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女人力道很大,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和腿,我被壓得死死的,一點不能動彈。
我就早上喝了點粥,一直到現在沒吃東西。我當然想反抗,但是折騰了一天,力氣差不多消耗光了。見我變得有些順從了,那個叫楊姨的女人也就彎下來瞅著看。
我看出她眉頭皺了皺,一臉的不滿意。「妹子,你多大了?」
「十八。」我快速穿好褲子,想看看她怎麼說。
「現在的小姑娘真開放!」楊姨挑了挑眉,吩咐那兩個女人,「叫齙牙朱進來。我做主了,價錢砍一半。」
那個綽號齙牙朱的光頭男人進來了,他正拎著包等著要現金,嘻嘻地笑。楊姨就罵:「根本就不是雛!過幾天會所要來個貴客,還想弄個新鮮的雛兒調教調教作陪的,這下好了!」
齙牙朱一聽,惱怒地瞪了我一眼,又疑惑地問:「楊姐,真的驗過了?」
「那還有假!喏,給你這個數!」楊姨做了個手勢,從包里就扔了一沓五千的鈔票給了齙牙朱。
「啊?這麼少?上回還比這個多呢!」齙牙朱不滿意,但還是接過去了。
「可拉倒吧!你無本的生意,還不滿意呢!這提成你嫌少,找王總去!」楊姨說著,一把就拽住我。「小妹子,跟我去換身衣服!你這身上臭哄臭哄的,可熏人呢!」
我一聽,完了。我撲通一聲就跪在地上:「楊姨,放了我吧。我不是幹這行的料。你看看我的手……」
我給楊姨看我的手,我的手心裡都是厚厚的老繭。我四歲就幫家裡幹活了,那時土地沒被徵用,家裡還有九分的田,一到放學我就去廚房拿鐮刀到田裡割草,回來餵鴨餵雞。
楊姨見了,也就「嘖嘖嘖」了幾聲。
「小妹子,看來咱們是同道中人!我老家是東北農村的,從小也是做各種雜活長大的。既然吃了苦,那更要懂享受哇!賺男人的錢可最容易,不過三五分鐘,晃蕩晃蕩也就完了!大妹子,你也是經了人事兒的,你尋思尋思!」
楊姨對我只想來軟的。
我真要哭了。什麼世道,真是要逼良為*啊!
「啪!」我的臉上,馬上挨了一記耳光。打我的,不是楊姨,是齙牙朱。
我摸著滾燙的臉,咬著牙,心裡的仇恨全都迸發出來。我為什麼會掉進這魔窟里,不就是這人販子嗎?
我什麼都不管了,彎下身子,用頭狠狠撞他的肚子。
齙牙朱見我又發性子了,往後一退,卻又上來揪我的頭髮,嘴裡還罵罵咧咧的。「楊姨心軟,老子偏要教訓教訓你!麻痹,讓老子少了一半的錢!臭娘們!」
我忍著痛,伸手就在他身上亂抓亂咬。楊姨過來拉,我立刻就咬住她的手。
「哎唷……哎唷……」楊姨將手從我嘴裡抽出,疼得嗷嗷叫。
那兩女人進來了,對著我的臀部,一把將我推在地上。我以為楊姨見我軟硬不吃,要找打手教訓我了。
「齙牙朱,拿錢就走開,這兒沒你的事!這妹子現在是我的人!」令我吃驚的是,楊姨竟然沒找人揍我。
齙牙朱理了理衣服,手指著我,惡狠狠的:「別不識好歹,遇上我,你就是做雞的命!」
我終於嚎啕大哭了起來。我想我怎麼這麼倒霉,什麼事兒都讓我攤上了。
「別哭啦!換上,趕緊的!去洗個澡,噴香噴香地出來!」楊姨見齙牙朱出去了,推著我,和那兩個三下兩下地就將我的衣服扒拉了乾淨。我的身上,只剩下了內衣內褲。
她將一件暴露的裙子扔在我手裡,拉了個按鈕,一道隔門就開了,就將我推進了一個衛生間。
「砰……」地一聲,門就關上了。衛生間裡有鏡子,我看著鏡子裡自己的身體,再看著手上的裙子,心裡悲憤到極點。不!我要反抗,我還是要逃跑!
