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零點過後的大街上已少有人或車輛,在路邊攤上喝了一瓶二鍋頭的冷峰一個人走在寂靜的馬路上,夜風襲來,一股酒意直衝大腦,這昏昏沉沉的感覺讓他想逃離這座城市。
冷峰習慣性的從口袋裡掏出一根香菸點燃,然後要力吸進肺里在慢慢吐出,可兩指之間的火星卻藏有多少憂傷,吞雲吐霧中吸進了多少孤獨與寂寞,吐出來的又有多少傷感和失落……
一個小時後,渾渾噩噩的冷峰走到了市第一人民醫院門口,微微抬頭看了一眼住院部的高樓,而後一掃之前身上的頹廢氣息,精神頭十足的走進了醫院大門。
可就在這時,一種危險的氣息突然湧上了冷峰的心頭,一顆無聲的子彈從他右臉邊划過,留下了一道醒目的血痕,眉頭一皺的冷峰迴頭望去,只見醫院對面的一棟高樓頂上,有一道黑影一閃而去。
狙擊手,這裡埋伏的竟然是狙擊手。
這種事情,以前冷峰也經常干,若不是天生的危機感讓他提前有所警惕,剛才的那一顆子彈,恐怕已經送他回到了老家。
但冷峰並沒有過多的生氣,從他決定參加戰鷹特戰隊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一切都有可能發生。
此刻的冷峰雖不生氣,可想置於他死地的人冷峰也絕不會輕易放過,如果現在他不做點什麼,他都覺得對不起自己。
目光緊鎖住對面高樓上的那道快速運動中的身影,冷峰剛剛平靜下來的心,就猶如燃油般的騰起一種血氣,在這一刻,他又找到了殺人的感覺。
冷峰的身影在夜色的掩護下突然詭異的虛幻,最後隨著風消失不見。
「為什麼要殺我?」一個冷漠絕至的聲音,突然出現在高樓上持槍轉移的那名狙擊手耳邊。
駭然大驚的狙擊手猛然抬頭,一個渾身散發著殺機,傲然佇立在陽台之上的男人就憑空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作為莫家死士之一的邪,他天生就屬於黑暗,出道至今還沒有敗跡,華夏有多少政客以及和莫家有仇的人,都是無聲無息的死在了他的槍口下。
而今晚的目標冷峰是他的唯一例外,高手,一般都有著自己的尊嚴和驕傲,所以他在暫短的吃驚過後,手中的狙擊槍已經抬起,可沒等他扣動扳機,一隻大手已經扭斷了他的脖子。
一股血水,從狙擊手的口中涌岀,當他身體倒地血流一地時,冷峰的身影已消失不見了。
對面醫院裡的某個窗口,剛才還是一臉意氣風發的莫辰逸和管家石河兩人已經被嚇的面無血色。
精心安排的暗殺計劃就這樣輕易失敗,而眼前他們看到的一切,又徹底顛覆了他們的認知,看著莫家最強大的暗中力量,如三歲小孩般沒有任何反抗的就被冷峰輕鬆屠殺,莫辰逸和石河兩人都已經是身體僵硬,臉色蒼白,心裡更是不約而同的生出了一種恐懼。
冷峰的強大,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想像,本以為是一次簡單的狙殺,現如今卻變得複雜起來。
「莫少,您在這裡安心養傷,我必須儘快回京一趟。」
身為莫家的管家,石河已經嗅到了一絲危機,以後的事情如果一個處理不好,莫家很可能有天大的麻煩。
……
「叔叔,您來了。」
宋心雅的病房內,柳小小在看到冷峰推門而進後,就一臉驚喜的跑到冷峰跟前說道。
「你小姨怎麼樣了?」
冷峰蹲下身一把將柳小小抱起,身上的冷漠早已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臉溫和的輕輕問道。
「醫生叔叔說,小姨的手術很成功,用不了多長時間就可以康復了。」
柳小小幼稚的童音中帶著激動歡喜的連忙說道,而後還毫不吝嗇的在冷峰臉上親了一口。
冷峰伸手疼愛的撓了一下柳小小的腦袋,而後抱著她走到了宋心雅的病床前,全身插了三四根管子,仍在昏睡中的宋心雅看起來比之前的氣色好了太多,甚至還給人一種很媚的感覺。
對,就是媚,此刻的宋心雅柔弱之態美不勝收,精緻的臉蛋上已有了血色,雖然她還在昏睡,但她自身散發出的那種無形媚態,還真是風情萬種,不得不說,宋心雅是一個很容易激起男人慾望的女人。
似乎感覺到冷峰的存在,病床上的宋心雅吃力的睜開了雙眼,唇齒張動了幾次,但最終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只有兩滴感動的淚珠順著她的臉頰無聲劃落。
