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很快就到了家裡,
我和我妹扶著我奶,我奶半點沒醒,躺在床上,還打起了呼嚕,我弟就說奶酒喝多了,不常喝酒的人,喝了就會打呼,
我弟說他還得趕去廠子,我妹累了,說要去洗澡,
我就在樓下看電視,我弟將客廳放在樓下,嶄新的沙發,漂亮的茶几,錚亮的電視,的確讓人心情舒暢,
我剛打開按鈕,屏幕上跳出的正好是本地新聞,我看了幾分鐘,令我想不到的事,我弟沒騙我,電視上的人,手拿一把鏟子,在一處地基前動工剪彩,鏡頭又切換了一下他身邊的人,竟然是青市的市長,
新聞主播字正腔圓地念道:「令狐飆先生是越南華僑,家族長期經營……」
我聽了,有些呆呆的,我凌亂了,他真的敢用令狐飆這個名字,還上電視,難道他忘了就在一年前,法院還公開審判了他,當然,那個人是他的替身,
究竟是我記憶太好,還是別人太健忘,難道就因為令狐飆……令飆,一字之差,所以就認定是兩個人,沒這個道理嘛,
我當然不知道,這不過是一個局,
我的手機響了,打給我的是飆哥,我這個手機,就是飆哥送給我的那隻,我本想不用的,提出要送給他的,但飆哥不讓,他就是要聯繫我,
「飆哥……」我看著電視上的他,心情複雜,
「你在家,」
「飆哥,你上電視了,我在電視上看見你了,」
「嗯,」飆哥的聲音,沉穩而又平靜,「我在你家附近,」
「啥,」我一愣,連忙就趴在窗邊看,果然,我在路邊看到一輛黑色的車子,「你,幹啥要在那,」
我總覺得,我和飆哥,只配偷偷摸摸,不能在陽光下見人,
「我想見你,」他語氣簡短有力,
「不要,」
「非要,」
「那……我出來,」
「不用,我上你家看看,我也好奇,」飆哥來了這麼一句,
「不行啊,我家裡有人呢,」
「誰啊……」飆哥的聲音,有些發笑,「誰,」
「我奶啊,」
「還有誰,」
「我妹,」
「嗯,我還是要來,」飆哥說著,一下就掛了電話,
我真是沒轍了,我知道飆哥的脾氣,他說咋樣就咋樣,我就忐忑不安地下了樓梯,剛打開院門,飆哥已經來了,
我捂了捂胸口,這個時候,我奶睡著,我妹在洗澡,她們應該瞅不見吧,
「飆哥……」我叫他,
他看著我:「我要帶你出去,」
「不行啊……」我身子往後退,
「什麼不行,」
「你神龍見首不見尾,我怕,」我趴著院門,只想家裡蹲,
「怕什麼,」
「你……來歷不明,我不知你啥人,」
「要我自報家門嗎,」飆哥明顯地有些惱火,他是個丹鳳眼,這一生氣,兩隻眼睛眯的有點彎,也有點逗,
「要,」
「好,」
「你說啊,」我的聲音低的像蚊子,
「令狐飆,三十五歲,身高一米八二,商人,有華僑身份……」飆哥一股腦地倒出來,
我小聲糾正:「你三十六了,不是三十五,」
「三十五,我生日小,」他又補充了一句,
我聽了,就有些想笑,
忽然,我身後就響起我奶的聲音,「芳兒啊,你在和誰說話,」
啊,我奶醒了,我嚇得趕緊回頭,可不,我奶端端正正地站在堂屋裡,兩隻眼睛盯著我和——飆哥,
「他誰呀,」我奶看著飆哥,不停地打量,
飆哥無處可躲,不過,他壓根也不想躲,躲不是他的風格,
他走了過來,微微一笑,非常紳士地對我奶道:「奶奶,我是水貴的朋友,不知道他廠子在哪,就貿然來您的家裡打聽,」
「是嗎,」我奶沒見過飆哥,也沒接觸過這樣「高檔次」的人,
「芳兒啊……他說的是真的嗎,」我奶聽出了飆哥的外鄉口音,
