟前都沒有絲毫察覺。
不過,屋子裡拉著窗簾,光線太暗,蒙面人沒有注意到地上的一個東西,只覺得被什麼東西拌了一下,身子不由自主地朝著床撲過去。
「哎呀,什麼人?」
床上的男人被驚醒了,隨即發現一個黑影朝著自己撲過來,頓時吃驚的想坐起來,正好蒙面人撲到跟前,只見他揮手就一掌砍在了男人的脖子上,只這麼一下,男人就軟倒在床上,再沒有一點動靜,可這時睡在旁邊的女人驚醒了,頓時發現床前一個黑影,嘴裡忍不住發出一聲尖叫。
蒙面人伸手就捂住了女人的嘴巴,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抵在她的下巴上,小聲喝道:「再叫一聲就割斷你的脖子。」
儘管光線黑暗,可女人還是感覺到了匕首的寒光以及蒙面人露在外面的兇狠的眼睛,頓時嚇的魂不附體,哪裡還能叫得出來?
蒙面人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床頭柜上有一盞檯燈,於是摩挲著打開了,臥室里亮起來,只見女人披頭散髮,約莫四十來歲的年紀,一雙驚恐眼睛盯著蒙面人,顫聲道:「我家裡沒什麼錢,你想要什麼儘管拿去好了。」
蒙面人一把揪著女人的頭髮把她從床上拖下來,然後把她摔倒在地板上,用匕首指著她說道:「我不要錢,也不要命,只要你老老實實回答我幾個問題,然後你就可以繼續睡覺了,不過,你要是敢說謊的話,那就難說了。」
女人驚懼道:「你,你想知道什麼?」
蒙面人蹲在女人身邊,用匕首慢慢撩起她的睡衣,露出一條雪白的大腿,然後用刀尖輕輕地滑過肌膚,一邊盯著女人小聲說道:
「7月28號你們商場兒童娛樂中心有個男孩被人接走了,你說親眼看見這個男孩是被一個男人接走的,並且還聽見這個男孩叫那個男人叔叔,你仔細想想,現在是不是還堅持這麼說。」
女人想都沒想,惶恐道:「是呀,我親眼看見的,哎呀,這跟我有什麼關係?警察都找過我了,我……」
女人話為說完,難道掄起手就給了她一巴掌,嘴裡罵道:「你這老婊子,竟然還敢撒謊,難道不想要命了嗎?」
正說著,只聽外面傳來一陣響動,先前去另一個臥室的蒙面人挾持著一個穿著睡衣的女孩走了進來,女孩約莫十四五歲,嘴被一隻大手捂著,臉色已經嚇得慘白,兩條腿哆嗦著幾乎站不穩了。
女人看見女兒被挾持,嘴裡嗚咽一聲,馬上哀求道:「哎呀,求求你們,這事跟她沒關係,求你們放過她吧。」
蹲在女人身邊的黑衣人哼了一聲道:「怎麼?輪到你的女兒就心軟了,難道別人家的孩子就不是孩子?」
蹲在女人身邊的男人說道:「怎麼?難道還要我再問一次嗎?」
女人顫顫巍巍地抽泣道:「求你們放過我女兒,我說實話,我保證說實話。」
男人用匕首抬起女人的臉,說道:「那就趕快說,再敢說半句謊話,不僅你女兒,連你要被乾死。」
女人抽泣道:「其實,其實我什麼都沒有看到,那天是我帶班,晚上只發現一個小女孩被忘在娛樂城了,我跟她的家長打過電話之後,她母親很快就把孩子接走了,不過,我確實沒有看見過被遺忘在那裡的小男孩。」
「那你怎麼胡說八道?」男人憤怒地質問道。
女人幽幽說道:「晚上警察找上門的時候,我心裡有點害怕,如果有孩子被陌生人領走,肯定是人販子乾的,到時候家常和商場都不會放過我,不僅全年的獎金沒了,工作肯定也丟了,所以,一著急就說了謊話。」
「你這老婊子,倒是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居然還連身高長相都編出來了。」男人罵道。
女人可憐兮兮地說道:「我也是沒有辦法呀,求你們放過我吧,你們看看我丈夫是個殘疾人,我一個人養活一家人也不容易啊。」
男人站起身來撩起被子一看,只見被他打昏的男人果然只有一條腿,好像有點過意不去,沖那個還在威脅小女孩的蒙面男人使個眼色。
女人稍稍鬆了一口氣,男人蹲在她身邊繼續問道:「你們娛樂城是不是每天都有人穿著熊貓的衣服逗孩子玩?」
女人急忙說道:「對對,每天都有。」
「這是你們商場娛樂城的工作人員裝扮的嗎?」男人又問道。
