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池依舊是一片雲蒸霞蔚的祥瑞模樣,就算天界再怎麼紛擾,都不會殃及這裡。一直麒麟正趴在池邊打盹,幾隻鸞鳥閒散地在水中覓食。知淺和月夏飛奔而過,速度極快,帶起一陣疾風。鸞鳥受驚,紛紛揮舞著翅膀,朝著遠處飛去。麒麟則被鸞鳥振翅的聲音驚醒,不滿地打了個響鼻,銅鈴般的眼睛死死地盯著知淺。
知淺停下腳步,毫不躲避地回望過去,與麒麟對視。片刻之後,麒麟低下頭,一副恭順的模樣。
月夏倒是沒注意這些,而是四處看了看,問:「這瑤池四處看著都一樣,我們該從哪裡進去?聽聞瑤池表面祥瑞,實則機關重重。這相當於是瑤池自身的自我防禦,專門抵擋外界之人進入。萬一行將踏錯,也會陷入陷阱之中,危險重重啊。」
知淺指了指那麒麟,道:「聽聞這隻麒麟長在瑤池之側,日日在這裡生活。想來,它對瑤池最是清楚,也該知道池底入口的位置。」
「可是,麒麟這瑞獸身負神力,尊貴無比,素來傲氣地很,甚少聽令與人。」月夏皺了皺眉頭,「它能幫我們嗎?」
知淺沒有回答,而是走到麒麟面前,伸出手去**了一下它的腦袋。難得,麒麟溫順地沒有躲開。知淺輕聲問:「帶我進入池底,好嗎?」
麒麟搖晃了一下,然後將前身伏在地面上。這般乖順的模樣,像極了一匹被馴服的馬駒。
「多謝你了!」知淺微笑,然後招呼月夏,「走吧,師兄。」
月夏一臉驚異之色,嘖嘖稱嘆:「嘖嘖嘖,真是奇了,麒麟竟然甘願聽你差遣!我在天宮住著的時候,曾來過瑤池幾次。這傢伙,連正眼瞧都不瞧我一眼的。」
「天地間的第一隻麒麟,也就是這隻麒麟的祖輩,曾是我母神所養,是她最喜愛的坐騎。大概它嗅到了我的血脈,才會聽命於我吧。」知淺一邊解釋,一邊爬上了麒麟的脊背。
月夏也隨著她爬上去,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
等到知淺和月夏都坐穩了,麒麟緩緩站起身,朝著池水中走去。它看似慢慢悠悠,實則每一次踏步,都向著瑤池中心靠近不少。一直走到中央,麒麟長嘯一聲,開始下潛。知淺和月夏用了水咒,提前護住自身,不被池水打濕。池水溫潤,慢慢覆蓋上來,將他們包裹其中。麒麟在水中游曳,動作似乎比在岸上時更加舒展。池底也有光亮,五彩游魚紛紛避讓。他們來到一處石洞前,麒麟才停下來。
石洞看上去十分幽深,一眼望不到頭,內里也不知包含了多少秘密。知淺和月夏翻身而下,立在洞前。
「多謝你送我們過來。」知淺拍了拍麒麟的背,示意它可以回去了。
麒麟吐了吐水泡,大眼睛眨了眨,似乎是有些捨不得她,不過終究還是調轉方向,離開了。
月夏探頭望了望洞內:「這裡便是瑤池之底的密境了吧。多虧了麒麟,否則真難找到。」
知淺點點頭:「我曾化作一縷神識,隨著白芷來過一次。不過,那是從雲宿和雲莞才知道的密道過來的,與這裡不盡相同,想是另一個方向。我們這就進去看看。」
二人一道進入那石洞,逐漸向內走去。石洞中十分安靜,只能聽到外間水流之聲。知淺的心臟「撲通撲通」跳的厲害,她並不清楚,現在梓蕪到底如何了。
憑著當日神識所見的記憶,知淺找到了雲莞居住的石室。果然,雲莞就在石床邊上坐著,而石床上躺著的,正是梓蕪。他依舊安然地沉睡,看上去似乎沒有什麼異樣。
聽見有腳步聲,雲莞也不回頭,她心中已經知道來認識誰。雲莞只是痴痴地凝望著梓蕪的臉,說道:「愛神,我們又見面了。距離我們上一次見面,隔了多少年了?」
知淺看著雲莞的背影,心情複雜,她對雲莞著實沒有什麼好的記憶:「雲莞公主,的確是經年未見。」
雲莞終於回過頭,看著知淺:「愛神,我還是習慣這麼稱呼你,你不會介意吧?我眼瞅著,你和從前的氣質大不相同了。看來,萬能神的確不一般,難怪哥哥那麼懼怕你。」
「公主也與以前不同了,不是嗎?」知淺挑了挑眉。
雲莞笑了:「是啊,不同了。經歷了那麼多之後,誰又能毫無改變呢?想當初我怎麼也不會想到,今日與愛神會這麼碰面。」
想著雲宿隨時都可能過來,知淺不願再和雲莞這麼「敘舊」浪費時間。她冷言道:「無論往事如何,公主將本神的夫君留在你的住處,怕是不妥吧。」
「你的夫君?」雲莞臉上的笑容一下消失殆盡,「哦,對了,我記起來了,你與他曾經成過親的。」
「公主此言差矣,不是曾經。」月夏也按捺不住,出言說道,「花神從前是我師妹的夫君,現在也是,以後都是。」
雲莞再次迴轉過身,眼神片刻不離梓蕪:「嗬,你是如何走近梓蕪的,你我心中最是清楚!若不是借著我的請求,你當年怎會入了花界,怎會蠱惑了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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