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媽媽瞪了那幾個小丫鬟一眼,道:「哭什麼!這不是還有夫人在麼!」
那幾個丫鬟嚇得立時噤了聲。
卉瑜連忙安撫道:「別怕,咱們在院子裡,他們奈何不得。」繼而又高聲呵斥道:「將軍仗著大伯父的命令強行進入民宅,可是知法犯法?大伯父行得正坐得直,絕不會下令讓你們強闖民宅的!」
那鍾柱仍是命令兵士繼續撞門,道:「姑奶奶不願意開門,在下是實在沒辦法。想來侯爺也會體諒在下。」
眼見著門就快要被撞開,翠綠也是嚇得臉色發白,道:「夫人,他們就要闖進來了。這可咋辦啊?」
卉瑜咬了咬牙,指揮道:「翠綠彩雲帶著丫鬟婆子到後院罩房躲著,記住千萬把門鎖好了,實在不行就拿桌子椅子都頂上。」
「林管家,你和男僕們還是先守著門,把院子裡的石桌石凳都拿來先堵上,若是還是被他們闖進來了,你們就束手就擒,千萬不要與他們發生衝突。」
彩雲,翠綠還有林管家都應了是。
卉瑜又對著唐媽媽道:「媽媽,就勞煩您陪著我在廳堂守著了。」
彩雲大驚失色:「怎麼能讓夫人您守在這?要是他們闖進來可咋辦?」
卉瑜道:「他們本來目標就是我,只有我在這裡,你們才能安全。」
翠綠又道:「不行,不能讓夫人以身涉險,咱們要有難同當!」
卉瑜呵斥道:「我的命令你還不聽了?現在不是推脫的時候,我是楚家嫡女,諒他們不敢對我怎麼樣。你們趕緊都按我的命令行事。」
彩雲,翠綠還是有點兒遲疑,卉瑜呵斥道:「還不快去!」
彩雲猛的跪下來磕了個頭,道:「夫人珍重。」這才轉身帶了下人去罩房。
林管家也叫了男僕們挪動石桌石凳去堵門口。
卉瑜面帶歉意看著唐媽媽道:「媽媽大老遠從京城來伺候我,卻沒能讓你享福,反而跟著我受累。真是對不住了。」
唐媽媽上前攙了卉瑜的手道:「夫人說的哪裡話,老奴這輩子能有幸伺候夫人,已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若是能陪著夫人走過險境,老奴更是榮幸至極。」
卉瑜深深看了一眼唐媽媽。道:「媽媽一片赤誠,若能平安度過此次難關,我必是會好好報答媽媽。」
說完便朝著廳堂走去。
在廳堂守候的過程是焦心的。
雖然已經用石桌石凳頂住了門口,但是外邊的畢竟是身經百戰的軍隊將士,攻城破池不在話下。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就聽到有人闖進來了。
唐媽媽緊緊拽了卉瑜的手,大氣都不敢喘。
耳聽著聲音越來越近,就快要闖入廳堂了。
千鈞一髮之際,又聽到外面有人呵斥道:「大膽賊人!竟敢闖入李將軍府邸,快快拿命來!」
然後就是兵戎相交的聲音。
唐媽媽驚喜道:「夫人,莫不是將軍來救咱們了?」
卉瑜拉住唐媽媽道:「外面還不清楚情況,媽媽,咱們還是稍安勿躁。」
待得片刻之後,外邊的打鬥聲音越來越低,顯然是有一方占了上風。
然後就見廳堂門吱呀一響。就開了。
卉瑜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一個全身武裝的將士沖了進來,跪在面前道:「下官救護來遲,夫人受驚了。」
唐媽媽大喜道:「陳千戶,是陳千戶。」
陳東亭站了起來。卉瑜道:「你怎麼來了?將軍呢?他可是還好?」
陳東亭道:「肅北侯謀反,將軍怕夫人在家不安全,就讓在下先過來了。將軍帶了威虎軍的兵士去抓捕肅北侯了。」
只帶了威虎軍,那哪裡能敵得過肅北侯的親軍?分明是以卵擊石啊……
卉瑜連忙道:「將軍怎麼只帶了這麼人去?肅北侯的兵士可是又多又精煉,將軍這麼去豈不是危險至極?」
陳東亭做了個揖,深深一拜道:「在下此番前來,還有一個不情之請。雖然肅北侯的親軍聽令於侯府。但是不少將領是老侯爺培養出來的。與其說是忠於肅北侯,不如說是忠於楚家。若是夫人能站出來,指出肅北侯為了一己私慾殺害親兄弟,那些將士指不定就能倒戈了。」
卉瑜有些猶豫。沒憑沒據,這麼說能有人信麼?
陳東亭又道:「將軍本不願讓夫人去冒這個險,但是要是兩軍兵戎相見,只怕死傷無數,所以在下才斗膽請夫人出面。」
卉瑜心想,算了。豁出去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就看肅北侯有沒有那個命了。
便道:「走吧,我跟你一塊去。」
唐媽媽卻急忙拉住了卉瑜,道:「夫人,您這去太危險了啊……」
卉瑜道:「就算我不去,等肅北侯真的得了天下,我作為李徹的妻子,四房的女兒,他也容不得我。還不如現在去試一試,說不定能謀得一條出路。」
說完決絕地走了出去。
陳東亭帶著卉瑜很快來到了兩軍對峙的地方,正是在肅北侯府門口。
只見肅北侯和李徹都穿了鎧甲,騎在高頭大馬上面,正在說著什麼。
李徹眼尖,看見陳東亭帶著卉瑜往這邊走,眼神不由閃了一下,道:「你說聖上對你們楚家軍不好,忘恩負義,德行敗壞。我倒是要問,你有這個資格說聖上嗎?你自己作為楚家族長,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不惜犧牲自家侄女,遠嫁聯姻,致使其客死異鄉,你說,你要真是為了楚家,為了楚家軍,你為何做出這種事?可見你說的藉口都是假的,你自己想要坐擁天下,榮華富貴才是真的!」
肅北侯嗤之以鼻,道:「兒女親事自有其父母做主,我那侄女的婚嫁乃是我兄弟定的,你那這個來說事,是不是有些兒戲?再說了,我們楚家哪一房哪一戶不是因了侯府的蔭蔽過著富餘的生活?論起這個,我楚游對得起楚家對得起楚家軍!」
卉瑜聽了這話,從威虎軍後方走出來,道:「我可以證明,你,肅北侯可沒有自己說的這麼光明正大!」
肅北侯眯起眼睛道:「你來這幹什麼?這可是兩軍對壘,你個婦道人家,瞎攪和啥!」
卉瑜正色道:「我有沒有瞎攪和,等大家聽完就可以自行分辨了!我的父親楚河,母親段氏,不是戰死,也不是自盡,正是被眼前這個自詡愛護家人兄弟的好哥哥肅北侯所害死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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