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至讓凌陽過於愧疚,楚婉儀重新變成了活潑的樣子,建議兩個人借著酒興到花海中暢遊一番,然後趁著眾人熟睡未醒悄悄潛回營帳,免得被人撞破。
凌陽欣然從之。兩人手挽著手走下山坡,徜徉在似乎無窮無盡的香雪海里,遊戲追逐,笑語晏晏,一時浪漫得無以復加。
終於,跑累的楚婉儀不管不顧地躺倒在山花中,呼吸著彌滿香薰的空氣仰望星空。凌陽肩並肩地挨著楚婉儀躺下,手指著天空中的星座,逐個為楚婉儀講述西方諸神的傳說。從半人馬和獵戶座一直說到牽牛織女,故事婉轉動人。
楚婉儀不得不對凌陽刮目相看。早就知道凌陽很可能不僅僅是鄉下來的沒讀過幾天書的窮小子那麼簡單,通過同凌陽的朝夕相處,楚婉儀總是能夠發現,凌陽在一副玩世不恭的混賬外表下,居然隱藏有一副不可捉摸的靈魂:睿智,勇敢,深邃,多識,聰敏,果斷。凌陽不經意間流露出的這一切,根本不應該是一個沒有底蘊的年輕混混能夠具備的素質。
楚婉儀感到更加迷惑,偏偏自己根本沒有資格去過問這一切,只能靜靜地觀望,默默地欣賞,甚至天真地想要得到大雄的時光機,把時間永遠停留在這眼前的一刻。
兩個人就這樣沉默了很久,楚婉儀不想讓凌陽難堪,緩和氣氛道:「小時候我總是躺在外婆院子裡的搖椅上,在騰架下仰望夜空中晶亮的星星,做著一個又一個不切實際的夢,心裡就感到了滿足,你呢?你有夢想嗎?」
凌陽望著無盡的星空,遠處的星斗排列得很像一把巨大的椅子,於是脫口道:「我希望四位導師全部能為我轉身!」
聽到凌陽的玩笑話,楚婉儀心知凌陽已經從剛剛對自己的糾結里走了出來,心裡又是一陣難受,故作輕鬆道:「我跟你不切實際的夢想可不一樣,我的夢想是回到唐朝當女皇,到時候我就滿世界地搜羅美男,但凡有幾分姿色的全部收進我的後宮,三宮六院七百二十嬪妃,哈哈!」
凌陽對楚婉儀的遠大志向敬佩不已,潑冷水道:「你說的那不叫女皇,叫女,優……」
楚婉儀在凌陽腰間的軟肉上使勁擰了一圈,開心地看凌陽痛得呲牙咧嘴:「知道厲害了吧,讓你說我。」
楚婉儀想起自己剛才訴說的夢想,也覺得羞羞的好笑。楚婉儀很少喝酒,即使有不得已的場合也是淺嘗輒止,從未像今天這般暢飲,盡然爭搶著喝掉了大半瓶烈酒。那瓶杜松子酒是高官的一個生意夥伴從國外帶回來的,接近六十度的佳釀里摻雜了香料和龍舌蘭粉末,喝起來清香馥郁,酒後最是上頭,楚婉儀喝了許多,立刻像變了一個人似的,頭腦雖然保持著些許的清明,身體卻已經抑制不住地開始興奮起來。
牌打精神色斗膽。楚婉儀借酒壯膽,手掌柔柔地撫上凌陽的臉頰,捧著凌陽的臉蜻蜓點水地親了一下,然後貓兒一樣在凌陽唇上嘗了嘗,似乎在品嘗難得的美味。
凌陽眼睜睜地看著楚婉儀將花朵般鮮嫩的小嘴印在自己的唇上,腦海中一片空白,一時忍不住熊熊燃燒的火焰,將身體覆在楚婉儀顫抖的身軀上狂親起來。
雙手也開始不安分地在楚婉儀香軟的身體上四處游移,感覺到楚婉儀的身體越來越軟,越來越熱,不知道什麼時候,終於在自己的掌下徹底淪陷成寸縷均無。
楚婉儀星眸半閉,小嘴如同離開水面的缺氧的魚兒,急促地呼吸著。從臉至頸直到蔓延了全身,均勻地布滿了魅惑的粉紅色,凌陽支起身子,望著身下一具豐潤動人,眼裡寫滿了欣賞,讚嘆造物主竟然偏心到能把世間所有的美好都賦予到同一個人的身上。