女人點點頭,又搖搖頭說道:「人確實是商場找來的,但不穩定,有時候就是鐘點工,幹完就拿錢走人。」
「那天扮演熊貓的是什麼人知道嗎?」男人問道。
女人搖搖頭,說道:「我只記得那天有兩隻熊貓陪孩子玩過,她們一般都是女孩,在房間穿上道具服就進來了,具體是什麼人可能只有管理員知道。」
男人沉默了一會兒,又問道:「你們娛樂城是封閉的,裡面還有沒有通往外面的出入口?」
女人一臉疑惑地說道:「只有一扇門,孩子只能從一扇門進出。」
說著,似乎想起了什麼,忽然說道:「哎呀,還真有個出入口,那是通往樓下玩具儲藏室的,當時為了拿玩具方便,所以開了一個進入口,不過,蓋板平時都上鎖的。」
「鑰匙在誰的手裡?」男人問道。
「只有管理員才有鑰匙,我們要取什麼東西都要找管理員。」
「管理員叫什麼名字?」男人不動聲色地問道。
「有兩個,一個叫孟美蘭,另一個叫朱紅,不過,那天是孟美蘭值班。」女人說道。
男人站起身來仰著腦袋想了好一陣,最後沖另外一個男人招招手,一邊威脅道:「記住,今晚的事情不允許告訴任何人,否則你女兒可要遭殃了。」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女人坐在那裡確信外面已經沒動靜了,這才跑過去抱著女兒嗚嗚咽咽哭起來,一邊哭,一邊抽泣道:「都怪媽不好,都怪我啊。」
唐斌每天起得很早,一方面溜溜彎,一方面把老婆和女兒的早餐買回來,不過,今天他剛走到家門口的時候,手機忽然響起來,看看時間,還不到八點鐘,這在以前是平常事,可現在就有點反常,畢竟,人走茶涼,沒事誰打電話呢。
不過,他隨即認出是陸濤的號碼,心裡就有點忐忑,因為最近不僅是外孫子的事情,還有女兒離婚的事情困擾著他,尤其是當他想到自己親家的時候,總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小陸,這麼早給我打電話要麼是好事,要麼就是你又拿不定主意了。」唐斌故作輕鬆地說道。
陸濤遲疑了一下說道:「老領導,要不是事情重要,我也不會這麼早打攪你。」
唐斌從陸濤凝重的口吻就知道肯定不是自己孫子有了下落,反倒是有一種不祥的預兆,他一隻手撐開單元門,說道:「你說吧,我聽著呢。」
陸濤遲疑了一下說道:「我們找到了你女兒的那個朋友,他有重大嫌疑,但我們在沒有證據之前並沒有採取措施,只是安排了監視。
但沒想到昨天晚上出事了,有人趕到五塘區劫持了他,我們的人跟他們發生了槍戰,因為寡不敵眾,我們一位民警重傷,你女兒的朋友被劫持了,或者說被綁架了。」
唐斌的腦子轉的很快,沉吟了一下說道:「你的意思是周繼堯派人劫持或綁架了他?」
陸濤猶豫了好一陣才說道:「我們不認為還有誰會對陶亞軍感興趣。」
唐斌一腳踢上單元門,一邊往樓上走,一邊問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去問周繼堯是不是昨晚綁架了五塘區的一個男人?」
陸毅急忙說道:「老領導,我不是這個意思,但我不想出命案,我只是希望你能給周繼堯一點暗示,如果那個人沒有什麼價值的話,沒必要鬧得太過分,如果這個人有價值的話,小虎應該能夠找回來,那就更沒必要鬧出人命了。」
唐斌把手上的東西扔在了樓梯上,喘息道:「你的意思是,我明知道周繼堯是個罪犯,但我卻在跟他妥協嗎?」
陸濤一聽,急忙說道:「老領導,我不是這個意思。」
唐斌打斷了陸濤的話大聲道:「那還是什麼意思?你要是有證據證明昨天晚上是周繼堯劫持了那個人,那你現在應該早就把他抓起來了,還用得著給我打電話嗎?我看你這個局長是越當越糊塗了。」
說著話,往樓上爬了幾步,喘息道:「我早就表明過我的態度,只要你有證據,別說是我的親家,就是我兒子……哦,我沒有兒子,不管是誰,你儘管照章辦事,我姓唐的絕不會多說一句話。」說完,憤憤地把手機掛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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