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至此,夫復何求。
身邊有三美相伴,眾香環繞,紅袖添香,盜帥也收起了四處漁獵的心思,不再處處留情,也算是江湖上一段難得的佳話。
美好的時光卻總是短暫的。
平靜的日子還不到一年,盜帥收到消息:有一隻圓明園裡流落到義大利的獸首,如今正陳列在意國某個收藏夾的私人展示館裡。
接到這個消息,盜帥食指大動,向往常一樣,孤身踏上了前往異國的旅程。沒想到的事,意國的警方早已對盜帥深惡痛絕,這次勾結了西西里島上的一個黑手党家族,派出許多身懷絕技的罪犯和惡棍,早已布下了天羅地網,就等著盜帥入彀。
盜帥一身通天的本事,到底還是血肉之軀,不能飛天遁地。經過一場激烈的奮戰和角逐,放倒了大部分的對手,帶著重傷逃了出來,輾轉回到私人海島的時候,已經是奄奄一息。
一個月以後,盜帥終於因為傷勢過重,即使請便了國內外的名醫,也全都束手無策。盜帥縱橫半生,卻也只能化為一蓬黃沙,就葬在莊園旁邊的一個土丘上,每天於潮汐海鷗為伴,倒也不甚寂寞。
蘇蓉蓉和宋甜兒二女,一個遠走異國,一個留在海島,為盜帥守墓。李紅袖的感情最為熾烈,幾次尋死,都被姐妹及時救了過來,不過也已經心如死灰,於是回到老家長秋,做生意做得風生水起,跟賺錢沒有一點關係,只是想把自己變成一個無時無刻轉動的陀螺,藉以麻醉自己痛楚不堪的脆弱神經而已。
盜帥臨死前,留給三個愛人數不清的財富。盜帥短暫的一生,已經成為江湖上不朽的傳奇,再加上要門的背景,無論黑白兩道,沒有人敢,也沒有人忍心為難李紅袖。所以李紅袖一路順風順水,明里做的是夜店生意,賺來的大部分錢,都用在滿世界地收購古物,再無償捐贈給國內的博物館,也算是秉承了盜帥的遺志,聊以安慰這無趣的人生。
大龍跟著紅姐做生意的時候,十分熟悉李紅袖的故事,對於這個女人十分敬重,當然也把李紅袖的故事講給楚婉儀聽。楚婉儀十分欽佩李紅袖的所作所為,突然見到了本人,居然走上前去,給了李紅袖一個輕柔的擁抱。
胖經理一直以為,小白才是這伙兒人的首領,所以直接便想把李紅袖介紹給小白。不過胖經理老於世故,見到眼前的一幕,頓時反應過來,這個美麗得仿佛畫中走來的女人,才是自己看走了眼的正主,其餘的男人,只不過是她身邊的保護者而已。
李紅袖得到了楚婉儀的擁抱,感到有些意外,不過隨即明白過來,禮貌地拍了拍楚婉儀的粉背:「你們看起來很著急的樣子,要出去做什麼呀」
楚婉儀表達過敬意,這才微笑道:「沒什麼要緊的事,跟我一起來的一個同伴,不知道什麼原因,被這裡的警方控制起來,讓我去配合一下調查而已。」
楚婉儀說得輕描淡寫,李紅袖卻咯咯笑了起來:「多大點事,也值得勞動妹子你親自跑一趟既然妹子是紅姐介紹來,特意到姐姐這裡來做客,姐姐當然要盡一盡地主之誼」
李紅袖轉過頭,吩咐身邊的胖經理道:「胖子,你親自去一趟,看看他們到底因為什麼抓人只要不是犯下了殺人放火的勾當,就先把人帶回來再說」
胖經理點頭應是,立刻轉身離去。李紅袖則親熱地拉起楚婉儀的手,老熟人一樣仔細打量了楚婉儀一番,嘖嘖讚嘆道:「妹子長得真是漂亮,這樣精緻的一個人兒,就像是下凡的仙女的呢」
楚婉儀紅著臉謙虛,李紅袖笑道:「我年輕那會兒啊,也是像你這樣,很多男孩子追的,不過現在已經人老珠黃,誰都看不上啦這個地方烏煙瘴氣的,閒人太多,走,去我那裡,咱們好好聊聊」
楚婉儀望向羅圖,用眼神徵詢羅圖的意見。李紅袖多年的老江湖,立刻看出了楚婉儀的顧慮,笑道:「你這幾個夥伴不錯,看上去很可靠的樣子,正好我家裡地方大,就邀請他們一起去喝一杯,如何」
李紅袖的座駕,是一輛當地牌照的奧迪陸地巡洋艦,車裡十分軒敞。車子開進了一個老舊的小區,樓房林立間,掩映著一座精巧的二層別墅,院子裡搭滿了葡萄架,乾枯的藤蔓上落滿積雪,門口處掛著兩隻八角宮燈樣式的燈籠,看上去十分喜慶。
剛剛落座不久,便有傭人端上熱茶。楚婉儀到底記掛著凌陽和甜寶的安危,閒聊了幾句,便開始胡思亂想,眼神總是游移著瞟向門口,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好在沒過過久,院子裡傳來車子引擎熄火的聲音。胖經理親自做司機,把凌陽和甜寶拉了回來。剛一進屋,甜寶便一頭扎進楚婉儀的懷裡,翹著腳叫道:「楚阿姨救命啊,錢叔叔要殺我」
凌陽氣呼呼地沖了進來,顧不上跟李紅袖打招呼,直接去抓甜寶。甜寶很有眼色,看出李紅袖才是這所房子的主人,連忙跑到李紅袖面前,揚起小臉,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苦苦哀求道:「漂亮阿姨,你能不能救救我,我年紀還小,不想被壞人弄死」
李紅袖見甜寶爛漫可愛,愛憐地將甜寶抱在膝蓋上,捏了捏甜寶冰涼的鼻尖,朝凌陽道:「這位小兄弟,有話好好說,別嚇著小孩子」
凌陽這才意識到李紅袖的存在,彬彬有禮地向李紅袖打了個招呼:「您是」
楚婉儀連忙為兩人介紹了一番,凌陽這才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把一杯溫熱的茶水喝了個底朝天,狠狠瞪了甜寶一眼,向李紅袖解釋道:「紅袖姐,不是我欺負小孩子。我帶她去網吧玩,聯網打lol正來勁,突然衝進來一大群荷槍實彈的警察叔叔,當場就把我們倆給制服了全都怪她」
甜寶揮舞著小手辯解道:「我年紀這樣小,當然沒有身份證,只好從牆上抄來一個身份證號碼,要不網管也不給我開機器呀」
凌陽抽著臉怒吼道:「你這個二貨,國家a級通緝令上的身份證號碼你都敢抄你們幼兒園老師就是這麼教育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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