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告訴我,加入wto後,世界各國的資金,尤其是歐美韓日,都源源不斷流向中國,
接下來,就是中國人的黃金時代了,
他說這個黃金期至少有十五年,
我聽了,就笑,我說你是神算子啊,會未卜先知,
他就說,我該信,
他說我弟的食品廠如果機會好,我弟能成億萬富翁,
我就笑,說,飆哥啊,借你吉言,
我說我弟小時候,我奶早就給他算過命了,那算命的說我弟一生都不缺錢花,
其實,在床上說起這些,其實也很掃興,
我對大方向啥的並不感興趣,我要的就是躺在飆哥的懷裡,他不停地撫慰我,
他說,既然越靈不跟我,那明天他就帶我走,
他說回青市就是為了實現諾言,將我帶去越南的崑崙島,去見他的爺爺,那位在越南西貢神秘的老人,
我說,怎麼,急著要帶我去見你的家人了,我說我還沒準備好,
飆哥就說,醜媳婦總要見公婆,
我說,你只打算帶我去見你爺爺一人,
他就笑,說他父母去了加勒比的一個海島度假了,說見他爺爺一人,已經足夠,
我說我不想去朝拜啊,我說要是我不入你爺爺他老人家的發眼呢,
飆哥就說,無所謂,說帶我去見他爺爺,只是要讓爺爺知道,他的身邊有了人了,他說他三十好幾的人了,婚姻之事,當然是自己說了算,
他想了想,說他爺爺應該會喜歡我,憑直覺,
我說為什麼,
他話,一句話,因為我長得符合老輩人的審美,
我說老輩人都什麼審美啊,
飆哥就說,胸大、屁股大、皮膚白,好養活,也能生兒子,
我聽了,就呵呵呵,我說原來你這麼膚淺啊,
飆哥就摸著我的頭髮,說還想來一次,
我就說,剛才我聽房門外有動靜,我說會不會咱們的叫聲太大了,情不自禁的,以至於…
飆哥就說,這個房間有完美的隔音系統,說就算我叫的嗓子扯破了天,外面的人啥也不會聽見,他叫我放心,今天,他換的更多的,是一副新姿勢,
我說這姿勢我學不了,我問他哪兒學來的,我說好女人不這樣,
看著我探究的眼神,飆哥就說,他看片學來的,
看片,我的心裡,更是忍無可忍了,
飆哥就解釋,寶貝,我不能去找別的女人,就自己看看片意淫一下,
我說,意淫也不行,
飆哥就說,我意淫的女人都是你,只有你,
好吧,在他的引導之下,我漸漸地能應付那些招式了,雖然是暮春季節,但我們太過熱烈,運動的臉上身上都不停地出汗,
我實在難受,
飆哥就說歇一會,他說春宵苦短,好在這一天,我們都能夠在一起,
我就摟著他的脖子,他攬住我的腰,
飆哥就說,要帶我出國的事,水貴也知道了,
我說,我都告訴他了,我說我將我和你的事,都一五一十地告訴水貴了,
飆哥就說,水貴也喜歡你,
飆哥知道,我和我弟不是親生的,
我就頓了一下,慢慢悠悠的:我弟人不錯,
是呀,的確不錯,飆哥附和我,
飆哥問我,要沒有他,我會不會喜歡上我弟,
我搖頭,我說沒有如果,
飆哥就說,其實我要嫁給我弟那樣的男人,日子應該過得不錯,
我就笑,說我弟只羨慕你,
飆哥就有點得意,這種得意絕非洋洋得意,而是滿足又安然的愜意,他說,我和我弟好在還有親情,說我弟傷心過後,一切又會好起來的,
我就嘆,說我弟的確好,
飆哥就說,其實他這樣橫刀奪愛,心裡真的過意不去,
我說,我和我弟沒啥,作為他的姐姐,我將一生都愛他,
飆哥將我摟得更緊了,
他說一定是上輩子就和我有緣,不然第一眼見我,怎麼就那麼有感覺,他說當時他就覺得不對勁,就覺得胸口有一種嘩嘩地被撕開的感覺,
整個人一下全醒悟了,一下全打開了,
他說他懵了,
飆哥用「懵」這個字眼,實在令我發笑,
我說,至於嗎,怎麼我一點都沒感覺出來,
他說,看得出我當時心事重重,心不在焉,
我說,那你到底幹啥要帶我走,當時就真的是想拿我做人質,
這個問題,我一直很疑惑,
飆哥就道:你真的想知道,
我點頭,
他告訴我:很簡單,就是覺得你年輕漂亮,想逃也要拉著你,
就這樣,我問,
是啊,不然你以為呢,
他說,不帶著你,也沒機會和你相處,他說,那次我們躲在月陽的一個小旅館,他看見我在透明的衛生間裡洗澡,心裡那個熱血澎湃啊,