凌陽的目光自下而上仔細打量著,耍弄著楚婉儀玉球般的十趾,划過美妙的足踝沿著光滑的小腿滑動至膝蓋大腿。楚婉儀的身體一陣戰慄,絞緊了修長結實的雙腿緊緊閉上眼睛,呼吸更加粗重,直到凌陽的再進一步的行動時,楚婉儀終於嬌呼一聲,兩隻手抱住了凌陽的頭。
凌陽像一個初生的嬰兒般如饑似渴地索取著,一張臉深深埋進深深的浪濤,不知道什麼時候,兩個人已經完全赤誠相對,身體緊擁在一起,粉臂致致,春意盎然。在香味馥郁的空氣里,抖落下一地碎葉殘紅。
「不,不行……」
感覺到碩巨的灼熱已經抵住了濕漉漉的澤地,楚婉儀突然從情迷意亂中清醒過來,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把推開伏在自己身上的凌陽:「真,真的,不行。」
短暫的錯愕後,凌陽失聲道:「為什麼?什麼叫做不行?我褲子都脫了你居然跟我說這個?」
楚婉儀驚慌失措地抓起一旁的衣服,拼命往身上套,只是手忙腳亂下根本未能如願,只將運動外套松松垮垮地掩住無限姣好的上身,拉鏈只拉到一半,該遮擋的地方一點兒沒遮住。
凌陽一看暗叫了一聲我的天,這下子比什麼都沒穿更加不得了,半遮半掩間無限的風情格外惹人產生無盡的遐想,所以凌陽毫不客氣了胡思亂想了一番,感覺到有兩股熱流從鼻孔中竄了出來。
「哎呀,你流血了!」
楚婉儀慌忙從地上抓起幾片葉子想要為凌陽擦拭,想了想覺得不對又把葉片扔掉,用手掌為凌陽擦去流到上唇的血漬。楚婉儀為凌陽止血的同時,上身微微前傾幾乎貼在了凌陽身上,雙臂伸展間景色盡露,不爭氣的凌陽看到這一幕血氣上涌,鼻血留的更凶了,楚婉儀怎麼擦也擦不完,情急之下竟然用兩根手指插進凌陽的鼻孔,硬是止住了流血。
兩個人於是大眼瞪小眼,保持著一個極為怪異的姿勢一動不動,凌陽的臉終於垮了下來:「沒想到咱們的第一次,竟然以我這個大男人的流血作為結局,我真不知道以後要如何面對你……這特麼也太扯了吧?」
楚婉儀的臉色絲毫不比凌陽鼻血的顏色遜色,弱弱道:「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覺得我們這樣不好……對其他人不公平……」
凌陽被堵住了鼻孔,悶聲悶氣道:「你的這個藉口太過於流程化了,每一集韓劇里都是這麼演的,我很不滿意,你最好換一個更貼切點的理由給我。」
「換一個什麼,呃……好。」楚婉儀一顆芳心已經亂成一團糟,隨便找藉口道:「因為秋天天氣乾燥,你臉上起了皮屑,扎得我很痛,我很不喜歡……」
凌陽嘆了口氣:「你懂什麼,我那是因為帥得掉渣了……好了,我知道你心裡怎麼想的,我一個什麼都沒有的窮小子的確配不上你,我甚至連房子都沒有……」
「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楚婉儀看到凌陽把自己當成了嫌貧愛富的物質女,眼淚差點沒急出來:「我真的沒有嫌棄你的意思……沒有房子你可以租啊。」
「我也沒有存款……」
「你還年輕,錢可以慢慢賺的。」
凌陽大喜:「這些你真的都不在乎?」
「當然不在乎。」楚婉儀含羞帶怯地低下頭:「你有沒有房子沒有存款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又不嫁給你……」
凌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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