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波猶豫了一會兒說道:「羅玉梅怎麼會來找我呢?在她眼裡,我是個墮落的警察,她是二道河土生土長的人,又在公安系統工作這麼多年,肯定對當年的那些事情有所耳聞。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齊真插嘴道:「豈止是有所耳聞?我認為她一直在暗中調查那些事,並且很有可能掌握了證據,恐怕這就是導致她出車禍的原因。」
齊波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如果羅玉梅真的是被人害死的,那今晚派刺客來殺我的那個幕後主使者肯定也是害死羅玉梅的兇手。」
「唐斌。」齊真小聲說道。
齊波沒有出聲,過了一會兒,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楊釗死了,歐陽龍也死了,現在我也『死』了,當年的知情者也就剩下周繼堯了。」
頓了一下,好像忽然意識到了什麼,急忙低聲說道:「對了,如果周繼堯不幸也猝死的話,那你就把這一切都忘掉。
不管陸濤怎麼花言巧語你都不要有什麼痴心妄想,給我老老實實在二道河當你的局長,畢竟,在官場上能夠像我這樣活到九十歲的人不多啊。」
齊真低聲道:「你認為唐斌會對周繼堯下手?」
齊波沉吟了一會兒說道:「難說,只要周繼堯一死,過去的那點事知道的人幾乎再沒有了。」
齊真遲疑道:「我們得到情報,當年二道河最大的黑道頭目徐世軍並沒有死,他還活著,並且已經偷偷回來了,目前還不清楚他回來究竟想幹什麼?」
齊波擺擺手說道:「徐世軍雖然是黑道的老大,可知道的內情並不多,他對周繼堯可能是個威脅,但對唐斌幾乎沒有什麼威脅。」
「那我表姨夫呢?」齊真問道。
齊波說道:「你表姨夫實際上是個膽小怕事的人,只要別把他逼急了,他是不會咬人的。
這次你兩個表弟同時出事,老二還死在監獄裡,就算你表姨夫想報仇,恐怕也沒有這個實力了,我已經勸過他了,讓他好自為之吧。
對了,你可記好了,只要是跟你表姨夫一家有牽連的事情,你千萬別去湊熱鬧,既然你想幹警察,那隻當沒有這門親戚,否則你早晚會受到連累。」
齊真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會兒,看看手錶說道:「爸,還有幾個小時就要天亮了,你還有什麼要交代的?」
齊波站起身來想了一下說道:「別的倒也沒有什麼事,我只是告誡你一點,不管什麼時候都不要輕信任何人。
今晚這個殺手的身份已經足以讓人警覺了,既然他是系統中的人,你怎麼能肯定沒有其他人介入?別忘了,唐斌這輩子都跟公檢法打交道,嚴格說起來就連陸濤都是他的人,所以,你務必要謹慎小心。
說實話,當年我如果不是做事謹慎的話,肯定活不到這把年紀,更別說什麼不倒翁了,你應該謹記,凡是不可貿進,要三思而後行,不出手便巴,一旦出手就必須志在必得。」
齊真點點頭,齊波猶豫了一下又說道:「你妹妹有好一陣沒見她回來了,你找她談過了嗎?」
齊真點點頭說道:「你放心,她跟歐陽東已經分手一段時間了,前一陣去了國外,我讓她在外面待一段時間。」
齊波點點頭,遲疑了一會兒說道:「你們兩個年級也不小了,如果有合適的就成個家吧,特別是你,有個穩定的家庭對你的前途也有幫助,我看,就在二道河找一個吧,不要找南召市的男人。」
齊真故作輕鬆地笑道:「爸,你怎麼絮絮叨叨的,以你目前的身體狀況,我看活到一百歲也不是不可能。」
齊波哼了一聲道:「我也沒打算活這麼久,這不是已經有人在催著我上路了嗎?」說完,轉身朝外面走去。
第二天早晨7點多鐘,二道河城裡面就響起了一陣陣急促的警笛聲,最後起碼有四五輛警察停在了齊波的家門口,並且拉起了警戒帶。
齊真帶著十幾個警察在屋子裡忙活了好一陣,最後用擔架抬著一個裝在裹屍袋裡面的人上了一輛警察,周圍路過的人都在好奇地觀望,不一會兒就圍了不少人。
沒多久,就有消息靈通人士宣布,二道河原公安局局長、二道河官場不倒翁、現任局長齊真的父親昨晚死在家中,警方經過現場勘驗之後,初步斷定是他殺,死因窒息而死。
鑑於李建兵在供詞中提到的那個神秘女人丁香花有可能是警察系統的人,紀文瀾讓人把目前在南召市範圍之內符合年齡的女警照片全部發給了齊真。
而齊真讓李建兵進行了秘密辨認,遺憾的是沒有發現丁香花的蹤影,從而排除了這個女人是警察的可能性。
