卉瑜自從醒來以後,是聽從了李徹的話,乖乖休養。每日裡除了吃飯睡覺,就是在院裡溜達。倒是恢復得挺快。臉上的疹子也基本消退了。
而玉蓉院的下人經了這次風波,更加小心翼翼地伺候,一點兒馬虎都不敢有。
沒兩日,李徹就正式上門提親了。
除了自己準備的聘禮,還有宮裡賞賜下來的,滿滿當當也是快一百擔,直把玉蓉院快塞滿了。
唐媽媽樂得合不攏嘴,看著一擔又一擔的聘禮送進來,覺得臉上特別有光,跟著卉瑜就誇讚道:「原以為李將軍孤身一人在西北,沒個長輩壓陣,又是少年將軍,聘禮也不知道能拿出來多少。如今看來,倒是老奴小瞧了李將軍,真是後生可畏啊……」
卉瑜瞧著滿院子的聘禮,卻是沒有太多的喜悅,就像是在看戲一樣,不敢相信眼前要準備結婚的人就是自己。
雖然李徹也是個相熟的,卻是從來沒想過會成為自己的夫君。之前他提起這個一石二鳥解決參選和楚家胡亂指配的計策時,自己儘管也是有遲疑,但是理智思考之後還是同意了。
可是現在真要到了成親的當口,卉瑜才感覺到一種不安,對婚姻生活的不安,對能否以全新的身份與李徹相處感到不安。
唐媽媽看著下人抬聘禮,眼睛都不敢錯開,生怕把聘禮弄壞了。自然沒有留意到卉瑜的神色。仍自說著自話:「按著李將軍這個分量的聘禮,咱們的嫁妝可不能少了,至少也得一百二十擔才行。回頭老奴與彩雲把單子清一清,再給姑娘過目。從現在開始,姑娘只怕沒得空閒了。這成親呀,可是要準備不少東西呢……」
是了,眼前還有這麼多事情要做,還是先著眼於當下吧,至於以後的生活,等成親之後再操心吧。
既是這麼想著。卉瑜深呼吸了一口氣,趁著現在沒自己什麼事,溜進臥房看閒書了。
看捧起書本,彩雲就進來了。一臉的欲言又止。
卉瑜道:「有事嗎?」
彩雲從兜里掏出了一把小小的飛刀。捧到卉瑜面前,道:「姑娘,前些日子,彩霞剛被關起來的時候,她家人就把這個送到我家裡。說是彩霞之前就說好了的,如果自己出了事情,就把這個飛刀送到我家裡,讓我交給你,還說有關這個飛刀的事情您一定感興趣。只是我家裡人聽聞彩霞犯了事,不敢為她做事,直到昨兒我抽空回去才知曉。趕緊就拿過來了。」
卉瑜接過飛刀仔細看了看,只見上邊除了刻著一個方字,並未有其他的特殊之處。
這飛刀是從何而來,彩霞為什麼要拿了這個來做交換砝碼?
卉瑜又問道:「那彩霞家裡人還在麼?」
彩雲搖頭道:「彩霞犯了這麼大的事情。他家裡人都被發賣了。」
那可怎麼辦。彩霞這麼篤定自己見到這個飛刀就會救她,可是自己卻完全沒見過飛刀。這背後又藏著什麼事情呢?
卉瑜又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飛刀,仍是沒有任何印象,只得嘆了口氣,道:「你抽空把這飛刀送到紅綾胭脂鋪,讓李將軍幫忙看看,興許他能知道點什麼。」
彩雲應了是,便帶了飛刀走出去了。
接下來的日子正是如唐媽媽所說,自己忙得腳都不沾地的。
雖然有針線房的人幫忙繡嫁衣,但是一些貼身的衣物還得自己動手。
本來卉瑜就不會女紅。之前在彩雲的教導下好歹學了點皮毛,只是距離自己做衣服還是差的有些遠。
所以做起衣物來真是費勁。
為了準備這些成親用的東西,卉瑜索性連學堂都沒再去了,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把嫁妝繡。
朵瑜也時不時過來幫個忙,有時實在看不下去,就笑道:「要是李將軍看到姐姐做的這些個小帕子,只怕要責問聖上為何將姐姐指給了他吧……」
卉瑜拿起剛秀了一半的帕子,愁眉不展道:「真有這麼差麼?好歹也是能用的……」
朵瑜拿了過來,指著帕子背面絞成一團的線。道:「正面瞧著還是那麼一回事,背面就露餡了,真真是亂成一鍋粥了……」
卉瑜臉上有些掛不住了,搶過帕子,道:「你也知道我的手藝不行,現在時間又短,趕鴨子上架的能做出多好的東西來。」又看了眼手中的帕子,有些懊惱,乾脆放回筐子裡,道:「你既是來了,何不說些學堂的事情,我也好些日子沒見過大家了,怪想念的。」
朵瑜噗嗤一笑:「學堂沒啥新鮮事,若說大家最近最關心的莫過於姐姐的親事了。沒見到梁秀明和田五娘,每每說起姐姐的賜婚,那個酸勁兒,整個屋子裡都是一股子醋味……」
卉瑜聽了也是哈哈一笑:「瞧你說的,都快把她兩說成醋罈子了。」
「那可不是嘛。姐姐這門親事多好,本來李將軍就是良配,又是皇上賜的親,要多體面有多體面。哪裡是她們能羨慕得來的。雖然梁秀明初選也過了,那還得複選呢。再加上朝廷有命,一個地方選送的秀女,最後進宮有封位的不能超過三個。咱們二姐姐肯定要占了一席,李銀華有李家做靠山還不得也占一席,剩下的那個位置,就靠大家去搶了。你說她壓力大不大?萬一最後她落選了,豈不是丟人眼?」
原來選秀還有這種規定,還以為只要皇上看得順眼的都會選進宮裡呢。
卉瑜又問道:「那大姑呢?她也進了複選吧……」
「嗯嗯」,朵瑜臉色沉了沉,「原本大姑進複選,她家裡還挺高興,覺得有個奔頭了。沒想到好些軍營里軍官的姑娘都進複選了,她家裡又覺得大姑也只是借著大伙兒都入選的東風而已,反倒對她上京參選的花費有了計較,如今竟是連新衣裳都不給做,大姑也是愁得不行。」
唉,那大姑家裡人也是勢力的。
卉瑜轉身拿了個荷包出來,道:「我這有一包的金豆子,你幫我給了大姑,讓她到京城也有點準備。不管是賞了人也好,拿了去做衣物也好,總是得手裡有點金銀才是。若是她不肯收,你就說是借給她的,好歹讓她收下了。」
朵瑜接過沉甸甸的荷包,道:「姐姐也是有心了……」
丹瑜每日都到楊姨娘屋裡看朋哥兒。
楊姨娘最喜愛的事情莫過於邊看著自己一雙兒女在一塊,邊跟丹瑜說著話。
不過今日,楊姨娘卻有些兒惆悵:「姑娘,這段時間侯爺也不來這看朋哥兒。奴婢也不知什麼時候惹著了侯爺,萬一侯爺因此冷落了姑娘和朋哥兒,那可如何是好……」
丹瑜卻道:「姨娘若是自問沒做什麼惹了父親不高興的事情,大可安心過自己的日子,不必理會。」
楊姨娘正色道:「怎麼能不理會?朋哥兒還這么小,以後依仗侯爺的時候還多了去,就是姑娘,進了宮,還不得有個有實力的娘家撐著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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