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老的臉表情十分精彩,說話的時候不斷變化,一會兒難以置信,一會兒又用看怪胎的眼光看我。
葉離姒則把頭深深地埋在床單里,雙手死死地攥著床單,手青筋鼓起,我看到她的身體顫抖,情緒激動。
我雖然已經做了準備,但范老的話依然如同重錘,給我沉重地打擊。
我本來已經十分虛弱,聽到這個消息更是覺得昏天黑地,失去了希望。
「你是說,我不是一個魂魄不完整的人,那為什麼我活了十幾年都沒啥事呢?」我深吸一口氣,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問范老道。
「我也是第一次見到像你這種情況,你可以說是一個奇蹟,一個連理論都不存在卻能出現的奇蹟,如果真要解釋,只有一種推論。」范老思考了一下,說道。
「那就是你的缺陷從出生就存在,但是你出生就被人用某種手段暫時擬補了缺陷,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手段漸漸失效。而我,則是不經意間加速了這手段的失效,這只是我的推測,因為這種想法,已經很大膽了。」
我無法接受這現實,現實對我來說太過殘了,我怎麼也想不到,我竟然三魂七魄都不全,我就是一個殘廢人。
從我出生,無人告訴我三魂七魄不全,哪怕老神棍,我的師父也應該蒙在鼓中,就是那個神秘人,也隻字未提。
我要崩潰了,這段時間的信息量太過爆炸,如今范老的告訴我的,又讓我想起了曾經師父和我說的五弊三缺。
「范老,那這個,和五弊三缺有沒有聯繫?」我問道。
范老說他也不確定,可能有。
「我不管他怎麼了,你一定要治好他。」葉離姒停止了哭泣,驀然站起來,轉身對范老冷冷地說道。
范老對我始終有著歉意,所以立馬表態一定會盡全力治好我。
「你的病症太過奇異,能治好的你的只有一種藥草,那是專治神魂之症的藥草,如果它治不了你,那真的無藥可救了。」
我一聽范老的話,心中一絲暖流生出,問這種藥草哪兒有。
「這種藥草太過稀少,都是有價無市,在江湖早已被炒到了天價,就是我,也沒有把握弄到手。」范老的話,又再次讓我墜入冰窟。
「但是我會一直盯著的,你放心,只要一有消息,我會想辦法幫你弄到的。」范老安慰我。
我心中暗嘆,有些心灰意冷,情緒低落。
「沒什麼事的話出院吧,我在這兒待著也是待著,怪浪費錢的。」
我對醫院有種天然的排斥感,每次都不想待太長時間。
我又擺脫范老和葉離姒不要將這件事告訴巫弘李義他們。
我的腦海中不斷迴蕩著范老的話和師父曾經跟我說的話。
「你是三魂七魄不全的人……」
「因為你的五弊三缺不是普通的五弊三缺……」
這兩者是否有什麼聯繫,我一直在琢磨,總感覺怪怪的。
我似乎一走進靈異圈,就遇到了各種磨難,生死之際遇到了不少。
五弊三缺,魂魄不全等一一出現,讓我實在絕望。
難道是老天要我死嗎?
雖然范老師父都說我的病症命理是很早就定下的,但我依然有些不甘。
這也太巧了,一樁樁事全部撞在了一起,充滿了詭異的味道。
我吃了點東西,有了一點力氣後,便出了院,路葉離姒一直細心照顧我,讓我很是感動。
同時有一些小羞愧,本來答應人的是我照顧葉離姒,結果現在倒過來了,變成她照顧我。
路就跟車震一樣,當然,不是那個車震咳咳。這家醫院附近路面都不平滑,哪怕我坐在十分舒服的出租車裡,也顛簸的十分難受。
我頓時就想把剛剛吃的食物給吐出來。
我定力好,最終還是將這股按了下來。
到了宿舍,葉離姒打了個電話,將李義張強喊了下來,三個人把我扶了去。
李義張強和葉離姒不一樣,他們是男人,當他們扶著我的時候,我能明顯的感受到一股汗臭味。
這和葉離姒身的清香是截然不同的。
我不是一位基佬,當聞到這味道的時候,我渾身一個激靈,腦海被一股強烈的意識刺激,瞬間就有了力氣。
「我,我自己能走!」我立馬說道。
李義張強見我來了力氣,遲疑的互相對視一眼,便跟在我後頭,做好隨時扶住我的準備。
我扶著樓梯的扶手,一階一階的往走,走的很慢,但我至少不需要別人的攙扶。
本來平時一分鐘都不用花的樓梯,被我走走停停,花了足足十五分鐘,才到了樓層。
扶著牆走到我們房間,李義拿出鑰匙開了門,將我弄到床後,才喘了幾口氣。
葉離姒見我平安到了宿舍,便告辭離開了。
我躺在床,李義問我怎麼了。
我沒有和李義交代,只是說受了點內傷,很虛弱。
張強這小子,立馬嘿嘿猥瑣的直笑,說我是不是和葉離姒大戰了三百回合傷了腰。
得,等我有力氣,不揍扁他。
就知道趁人之危,火澆油。
過了一會兒,張強有事出宿舍一會兒,李義便爬了來,問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已經想好了,這件事一定不能被別人知道,如果李義知道,以他的性子,肯定會鬧出不小的動靜。
我笑了笑,說真沒事,就是給葉離姒揍了一頓,身子受了內傷。
李義用鄙視的眼光看我一眼,說拉倒吧,你身體那麼結實,和鬼打架都沒掉一根毫毛,會被一個女孩子揍成這副樣子?
