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陽很高興,因為在自己的臥底生涯中第一次約炮成功,這是很值得紀念的一件事情,一定要全力以赴。
所以好不容易捱到許冰下班的凌陽趁著夜色逃離了醫院病房,用口袋裡節省下來的菜金打了一輛出租車,偷偷摸摸地來到了跟唐糖約好的地點。
凌陽不得不感嘆唐糖的專業化素質,你看幽會的地點選擇得多麼讓人滿意,本來凌陽以為是一家小旅館,到了才發現目標位於洗浴按摩一條街的深處,一個不起眼的里弄里一個不起眼的筒子樓,根據多年經驗,凌陽確定這棟樓房的每一個房間裡都居住著一個身懷絕技的樓鳳,因為從一樓到八樓,窗子裡粉紅色的燈光都暗淡到甜膩,曖昧無邊,正是所有男人夢寐以求的人間天堂。
按照約定的暗號,凌陽在二零一室的門口按照三長一短的節奏篤篤敲擊了幾下,唐糖甜的化不開的聲音慵懶地傳來:「是多多嗎,進來吧,門沒鎖。」
輕輕推開屋門,凌陽頓時雙眼放光嘆為觀止,如同看到腐肉的禿鷲一樣,再也遏制不住地當場硬了。
這是一間標準的樓鳳專用接待室,小小的屋子也就三十個平方左右,除了保留一個大浴室以外,廚房之類的牆壁全被打開,小小的窗子上貼滿了單向遮掩的貼紙,屋子裡只點著一盞昏黃的小燈,場景愈加朦朧,橫七豎八地到處堆滿了各式各樣的情趣用品,蠟燭、皮鞭、仿製手銬、繩子、細水管、針筒,甚至還有仿真的各類小型刑具和一隻背部突出一根粗木棍的木馬。
房間的正中央擺放著一張碩大的圓床,粉紅色的被褥凌亂地堆在一起,一個蜂腰盈盈的女人,穿著一身短至大腿根的潔白護士服側臥著,胸口處解開的兩顆扣子裡,若隱若現出驚人的圓潤,一隻長長的、套著吊帶絲襪的長腿微微蜷起,腳上的高跟鞋在另一隻小腿上蹭啊蹭的,看身材正是唐糖。
唐糖一頭長髮披散如瀑,在柔軟的枕頭上傾瀉鋪開,臉孔隱藏在暗影中看不清楚,一隻手拈起一粒鮮嫩的蓮子送進微微張開的檀口中,貝齒輕輕一咬,用甜蜜的聲音朝凌陽道:「死人,怎麼才來,害人家等了這麼久,無聊死了,唔,別忘了把門關好。」
凌陽急急地反身插好房門,一個虎撲壓到唐糖豐腴的軀體上,邪笑道:「我早就看出你不是個省油的燈,沒想到你居然還做這種兼職,真乃人間極品,吾輩翹楚……」
「好了好了,別酸了,你看人家這一身打扮,好看麼?」唐糖故意氣喘吁吁地賣弄著,不待凌陽答話,便主動湊上去,將口唇里噙著的蓮子度到凌陽口中,口舌相交的二人滾做一團。夜闌人靜時,一場暖意盎然的交戰,為濃醺的夜色添上一抹亮麗的油彩,令人迷醉不堪。
第二天天未放亮,凌陽就急匆匆爬起來,偷偷潛回醫院,凌陽鑽回病床的被窩裡睡了一個美美的回籠覺,夢裡還回味著昨晚大戰的一招一式,當天晚上,心癢難忍的凌陽再次拿著正好的零錢從醫院後面的大牆翻了出去,招來一輛出租車後絕塵而去,目標昨晚奮戰了一夜的粉紅小樓。
「哎瑪,今晚又扮空姐啦,有點兒意思!」剛剛進門的凌陽大為讚嘆。
今天唐糖換了一身制服,一身空姐套裝加上真絲領花將身子脖頸包裹得嚴嚴實實,手掌交纏平放在併攏的雙腿上,髮髻梳得一絲不苟,臉上露出職業化的微笑望著凌陽。
凌陽哪裡還能控制得住,嚎叫一聲撲了上去。
良久,地上凌亂地堆滿了被撕壞的衣裙,唐糖兩頰通紅,綿軟無力地支起上身,熟練地點燃一支細長的香菸塞進凌陽嘴裡,一個勁兒地誇讚凌陽的那種本事強大無匹,說得凌陽暈陶陶的,如墜霧裡。