我趕忙點頭,「奶啊,我這就帶他去貴那裡,」
這個時候,我只想讓飆哥趕緊走,我奶是個人精,要再不走,看出有啥破綻,她非得抽我,
「那……你就去吧,」我奶揮了揮手,
「那,那我走了,你進去睡吧,好養精神,」
我出了院門,走得很快,飆哥挨我很近,我奶靠著門,瞅著我的屁股,眉頭直皺,
到了車上,
飆哥關上車門,開了一里,忽然就轉身摟住我,
「幹啥,」我生氣了,這在車裡,外頭人經過的,這不都看清楚了,
「你蠢,都坐了幾回了,不知道外面看不見嗎,」飆哥很不以為然,
「我不習慣,」好吧,我告訴他,我只習慣在床上,床上,我安心,床上,我隨便他咋樣,但其他地方,我不敢,我沒那膽,我還小呢,
飆哥見我這樣誠實,就有點讚賞,就告訴我,說人的膽子是練出來的,
說完,他就要扯我身上的拉鏈,這件裙子,是靈給我做的,但現在我很生氣,靈為趕時髦,特地給我做了一個拉鏈裙子,那長拉鏈,從胸口一直鑲到大腿,飆哥真要拉,那我的身子馬上就一覽無餘了,
這不過下午三點多,明晃晃的太陽照進車裡,曬著我的皮膚泛光,我是真不習慣啊,
我求飆哥放過我,
飆哥就說我早幹啥去了,
我說當初也是他用的強,
飆哥就嗤了一聲,說是我勾引的他,
這爭執來爭執去的,也沒啥意思,最後,終於達成了一個妥協的結果——只在車裡接吻,
我想我真是膽肥啊,這才不過離家一里,
深吻過後,我就喘息,
我壓住胸口,從飆哥身上下了來,但他不讓,
他是真的不悅:「水芳,你到底怕啥,」
「我不怕啥,」
飆哥沉吟了一下,問我:「你,或許是嫌我老,」
「沒,」
「那不就行了,你還有什麼顧慮,」
「你……來路不正,雖然現在你風光,但終有一天,你會被打成原形,」我想飆哥懂我的意思,
「水芳……」飆哥聽了,說的很鄭重,「我可以向你保證,我能安穩一世,」
安穩一世,這果然不是一般的話,我該信嗎,
我抽了抽?子,「可你的身份都是假的,」
「傻,」
「啥意思,」
「真不真,假不假,上層的人也不是瞎子,水芳……我的確有點特殊,但我是無害的,你,大可放心跟我交往,」
無害……用來形容人,總覺得不那麼對味,不過,我這算和他交往,
「那我們現在算什麼,」我想從他嘴裡知道,我和他到底算啥關係,
「情人,」
「情人,」我品味這個詞,酒勁上涌,心裡醉醺醺的,
「當然是情人,」
飆哥告訴我,說自打和我有了床笫之歡後,就再沒上過別的女人,他大言不慚地說我是樹上結的麻梨,雖然瞅著不好看,但咬上一口,都是水,
飆哥越說越沒下限,他說我這樣的,最好調教,
我就問他,到底上過多少女人,飆哥很認真地想了想,說忘了,我說第一次你總該記得住吧,他說時間太長,至少十幾年前了,還是記不清,他又問我,問我的第一次給了誰,我的臉立刻陰沉了,腦子裡,又湧上那兩張猥瑣的臉,
「怎麼了,」
「沒什麼,」
「好吧,我不問你了,」飆哥看著我的臉,頓了頓,將話題扯開了去,
我理好了衣裳,
飆哥告訴我,說他將皇朝一號改建成了商務酒店,裡面的姑娘都遣散了,有願留下的,只能當服務員,現在正在裝潢中,
「水芳啊……我想栽培你,有興趣來試試嗎,」飆哥意味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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