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勇聽了,就訥訥說,我說的也對,但郭壯山到底是他爹,他這要主動回家,難道他這個做兒子的,還得將他往外頭攆呀,
我說當然不是,
郭大勇就說,他知道他爹的意思,說人活在這世上,誰不圖錢,但這次他爹回了,他們一家人也就團圓了,說越靈還是接回去的好,
他說我要出國就出國,越靈就不要去了,一來呢,她小著呢,二來呢,你跟著令狐飆,有越靈牽絆著,也不是那麼方便,
我就說,郭大勇,誰要聽你家的破事,你和我妹當初也沒領證,算啥親戚啊,我不認你們,我只認越靈是我的親外甥女,
郭大勇就說,知道我疼越靈,知道我疼她疼到了心肝里,但越靈老是寄養在舅舅家裡,時間長了,鎮上的人也要笑話了,他說人要倆樹要皮,這個臉,他丟不起,
我聽了,心裡就呵呵呵了,我想起前半個月郭大勇那死乞白賴的樣子來了,又去賭場又抽菸弄得個混子似的,現在剛有點著落,就和我人模狗樣地說這些個了,
這漂亮話,誰不會說呀,
我說,別人愛咋說,讓她咋說去,我又不是靠別人活,
經了這麼多事,我可是什麼都看開了,日子是自己的,別人又不能幫你過,幹啥在乎別人咋看呢,多無聊啊,
但郭大勇在這件事上,還是不讓步,
他說他爹都快忘了越靈長啥樣了,又說他娘也想越靈,
我聽了,還是決定妥協了,我是這樣想的:小越靈呢,確實小,跟著我去西貢和緬甸的,東跑西顛的,萬一水土不服,鬧了肚子生了病,那咋辦,所以還是保險一點的好,
我就說:「大勇,行啊,你要帶她走,我也同意,」但我說,我要去托兒所一下,告訴越靈,她雖然小,但你和她好好說了,細聲細氣的,說姨不是不要她,是她爹她奶想她了,所以接她回去先住幾天,
越靈是個好孩子,雖然和我住著,絕口不提說要回家,但她有時候不想看電視,不吃愛吃的點心,悶悶的,也不說話,我就知道她是想家了,
這女娃,都戀家,金屋銀屋總不及自己的狗屋,
郭大勇帶了幾件越靈的衣裳先拿走了,我就去了鎮上的托兒所,我抱著越靈,說今天姨不來接她了,來接她的人是她爹,
越靈聽了,起先不說話,然後就笑,
我看了,心裡倒放心了,
我故意說,越靈啊,那你家去後,可想姨不,
越靈就大聲說,想,
我就笑,說有多想呀,
越靈就說睡覺做夢也想,
我更是笑了,我說你這麼大晚上睡覺就做夢了,
她就點頭,說真做夢,
我就說,你既然做夢,那幹啥不告訴姨呢,
小越靈就說,夜裡做的夢,早上醒了就忘了,
托兒所的老師過來了,說她們還要做遊戲呢,說家長沒事的話,就在一邊看,要不不如就回家去吧,老師說這麼大的孩子,剛適應托兒所的環境,要是見到大人,搞不好又會哭起來,
我聽了,也就不打擾老師上課,就悄悄地走了,
小越靈就看著我走,還對我揮了揮手,
出了托兒所,我覺得時間還早,就想去我弟的廠子裡瞧瞧,食品廠我也是付出過心血的,我比我弟還熱切希望它越來越好,
我知道我不能不去城裡,因為我包里的手機響了,
給我打電話的,自然是飆哥,
飆哥問我在哪裡,我說鎮上啊,他說他今天沒事,不如下鄉來接我,
我說不用,
他問我,是不是有事耽擱了,不來了,
我就開玩笑說,是啊,
他聽了,就問是啥事,
我說是比他還要重要的事,
飆哥就嘆,一點兒也不難為我,說既然這樣,那我還趕緊處理自己的事情吧,他又問事情難不難辦,要難的話,他過來幫我,
我說,一點不用,我說我是女漢子嘛,我自己一個人能搞定的,
說完這些,我就忍不住想笑,
飆哥不死心啊,他問我要是處理完了,今天還能趕過來麼,
我話說幹啥這樣急迫啊,
他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何況這多少天過去了,
我就笑,那兩月不見呢,算多長時間,
他就說,那當然算二十年了,再等,他只怕要死了,
我說那你乾脆再等等,我說都二十年過去了,還在乎這幾天,
飆哥就說,現在的他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只要我能來,他馬上換血大復活,我來不來,可是關乎一條人命,
我聽了,就嘆,說如果我不來,那罪過可就大了,
飆哥說,那是,俗話說的,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就看我怎麼做了,
他就說,其實我沒啥事吧,他說他已經沐浴乾淨,洗刷一新,就等著我大駕光臨了,說我要不肯屈尊,他只得再借一輛公車,直奔我家大門,
我就問他,你的車呢,哪兒去了,
他就說,在車管所,他說他從緬甸回到惠城,因為太過興奮,超車了,結果車子就在惠城的車管所了,
我說你的人脈呢,一輛車還搞不定,
他就說,真搞不定,說越特殊越是惹人注意,他說他在青市,必須要低調,
我說你要低調,那就不要想那事啊,安安分分地呆在酒店,幹啥都不出來才好,
他說做不到,
他說他是凡夫俗子,不是出家的和尚,
反正,飆哥說他就是想我,如果我不忍心折磨他,那麼就來吧,他會敞開懷抱熱烈地歡迎我,
我去,我越聽,越覺得和他像是偷情的男女,
還能說啥呢,我體內的荷爾蒙已經在勃發了,
半個小時後,我終於略略打扮了一下,出現在了皇朝酒店的187號房間門口,現在酒店的服務員,都知道我是飆哥的正牌女友,背地裡羨慕我的好運氣,但又嫉妒我能被飆哥青眼,
這人與人啊,還真是說不清楚,
我瞅這些姑娘們,一個一個長得也是唇紅?白高高挑挑的,我的相貌雖然不差,但也沒有比她們出色多少,但因為命運,因為際遇,飆哥就是看我順眼了,
這男人一旦喜歡上了一個女人,又和她上了床了,這就不大能脫得開了,除非,這個人走馬觀花慣了的,是浪子,
但飆哥顯然不是,在骨子裡,他還是那種非常正統的男人,
我敲門,雖然我知道,或許門壓根就是開著的,
果然,我試著就推了一下,門一下就開了,我笑了一笑,我朝裡面看,房間裡有淡淡的香水味,
飆哥竟然已經躺在床上了,
他隨意半蓋著酒店裡的空調被,很認真地看著一本書,他看得很投入,一點不知道我進來了,
我發現這個男人真的喜歡看書,其實我愛看書,更多的是被他薰陶,飆哥無論去哪裡,不管遇到多緊張的事,總還不忘看書,
他看的廣泛,什麼類型題材都有,最近他迷上了村上春樹的書,那是日本的一個作家,
我說我來啦,
我笑吟吟地站在他的床前,一把奪過他的書,
他就色眯眯地看著我,說不看了,
我說,你剛才不是入迷的很嗎,咋不看了,繼續……
我就打開電視,
但飆哥說,秀色可餐,有我在這,他當然要看我,不但要看,還要吃了我,
我就笑,在他床邊坐下,
我說我這麼大,你咋吃呀,就這麼一塊塊吃了,像古代刑場上的千刀萬剮,
飆哥就盯著我,說就要千刀萬剮,
我說我害怕,
他聽了,就下了床,將房門反鎖了,一把就將我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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