良宵苦短,久旱的唐糖怎能放過如此良機,在凌陽快要吸完一支煙的時候,身子如蛇般整個向下滑去,埋首在凌陽腿間,賣力地侍奉起來,凌陽舒服地靠在床頭享受片刻,將手裡的菸頭按熄在煙缸里,重新鑽進被子裡,按住唐糖香軟滑嫩的身子再次大快朵頤起來。
第三晚,唐糖帶起眼鏡扮演銀行白領,西裝革履地軟綿綿爬在牆上,一雙玉臂無力地撐住牆面,褲子褪到腿彎處,任由凌陽在自己身後肆虐,水陸並進,賞鮑賞菊。
第四晚,唐糖一身水綠色古典曳地長裙,髮髻上木簪古樸,妝容精緻,娥眉淡掃,嫣然唐宋遺風,難得的是居然叫來了樓上一位難得清閒的姐妹,一襲紫衫跟唐糖做同樣打扮,兩條蛇一樣的人兒一樣的妖嬈翻滾,粉腿致致,八爪魚般將凌陽纏得結結實實,鶯歌燕語,嬌聲微微,前波後浪,美不勝收。雙星伴月,令凌陽享盡了齊人之福。
第五晚,凌陽輕車熟路地摸進了唐糖的房間,只見屋內一片漆黑。過了片刻,凌陽總算適應了屋內的黑暗,借著淡淡的月光,看到屋內一片凌亂,就像剛遭了賊一樣,唐糖則不知所蹤。
凌陽正納悶地在牆壁上摸索電燈開關時,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了,一個高挑的身形從門外閃進來,門外昏暗的聲控燈驟然亮起,凌陽模模糊糊地看到「唐糖」身著一身警服款款走了進來,手裡還拎著一副鋥亮的手銬。
「哎呀我靠,今晚這個帶勁,連肩章警徽都有,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真的呢!」凌陽讚嘆一聲,迫不及待地和衣撲了上去,結果——凌陽進警局了。
「我沒漂娼,真的,警察同志,你們抓錯人了,我身上都沒有錢,只是大家互相安慰一下寂寞而已……」凌陽跟一群衣不蔽體的男男,女女一起蹲在派出所的值班室內,雙手抱頭解釋道。唐糖也赫然在列,還真的穿了一身仿製情趣警服,只是已經被揉搓得皺皺巴巴,完全體現不出我大天朝警界的威武,怎麼看都透出那麼一股子偽軍的味道。
「還敢狡辯!」剛剛被凌陽「偷襲」的高個子女警拿起桌上的報紙給凌陽的腦袋來了狠狠的一下,怒沖沖道:「到這裡的每個漂客都這麼說,再說你的情節比較嚴重,漂娼加上襲警,你自己算算要蹲多少年大獄才能擺平吧!」
凌陽:「……」
當然女警只是在嚇唬凌陽而已,先不說凌陽已經先後進來了幾次,所里的民警幾乎都知道他是恆運虎爺的人,這點面子總還是要給,而且就算漂娼被抓的話,也只是通知單位來人領回去,再罰點錢教育教育就完了,畢竟那條街上的樓鳳是整個縣城裡人盡皆知的存在,早已明目張胆地脫離了半地下的經營狀態,有時候縣裡來了上級領導還在那裡招待呢。只不過最近省局和市局下了一個掃黃打非的緊急文件,整個縣局這才通知各所里下去「跑跑業務」,抓幾個沒有背景靠山的小姐回來應付交差,剛從一個回鄉不乾的樓鳳手裡租過房間的唐糖和凌陽這才被陰差陽錯地當做典型抓了進來。
確認身份後,凌陽和唐糖被帶到所長辦公室里教育了一頓,然後有驚無險地被偷偷放掉,凌陽在三懇求不要把這件事捅到虎爺那裡否則自己吃不了兜著走,所長則拍著凌陽的肩膀安慰道人誰無過,男人管不住褲腰帶犯點錯誤也屬正常,下次引以為戒等等,然後接過唐糖遞過來的厚厚一沓人民幣臉上笑開了花,表示以後這種烏龍事件不會再發生了云云。
待到凌陽和唐糖走出辦公室,所長腆著大肚子狠狠啐了一口:「碼的,老虎這公司開得夠亂套的,司機跟他的小三滾成一團還特麼有臉派人打電話來求情,這個世道真是越來越讓人看不懂嘍!」