我轉過頭,竟然發現這衛生間有扇通氣的小窗戶。我屏住呼吸,輕手輕腳地就將窗戶推開了。窗戶沒有護欄,我伸頭探了探,看著樓下,發現自己的位置在二樓。
我不怕,我要跳!殘疾了也要跳。看著自己衣不蔽體的樣子,我還是穿上了那件暴露艷俗的裙子,穿總比不穿要好。
窗台不高,我很快就爬上去。蹲在上面,我閉上眼睛,想也不想,「咚」地一聲就跳了下去。
腿發麻,身子發虛。胳膊好幾分鐘不能動。但我從小幹活身板好,我本能地知道我沒有受傷,就是韌帶有些疼。
我抬頭看了一下天,大概是晚上十點鐘的樣子。天上幾乎看不到月亮,黑沉黑沉的。我心裡一喜,發現我落腳的地方離廚房不遠,因為我看到了前面停了好幾輛裝著菜的小三卡。廚房那邊還有一個偏門,供卡車進出。
我躡手躡腳地爬到離我最近的一輛三卡上,看著車上番茄黃瓜筐子疊著筐子的,我就找了一個空筐子,罩在頭上,蜷在角落裡,一聲不吭。
很快,轟轟幾聲響,三卡就啟動了,我注意地看到車子已經出了偏門了,走在一條顛簸不平的馬路上了。
我激動的簡直要哭出來。
三卡要轉彎,一個趔趄,我身子不穩,一下就倒在了旁邊的雞籠上。這驚的母雞嘰嘰地叫喚。
開車的人見母雞叫個不停,嘟囔了一句什麼,就停車下來看。借著微弱的路燈,這車主見車上竟然還藏著一個女人,一時也嚇著了。
「你什麼人?」車主看起來四十出頭的年紀,外貌像附近的菜農。他壓住慌張,喝問我。
我趕緊站了起來,跳下車,跪在地上就對他磕了個頭。「大叔,謝謝你幫了我。」
看著我穿的暴露的裙子,這車主似乎明白了什麼。「你……你是從那裡……逃出來的?」
我點了點頭,哽咽著哀求:「大叔,我是被拐來的。你能不能……送我回家去?」我看著大叔憨憨厚厚的,以為他一定會幫我。
這時,我已經聽到後面有汽車和摩托的追趕聲。直覺告訴我,他們一定是來找我的。
「大叔,求求你……救救我吧!」我扯著大叔的衣角,指望他趕緊帶著我走。
聽著那轟隆隆的聲音越來越近了,這大叔怔了怔,突然就對著我跪了下來,我愣了。
大叔耷拉著臉:「姑娘,對不住啦,那些人我得罪不起呀!我就是一個販菜的老實人,我家裡一家老小十口人等著我養活哪!要是我放了你,他們找上門來,我也沒活路了……」大叔不停地對我磕頭。
我蒙了,心裡呆呆的,慢慢鬆開了拉住大叔的手。想撒腿跑,已經來不及了。雪亮的燈光罩住了我。
大叔又對我作了揖,看著前面摩托那耀眼的燈光,開了三卡,垂著頭,顛顛地就走了。
我覺得我什麼力氣也沒有了,一下癱坐在地上。
幾輛摩托圍著我。來了七七八八的人。楊姨從車裡下來了,見我像個木頭一樣,上前「啪啪啪」就甩我幾個耳光,我被打得火冒金星,聽不出她罵的什麼。鼻孔里,鮮血一滴一滴在躺。
幾個粗壯的打手拎著我,像拎小雞一樣,將我重重扔在了車上。我疼得骨頭都散了架,但就是一聲不吭。
我閉上眼,任憑他們擺布,我知道我被他們一路架著從車上下來又進了一個房間了。
「給我狠狠地打!」
我的衣服一下被扒拉了個乾淨。
昏暗的光線中,一陣悶棍暴風驟雨般朝我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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