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姨娘仍是哭道:「蘭姐兒的事情都傳的沸沸揚揚,哪裡還需要刻意去打聽?老爺,奴婢就只有朵姐兒這麼個閨女,要是朵姐兒沒了,奴婢也活不下去了……」
楚沛越聽越心煩,揮揮手道:「這是在給朵姐兒議親,又不是送她去死,你們娘兒倆這麼鬧,到底什麼意思!快回去,別在我面前煩人了!」
說完又叫人進來帶走范姨娘。
范姨娘一邊被拉著出去一邊哭喊道:「老爺老爺,您不能把親生骨肉推進火坑啊……」
眼見著范姨娘被帶出去,楚沛也是心煩意亂,拿起桌上的茶杯狠狠砸到地上,暗自罵道:「我真是沒用!」
朵瑜回了秀炫齋,就躺在床上哭個不停,連楚沛都同意這門親事,哪裡還有什麼希望……只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哭的都快背過氣去。
杜鵑在一旁不停勸說道:「姑娘也別太絕望了。平日裡老爺對姑娘多關心啊,定不會給姑娘挑個壞人家。再說了,當日大小姐出嫁的時候羨煞多少旁人,可見大姑爺是不錯的,興許那些流言蜚語都是無中生有。」
「知人知面不知心。若果真是個好的,大姐姐沒了的時候,母親又何至於哭天喊地要追查?可見江家不是什麼好地方。連大姐姐這樣身份的,最後都落得這般下場,我要是嫁了過去,還不得被吃的連骨頭都不剩?」
杜鵑聽了也跟著著急:「那可如何是好?老爺夫人都說了不會取消親事,姨娘說話也不夠分量。還能找誰幫忙去?」
朵瑜抽泣著道:「還能有誰?這家裡也沒別的人了……」
杜鵑想了想,突然眼前一亮:「姑娘,還有三姑奶奶呢!三姑奶奶必是會幫你的。」
朵瑜一聽,翻身坐了起來:「我怎麼把三姐姐給忘了,還好你提醒了我。事不宜遲,你快快幫我梳妝打扮,我要去找三姐姐去。」
杜鵑連忙按住朵瑜:「姑娘也是著急壞了。您更從老爺夫人那裡求了回來,就去找三姑奶奶,這讓老爺夫人知道了。還不得說了你去。況且現在天色也不早,何不等了明日再去?」
朵瑜復又坐了下來,道:「我也真是糊塗了,明兒一早再去吧。」
第二日一大早。朵瑜就去李將軍府上找卉瑜了。
雖然之前廖氏在告解室說過要把朵瑜嫁到江家做填房的事情,但是一直沒有風聲,卉瑜還以為不了了之了。
沒想到,朵瑜這就求上門來了。
看著朵瑜哭得梨花帶雨的,卉瑜心裡也很難受。雖然李徹之前跟自己保證過一定不會讓朵瑜嫁去當填房,可是自己也不能這麼直接地告訴朵瑜,只得安慰道:「二伯父平日裡瞧著也是個疼愛子女的,定不會讓你去受人糟蹋的。」
朵瑜哽咽著道:「我都求了父親了,他卻只是罵我,讓我好好待嫁。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這才求到姐姐這來。也就是盼著姐姐能幫著勸勸父親母親……」
卉瑜拉了朵瑜的手,嘆道:「我是外嫁女,又不是正經二房的人,勸說這事是不好出面的。不過。這件事情倒是可以側面地去解決。」
朵瑜聽了這話,似乎覺得有了希望,立即問道:「姐姐可是有法子?」
卉瑜猶豫著該怎麼跟朵瑜說,又不能照單全講,還不忍心看朵瑜傷心。便只得硬著頭皮道:「大姐姐之前難產而死本就疑點多多,西北城裡不少人當時也議論紛紛,此次江家前來,對大姐姐的死一語蓋過,而對你是匆匆提親,這其中沒點貓膩。估計都沒人相信。只要你要被嫁去做填房的消息傳出去,城裡的大家世族肯定有非議,只怕到時候二伯父二伯母也招架不住。這親事就只能不了了之了。」
「這……這要是萬一父親母親不介意流言蜚語怎麼辦?而且這流言也可以轉為不利於我的啊……」朵瑜猶豫著道。
卉瑜斟酌著說道:「流言也是可以操縱的。眾口鑠金積毀銷骨。除非二伯父二伯母能承受得住被人戳脊梁骨,不然這計策就會有效。」
朵瑜還是有些兒忐忑:「那這流言該怎麼操縱呢?」
卉瑜道:「你還在閨中。這種事情就不要參與了。我自會幫你處理,你只要這些時日好裝的如同之前那樣傷心難過,別露出馬腳即可。」
卉瑜這麼大包大攬,朵瑜很是感激,站起來就是深深一拜,道:「姐姐這般為我。我真是無以為報,只望以後有用的上的,必會盡全力相助。」
卉瑜連忙拉起朵瑜,道:「你這是幹啥?你我本就是姐妹,合該有難同當。又兼咱們一直感情好,我更不能對你見死不救。你就快別這麼客氣了。」
朵瑜仍是連連道謝。
送走她之後,卉瑜寫了封信,讓林管家馬上派人送去給李徹。心裡暗道,我可是按照之前所說,穩住四妹妹了,你可要趕緊解決問題啊……
沒過兩日,朵瑜要嫁到江家做填房的事情就傳遍了整個西北城。
本來姐妹共侍一夫也不是多麼稀罕的事情,但是這事發生在楚家就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本來蘭瑜死在江家就有些不明不白,楚家不僅不追查,現在還要巴巴兒地再送了個女兒過去。是不是有些太憋屈?
那江家到底是何方神聖,能讓西北一霸的楚家這般忍氣吞聲。或者這其中有什麼內情?
眾人們都紛紛猜測,但是不約而同地都覺得楚家這是在賣兒求榮……
楚沛搭理庶務,少不得與城裡的各路人馬打交道。這流言自然也聽到了,心裡氣的不行。更兼有那面上功夫不夠深的,時不時流露出異樣的神色,更教楚沛難受至極。
好不容易熬著回到家裡,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又來人急急忙忙通報道:「老爺老爺,不好了,不好了,范姨娘要自盡了!」
楚沛騰地站了起來,道:「快帶我去看!」
待到了范姨娘的小挎院,廖氏和朵瑜已經到了。
朵瑜守在范姨娘床前哭哭啼啼,好不悲切。
楚沛皺著眉頭問廖氏:「這是怎麼回事?無緣無故怎麼就要鬧著自盡?」
廖氏道:「方才一個丫鬟進來要給范姨娘傳午飯,就發現她懸樑自盡了。急忙叫人救了下來。還好發現的早,不然真是就沒了。至於原因,這裡有一封她的遺言,老爺自己拿去看吧。」
楚沛接過書信,看了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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