凌陽一隻腳邁出派出所的大門,臉上露出一絲難以覺察的得意:「虎爺啊虎爺,你不是想讓唐糖來色誘我嗎?可別怪兄弟我沒照你的意思辦!」
凌陽覺察到虎爺的意圖,唐糖這枚香噴噴的棋子,安插在自己身邊,要麼是為了監視,要麼是為了籠絡,或者二者兼有。虎爺的好意凌陽心領,但是把這樣誘人的一顆定時炸彈抱在枕邊,凌陽還真的沒有這個膽子,只能略施小計,順水推舟,借掃黃的機會,把唐糖和虎爺一起羞辱一番,讓這兩個不知廉恥的傢伙暫時偃旗息鼓,不要再給自己添麻煩。
最近一段時間,凌陽已經隱約摸清了虎爺的大致動作,對於虎爺的所作所為,凌陽怒恨得咬牙切齒,每次跟前來探望的虎爺虛與委蛇時,凌陽都要勉強壓下心中的厭惡,恨不能撲上去咬下虎爺一塊肉來。
原來虎爺已經買下了紅旗農場北端的廢棄造紙廠,表面上作為地皮投資,囤積升值,實際上卻利用荒蕪少有人煙的優勢,做起了見不得人的秘密倉庫。因為每次從倉庫出貨接貨都要經過附近唯一的一條a級別公路,公路上車流如織,根本無法掩人耳目,虎爺企圖建立一條獨立而安全的「絲綢之路」,於是盯上了造紙廠後門處的一條鄉間小路。
這條小路蜿蜒出三公里的距離,期間經過一條窄窄的溪流,從荒蕪的草場穿過,在一個不起眼的位置同公路交叉,如果虎爺利用這條小路走貨,隱蔽性很強。唯一讓虎爺感到不滿的是,這條荒廢的小路靠近造紙廠小橋的地方,居住著一個中年漢子,開闢出一塊荒地,用木板鐵皮和廢料搭建了一座低矮的窩棚,每天晚上去紅旗農場的夜市上賣燒烤,深夜便回到這裡居住,正好把虎爺的每一單生意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為了保證自己的利益不受到損害,虎爺必須踢走這個討厭的絆腳石,又不能做得太明顯,引起別人的注意,於是虎爺只好吩咐心狠手辣的良子,想盡一切辦法,逼走那個中年漢子。虎爺也不傻,知道人命關天,特意囑咐良子:千萬不要鬧出人命,別為了一個臭要飯的賤命,壞了公司的大單利潤。
良子跟慣了虎爺拆遷,放火恐嚇砸玻璃,扔大糞死老鼠等手段爐火純青,趁著中年漢子不在,良子來到了漢子的狗窩,這回連良子都感覺到為難了。
中年漢子所謂的家,低矮得甚至不到一米高的距離,只能彎腰進入,裡面收拾得倒是乾乾淨淨,破舊的薄被褥疊成整齊的豆腐塊,一雙露腳趾的鞋子規規矩矩地擺在窗邊,還有旅行袋裡的幾套換洗衣服,床頭的收音機和手電筒,就是中年漢子的全部財產。
良子前後左右仔細查探了一番,發現屋子後面搭建著一個小倉庫,裡面堆著燒烤用的焊鐵備用烤箱,和些竹籤調料之類,為了不至於受到潮濕,磚頭墊起的木板上堆放著幾袋木炭,再也沒有了其他值錢的東西。
良子無法,仔細琢磨了半天,最後決定放棄這個一無所有的狗窩,發動車子奔往紅旗農場,準備先去夜市轉一轉,好好給中年漢子一個下馬威。虎爺的座駕是一輛外形悍勇的指揮官吉普車,良子早已在車尾處繫上了一根粗繩子,繩子的另一端捆綁在鐵皮窩棚的大樑上。
良子發動車子,踩住油門的腳掌微一用力,車子猛然前沖,身後已是揚起一陣巨大的煙塵。中年漢子苦心搭建的唯一落腳點,登時轟然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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