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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花落不相知
即便怒氣席捲,快要變成滔天怒火將人撕裂,知淺的頭腦仍然還是清醒的。她知道,月夏的話說的沒錯。雲宿在她面前,雖然此刻只有七成功力,但知淺也可以將他碎屍萬段。然後,她還可以將這怒火發泄到天界的許多人身上,可以讓這一派祥和的天宮變成阿鼻地獄。但是,這又有什麼意義呢?雲宿到現在也沒透漏過一絲一毫梓蕪的下落,他心思那麼深,肯定做好了完全的打算。若她真的一時衝動這麼做了,怕是梓蕪當真會煙消雲散。
忍得一時,再做打算。
於是知淺開口問雲宿:「你希望我怎麼做?」
雲宿滿意地看著她妥協,然後慢悠悠地說道:「我的要求其實很簡單,不過是想讓你再次消失罷了。你知道的,只要你還存在一天,我這天帝的位置就坐不安穩。而你若是不在了,天界就不會再有威脅。久而久之,眾仙就會把現在發生的不愉快都忘掉,甘心臣服於我。你本來就不該甦醒的不是嗎,一直做個渾渾噩噩的小神仙,難道不好嗎?你那麼希望花神活過來,那就用你自己的命去換呀。一命償一命,怎麼算都不虧!」
原來,雲宿心裡打的是這樣的主意。哪怕她承諾不再與天界為難,哪怕她與梓蕪就此歸隱,不問世事,他們仍是雲宿的心結,解不開,忘不掉。想到這裡,知淺忍不住笑了:「哦,這麼聽來,的確是不怎麼虧本的買賣。可是,你確定將來梓蕪醒過來,不會為我報仇嗎?等他來找你報仇的那一日,就不是你的威脅了嗎?」
&這話什麼意思?」雲宿皺起眉頭,一臉的怒意。
&是正大光明的各憑本事,你會是梓蕪的對手嗎?」知淺笑得格外燦爛,毫不掩飾地流露出自己的輕蔑之意,「你若不是因為懼怕梓蕪的強大,何至於誣陷他,千方百計地算計他?你若是覺得自己能與他一搏,為何不堂堂正正去競爭。在你心裡,不過是因為你畏懼他。這種畏懼見不得光,所以讓你不擇手段。」
雲宿一下子憋紅了臉,仿佛被知淺說中了心事。可是驕傲如他,又怎麼可能承認。雲宿抬高了聲音,吼道:「你胡說些什麼,我才不會把他放在心上!」
&看,你連直面自己的恐懼都做不到,又如何戰勝他?」知淺毫不留情地戳著雲宿的痛處,「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話嗎?雲宿,若我猜得不錯,即便我願意為了梓蕪而當場自裁,你也不會放過他的。從始至終,你對他的恨,甚至超出了對我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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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有什麼資格去恨他?」知淺的語氣愈發咄咄逼人,「你自小長在幕天身邊,有他親自教輔。你是天界的儲君,又是高高在上的戰神。你的父君和母后,替你開創了無限光明的前途,一切都是唾手可得。可是梓蕪呢,他自小就沒有父親,沒有享受過一天父愛。落英花神早早地將花界交給他,他還要擔負起一整個花界的重任。你不過得知了他的身世,就把他當做你的敵人。可是雲宿,梓蕪他從未想過和你競爭。你的父君,你的天帝寶座,他一樣都沒打算去和你爭和你搶!但是你多麼可笑,自導自演地把自己置身於一場權利的爭奪之中。然後你親手葬送了自己的父君和母后,又親手讓你的寶座變得岌岌可危。雲宿,雖然梓蕪經歷了太多不公平的磨難,但是,你才是更讓人覺得可憐的那一個!」
&了!」雲宿徹底被知淺激怒。他的心魔,他所執拗沉溺的一切,都被知淺生生挖掘出來。他從不敢面對的這些事實,如今被知淺赤裸裸地擺在面前。雲宿只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暴走,他精心偽裝的假面即將被撕裂。
可是知淺卻變得那樣平靜,與曾經在天宮殺紅了眼的那個暴虐邪神,簡直判若兩人。她的眼中是平和的蔑視,甚至還有一絲悲憫,這更加刺激著雲宿敏感的神經。為什麼,她好像已經得到了救贖,把一切都看開了。為什麼到頭來,只有他一人瀕臨瘋狂?
&哈,哈哈……」雲宿失魂落魄般地笑起來,悽厲的笑聲在空曠的大殿裡,顯得格外滲人,「你以為你此刻裝的這樣平靜,就能騙得過我嗎?你心裡難道不怕,不怕我把你好不容易拼湊起來的那個魂魄,再次打碎嗎?我告訴你吧,你心尖尖上的那個人,已經被我施了咒法。他的靈魂正在被一點點地抽離,所剩的時間可不多。你若是再不快點決定要不要自己去死,我可不敢保證,他的新魂魄能撐多長時間?」
月夏看著雲宿一臉癲狂的模樣,不禁大叫:「雲宿,你瘋了,你還要作死到什麼時候?」
&錯,我就是瘋了!」雲宿惡狠狠地盯著月夏,「但我不會自己一個人瘋掉,我會把你們一個個也折磨瘋狂!我要你們和我一同去品嘗,什麼是得不到的滋味,我要……」
他話未說完,突然一道凌厲的金光打過來,正正地打在雲宿胸口。強大的力量將雲宿席捲,狠狠地撞在了刻著金龍的柱子上。巨大的柱石立刻出現了幾道裂痕。
劇痛襲來,雲宿發出一聲悶哼,然後從半空中跌落在地。還未等他喘過氣來,又是一道金光,再次將他捲起,扔到了寶座之上。雲宿跌坐在座子裡,喉頭一甜,噴出一大口血。他面色變得灰敗,身體無一處不痛。知淺的進攻太快、太霸道,讓人看不真切。而他,竟然連一絲躲閃的能力都沒有。
&殺了我吧。」雲宿漸漸變得平靜起來,他裂開嘴笑了笑,牙齒都被染成了紅色,「你殺了我吧,隨你怎麼來殺都好。只不過,你愛的人就要再次從你眼前消失了。你再強大又如何,還不是無能為力?」
知淺聞言,雙眼血紅,再也無法維持冷靜。巨大的恐懼瀰漫上來,她根本不敢去想梓蕪的魂魄是不是還在。他就是她心底的那個希望和光亮,好不容易尋回,卻眼看著要再次消失。若是、若是,再一次失去他,知淺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挺過來。
就在她馬上要瀕臨崩潰邊緣時,一個清麗的聲音從後殿衝出來,對著知淺喊道:「神尊,我知道主上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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