我聽了,就吞了口唾沫,我說,你不是轉過身子去了嗎,
他點頭,但馬上又告訴我,說電視的屏幕有反光,
啥,我愣了,我說當時你不是看電視嗎,
他說早關了,說我在洗澡,他就透過電視的屏幕看我的身體,
我去,
飆哥就笑,說當時他真的被我迷住了,
說後來我離開月陽了,他整個人都失魂落魄的,
我聽了,就皺眉,說至於嗎,我說你都三十幾的人呢,還和我玩一見鍾情的橋段,
他搖頭,說對我當然不是一見鍾情,
說當然是我的堅強,我對生活的不屈毅力打動了他,
我就說,如果我是一個醜八怪呢,
他說丑也喜歡,
他說,人生三大寶,丑妻,破房,舊棉襖,
我真是失笑了,我說這話是我奶常說的,
我說飆哥就像一個鄉下的老奶奶,
他說這些話是他爺爺告訴他的,
我就問他爺爺多大年紀了,
飆哥就說他爺爺九十了,
我和飆哥一直嘿咻到下午四點才罷休,
但我們雙雙出現在皇朝會所大廳時,我更是看見那些服務員瞅著我,想要用眼神殺死我的表情,
飆哥說帶我去吃飯,
我問飆哥,真的明天就走,
他點頭,說從惠城坐飛機走,我聽了,就幽幽地說,我還坐過私人飛機呢,
他問:那個文鹿鳴的,
嗯,
飆哥神情淡淡的,說他們令狐家族的人,其實很看不起瑞麗文氏的人,
我問為什麼,
飆哥就說,文懷遠文老先生有十個兄弟姐妹,其餘九人都在海外,就他一支留在了中國雲南,
我說,這不挺好的嗎,
飆哥就嘆,說這位老先生,當年也畢業於美國一所名校,六十年回了國,但回國後,很快發現氣氛不對,他不能搞學問做學術,只能一天到晚地寫報告寫檢查,
他說老先生很沮喪,因為怕站錯隊伍,所以一直都很謹小慎微,
後來,改革開放了,老先生痛定思痛,決定還是丟棄學術,從昆明來到雲南瑞麗小城經商,當時老先生已經年近五十了,
我就說,這不是挺好的嗎,我說那個年代,人人都下海經商,那是一股潮流,我說老先生挺有勇氣的,
飆哥卻搖頭,說他這一生,雖然到了晚年什麼都有,有地位有名譽又錢,但他還是覺得可惜,
我說哪裡可惜,
飆哥說結合他這一生來看,他年輕時候做出留在中國的決定,就是一個錯誤,
他說文懷遠老先生的兄弟姐妹,在各自的領域,各個都是傑出的專家,
飆哥說,這世上的有錢人很多,但科學家並不多,
他說,當年老先生意氣風發地從美國普林斯頓大學化學系回國,除了單純,更有虛榮的成分,說他以為自己回國,能得到重用的,不想卻被擱置在一邊,
我說,既然這樣,那你們家為啥要和他做生意,
飆哥就說,文家的發跡當然靠的是令狐家族的?力相助,飆哥說他爺爺之前受過文懷遠的幫助,又因為兩人都喜歡京劇,所以才越走越近,
飆哥又說那個文鹿鳴,也是一味追求金錢,除了錢,別的他們也不感興趣,飆哥說過,有好幾次,文鹿鳴在仰光談生意,但就是沒有勇氣去果敢,
我就笑,說人家提起你,可都是滿嘴的好話,我說,既然你那麼清高,幹啥也同意將扳指給文懷遠保管啊,
飆哥就頓了頓,說那是兩回事,
他說他肯定文老先生的人格,但否定他的處事態度,
我就說我聽不懂,說他別講下去了,
我說不管咋樣,你們都是有錢人,我說我和你的差距實在太大,你在雲端,我在泥土裡,你真的確信你爺爺會喜歡我,
我說只怕他見了我這土不拉機的樣子,一眼都不瞅我吧,
飆哥就說,幹啥這樣沒自信啊,你不是啥都不怕嗎,
我說,正因為自卑,我才裝的啥都不怕,為的就是怕別人看扁我,
飆哥說也看出我心裡的虛,他說在去崑崙島之前,都繞道先去一下仰光,他說他對那位尊敬的昂夫人提起過我的名字,昂夫人很有興趣,說有機會想見見我,
我聽了,就問,你和昂夫人算什麼關係,
他說,朋友,
怎樣的朋友,
飆哥說千萬不要想歪,就地球毀滅,海洋傾覆,生命絕跡,也絕不會有這樣的可能,
我說我問的不是這個,
飆哥看了我一眼,也就明白了,
他緩緩告訴我,說昂夫人的眼睛能淨化人污穢的心靈,
他說他一定要帶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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