默默看著病床上的宋心雅,冷峰的心裡忽然有了一種沉重,宋心雅之前一定受了很多苦,是在苦難中堅強活到現在,她就如污泥中的蓮花一般,滿臉淚汪汪的容顏,要比世上所有的花都美和純淨。
一股發自內心的憐惜從冷峰心中無聲升起,他要幫助宋心雅度過這個難關,這和情與愛沒任何關係,純粹是他心中善良的一面在瞬間做出的決定。
並且宋心雅的堅強也在感動著冷峰,以前他也吃過很多苦,對生活有著不堪承受的沉重,一個男人都如此,何況一個柔弱的女子,她能走到今天,承受的一定比冷峰要多的多。
想了這麼多,冷峰剛才還算是平靜的目光里已染上了一絲柔和,嘴角勾起一抹輕柔的微笑對著柳小小輕輕問道:「小小,你想吃什麼,叔叔去給你買。」
十分乖巧柳小小馬上搖頭對著冷峰說道:「叔叔,這裡的飯很好,你還是放我下來休息一下吧!」
「叔叔不累,等你長大了一定要對你小姨好。」
「嗯,你和我小姨都是我最親的人。」
柳小小重重的點了一下頭,童聲里卻帶著無比的堅強,而病床上的宋心雅似乎被柳小小的話所感動,吃力的睜開雙眼,目光欣慰的望了一眼冷峰懷中的柳小小,而後看著冷峰,臉上寫滿感激的張口卻說不出話。
「你現在什麼也不要說,安心養病就好,其他的事情,我們以後在說。」
見宋心雅掙扎著還想說些話,冷峰馬上開口說道,簡單的一句話,冷峰的眸子和宋心雅的眸子對碰了一下,一抹晶瑩的淚水輕輕劃落,宋心雅什麼也沒在說,只是努力點了一下頭。
也許是生命中承受了太多,所以對於一個人的好與壞,宋心雅有著很敏銳的認知感,眼睛是心靈的窗口,此時冷峰的眼神,給她一種藉慰,給她一種寧靜的呵護,而宋心雅渴望的這份溫情,已經很久很久了……
「叮鈴鈴…」
冷峰的電話突然響起,來電顯示上出現了『老婆』二字,眉頭微皺的冷峰盯著屏幕看了半天,最後還是掛斷了電話並關了機。
「外公,你到底和冷峰說了什麼事情,他可是從來沒有這麼晚不回家的習慣。」
別墅內,李若丹見冷峰掛了電話,而再打已變成了關機,雙目之中毫不掩飾焦急的問了一聲坐在她對面的外公柳振山。
柳振山的目光有些不自在的望著李若丹說道:「若丹,你不要著急,也許冷峰是出去隨便走走,很快就會回來的。」
話落,柳振山就以人老睡眠多為由起身離去,而在他轉身的那一刻,心裡卻長長嘆了一聲,其實他心裡很明白,冷峰以後就不會在回這個家了,有些事,既然做出了選擇,就必須要有所犧牲。
不在和李若丹有任何牽連,表面上看似冷峰無情冷血,但實際上卻是為了保護李若丹不受傷害,柳振山能從冷峰的目光里看出他對李若丹的那份關心與疼愛之情,但他的這份愛,為了回家的利益,只能藏在冷酷的行動里。
當然,柳振山心裡也知道,之前拿出冷峰的身世說事,是上面的一個重大失誤,而後面拋出他的兄弟,這實在是沒辦法的辦法,他們的手段是有些不地道,但他柳振山以及龍嘯天卻都做到了問心無愧。
為了國家的利益,他們可以付岀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選擇冷峰,是經過上面深思熟慮以後才決定的,如果要怨,就怨冷峰太過優秀,又是從終結者聯盟里走出的人,也許這就是一種命,一種冥冥之中早已安排好的宿命。
見柳振山藉故離開,聰慧的李若丹臉上立馬變得有些凝重,外公身為一個軍區的司令員,平日裡總是忙的不可開交,那有閒心跑到天都,再加上外公和宋海兩人一起在書房裡和冷峰談了近半個小時的話,這一切都說明他們一定有事在瞞著自己。
「若蘭,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啊!姐我單位有事就先走了,明天抽時間再來看咱爸媽。」
李若蘭目光複雜的望了一眼李若丹,欲言又止的立刻起身,李若丹當然知道冷峰的事情,因為她就是戰鷹特戰隊裡是一名新成員,但面對李若蘭焦急關心的目光,李若蘭卻不能說什麼。
望著跟逃似的離開房間的李若蘭背影,李若丹的臉色又凝重了幾分,下意識的伸手撫摸著自己的小腹,臉上帶著一抹無助悽美的微笑,如同天山綻放的雪蓮一般,純潔無暇,但她笑著笑著,淚水卻已經瀰漫了她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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