不過,齊真讓齊波詐死的計謀似乎成功了,在齊波追悼會舉辦過後一個星期,有人給李建兵的那張銀行卡上打了十萬塊錢。
齊真馬上通過市公安局對這筆錢的來歷進行了追蹤,結果發現這筆錢並不是來自某個銀行賬戶,而是有人通過南召市一家工行的儲蓄所直接打的現金。
紀文瀾立即派人前往這家儲蓄所查看打款當天的監控錄像,遺憾的是這家儲蓄所的監控那天正好壞了。
好在有個櫃檯的職員還記得這個打款的人,根據這個職員的描述,打款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短髮,身穿皮夾克,帶著一頂鴨舌帽,基本特徵跟李建兵的描述有不少共同之處。
紀文瀾推斷這個女人很有可能就是丁香花本人,於是警方調看了這家儲蓄所周圍街道的所有監控錄像,最後終於找到了一個疑似丁香花的女人。
當時她把車停在了一家超市的門口,三四分鐘之後又回到了車上,然後這輛車行駛了十五公里,最後開進了一家公寓的停車場,再也沒有出來。
警方又馬不停蹄地趕到這家地下停車場,通過現場監控發現丁香花下車之後走進了一個電梯。
於是紀文瀾調來三十多名刑警隊的人封鎖了這家公寓,並且一家一戶進行了搜查,直到晚上十二點多重,也沒有發現嫌疑人的蹤影。
紀文瀾在仔細查看了地下停車場的監控位置之後,斷定丁香花很有可能在進入電梯不久之後又離開了,只是她離開的時候沒有進入監控的範圍,很顯然,丁香花對這個地下停車場應該非常熟悉,並且可能還有一輛備用的車。
至此,紀文瀾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丁香花留在停車場的那輛車上面,在對車輛進行必要的搜查之後,她派兩名偵查員冒充停車場的保安在那裡守候著汽車,一邊通知交警大隊火速查清楚這輛車的來歷。
不到一個小時,交警隊就回復了相關信息,首先,那輛車的車牌是假的,但根據車架號以及發動機的號碼顯示的信息來看,這輛車的車主名叫朱軍,南召市人,目前在本市一家高檔會所擔任經理。
讓紀文瀾感到吃驚的是,朱軍擔任經理的這家高檔會所正是前不久陸濤曾經提到過的王強的女兒王菲曾經出入的那家會所。
而這家會所的幕後老闆就是省公安廳徐副廳長的侄子徐文成,徐文成同時也是光華科技有限公司的總經理,名下有數十億的資產。
考慮到案情令人生疑的巧合,紀文瀾決定先不去驚動朱軍,因為這個朱軍如果涉案的話,一旦驚動了他,丁香花很有可能馬上得到消息並且會躲起來,眼下最重要的是首先摸清楚這個朱軍的底細。
紀文瀾這邊忙著抓丁香花,戴家郎卻帶著公司的大隊人馬進駐了周家鎮,每天都跟楊鈺忙著視察周家鎮的各項投資項目,參加政府舉辦的招投標會議,忙著跟銀行討論貸款事宜,哪裡還有功夫顧得上紀文瀾的案子,就連他自己派去周家鎮監視章斌的楊東方都顧不上了。
戴家郎這一次來周家鎮並沒有住到周如梅和周如菊的莊園裡,而是公司在這裡租下了一棟小二樓作為臨時辦公場地和集體宿舍。
包括楊鈺、楊雨晨等幾名高管都住在這裡,作為董事長,戴家郎當然要跟大家同甘苦,怎麼能單獨跑去住別墅呢。
當然這只是冠冕堂皇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他可以天天跟楊雨晨住在一棟房子裡了,儘管連根毛也碰不上,可能這麼近距離地住在一起,也算是一種幸福吧。
何況,眼下周如梅家裡已經住著不少人了,除了周繼堯夫婦之外,朱芸璐也帶著女兒來了,再加上唐婉的母親歐陽雲蘇以及喻後紅,家裡面也算是人滿為患了,他乾脆不去湊這個熱鬧。
喻後紅是因為工作原因被周繼堯招到周家鎮的,作為公司的財務總經理,她比戴家郎還要忙,不過,她的主要任務就是為戴家郎的新公司籌措資金。
戴家郎公司的資金來源分為三塊,一塊是他的自有資金,實際上只是象徵性的,他那點錢相對於周家鎮這麼大的項目來說,簡直就是杯水車薪。
第二塊才是大頭,那就是銀行貸款,在喻後紅的協調下,一切都很順利,有了周繼堯這個大老闆擔保,銀行壓根沒有任何顧慮。
第三塊資金比較神秘,根據預算,包括周繼堯本人以及蔣碧雲、唐婉、周玉冰甚至周琳、喻後紅名下的入股資金就達到了一百多億。
而周繼堯本人卻沒有出現在股東名單中,他的錢都算在了戴家郎的名下,也就是說,這個家公司剛剛成立,項目還沒有啟動之前,戴家郎已經是手握數十億的大老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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