我撓撓頭,安撫了李義一下,李義見我怎麼也不肯開口說出緣由,也不再追問,讓我好好注意身體,便和我說起其它事情。
其中有一件就是宗教局打電話來了。
我問什麼事,李義疑惑的看我一眼,說昨天宗教局的沈俊電話過來,說找陳平,但是陳平不接電話。
我問然後呢。
李義說陳平不在他這兒,沈俊便說等見到陳平了,讓他打電話給何暢,何暢有任務給他。
我聽完李義說的,便掏出手機一看,才發現手機原來沒電自動關機了,怪不得我絲毫不知道沈俊給我打過電話,便插數據線,開機。
我剛開機,便發現有數十個未接電話,都是何暢和沈俊打來的。
看來,何暢和沈俊很急啊。
我心中暗道,給何暢回撥了過去。
「喂,何暢啊,怎麼了?」電話很快就通了,我問何暢。
「陳平你怎麼才接電話?你知不知道我有急事找你,差點就要定位你了!」電話那頭的何暢聽起來很著急,一開口就是滔滔不絕。
我讓何暢先停一停,慢慢地說。
「你還記得09年的重慶紅衣男孩事件嗎?」何暢的聲音壓低了幾分。
何暢的話帶著某種魔力,讓我一下子回到了從前,我點頭,說記得。
那時候這件事還鬧得沸沸揚揚,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無數的人都密切關注著此事。
「聽說重慶紅衣男孩事件的始作俑者又出現作案了,而且這次來到了我們這兒,由於前幾個特調小組都到外地執行任務了,這次是你們立功的大好時機。」何暢說道。
我想了想,心中依然抱有疑問,便問何暢,能鬧出這麼大的案子的人,道行一定不淺,就憑我們這些三腳貓的人,能抓住他嗎?
何暢嚴肅起來,說就算沒有能力也要執行,這次任務是頭的宗教局大佬交代下來的,孫海東指名道姓的點名讓特調五組執行,我們這次,逃不掉。
雖然知道敵人的強大,但這是一個大好機會,不能錯失,我們是宗教局的人,是在保護國家,人民的安全,我現在的質疑,就是在放棄保護國家安全的權利。
好吧,我懷疑何暢是不是學過心理學,就這幾句話,便將我陷入不得不出手的地步。
我只能答應何暢出手,何暢說待會兒他會把關於此事的資料信息發給我。
掛了電話,五分鐘後,我的手機便受到了幾張圖片,放大一看,發現都是一份份檔案,面詳細搜羅了關於09年重慶紅衣男孩的所有有關信息。
這件事情和大家說一下吧,大概是個這樣的大概。
這件事發生在巴南區東泉鎮雙星村,54歲的農民工匡紀綠從江北趕回巴南區東泉鎮雙星村高石坎,為住讀的兒子送錢。家裡正門、側門緊閉,平時從來不開的後門卻虛掩著。從後門進去,眼前一幕讓他大驚失色:兒子身穿紅色的花裙子,雙手、雙腳被繩子結結實實地捆著,腳還吊著一個大秤砣,雙手被掛在屋樑,早已死亡。
當時就讓匡紀綠傻了眼,屋裡地到處是衣服和雜物。孩子用過的課本、作業本,散亂地放在床、桌。兩包方便麵,吃了一包。電子表、書包、計算器、手機、光盤等孩子的遺物留在床。書包里還有32.5元錢。
而他的兒子穿著大紅色的裙子,裙子還別著白花,全身被繩子扎紮實實地捆著,兩腳之間,掛了一個大秤砣。雙手被捆著掛在了屋樑,雙腳離地幾厘米,旁邊一個長椅被推翻在地,兒子全身冰涼,早已死亡。
僅僅如此,那倒是好了,詭異的,還在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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