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剛才跟我們錯肩而過的那輛豐田越野,裡面有吸血鬼的首腦人物?」
曹彥君一下車,聽到雜毛小道氣急敗壞地描述,嚇了一大跳,趕忙通知後面的車子先別熄火,問實力怎麼樣,到底有多厲害?雜毛小道說實力一般,長得很漂亮,特別是胸口那一對大白兔,跟著車前燈一樣大……呃,她是茨密希家族的大小姐,抓到她,這次吸血鬼危機必定可以迎刃而解!
雜毛小道開始說得猥瑣入骨,後來反應過來,於是瞎胡謅,將抓捕那個外國妹子的意義說得無限誇大,仿佛是偌大的功勞,讓曹彥君激動得渾身一哆嗦,跟後面招呼一聲,留了三輛車在我們這兒,其餘人等都朝著奧黛麗駕車逃離的方向追去。
臨走前曹彥君將留在這裡的負責人介紹給我,說這車裡的,是陳老大調遣過來支援的帶隊領導,你這邊的事情讓他來處理,我先去追那大魚去了。
我點頭,瞧見曹彥君匆匆離去,朝著那車邊去,卻見車門一打開,走出一個滿臉絡腮鬍的娃娃臉來,可不就是我在集訓營的同學,秦振那小子麼?
老友久別重逢,驚喜得我衝上前去,跟秦振緊緊抱在一起,相互擂著拳頭,好一會兒才離開,我問他怎麼過來了?秦振說陳局長派他過來的——他前兩個月從廣南上調到東南局,現在是局屬第五支隊的支隊長,專門負責出外勤的,前段時間一直在南海,也是剛剛調回南方市,結果回來屁股都沒有坐熱,又跑過來了,沒想到還碰到了我。
我們寒暄幾句,秦振感嘆,說當初你傷重,躺在病床上,植物人一樣,王小加就跟我說,別看陸左現在癱瘓在床,將來倘若我們間會出現一個名動天下的人物,那還得是他陸左,現在看來,果不其然啊。
我謙虛幾句,並沒有問及當日同學的近況,而是將剛才的狀況給他講了一遍。
當得知地上那個被綁成粽子一般的年楊過是一位血族伯爵,秦振的腳幾乎都要打飄了,即使對我充滿了信任,最終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陸左,你說的是真的?這老傢伙真的是一位血族伯爵?」
正在給這位尊敬的伯爵大人拔牙的小妖聽到這話,不由得笑了,說秦振,陸左他可曾有騙過你?
秦振和小妖說起來當年也是並肩作過戰,彼此都是認得,打了招呼之後,他搖頭嘆息,說陸左自然是不會騙我的,我聽董仲明董主任說了很多關於陸左的傳說,今天卻是真真切切地瞧清楚了,厲害,厲害啊!
秦振感嘆著,小妖使勁一拔,雷昂伯爵痛苦地嗷嗷大叫著,一根雪白的吸血牙就被從那血肉模糊的口腔扯脫出來,伯爵大人破口大罵,揚言說了很多要報復的廢話,心憂奧黛麗跑掉的雜毛小道聽得心煩氣躁,蹲下身來,對著這個老蝙蝠左右開弓,一連扇了十七八個大耳光,扇得英俊的伯爵大人雙頰腫如豬頭,一臉的苦大仇深,眼噴出來的怒火,濃烈得幾乎都要燒起來。
雜毛小道呸了一口唾沫,對著這傢伙說:「告訴你一句真理,不作死就不會死——閉上眼睛,不要說話,不然抽不死你!」
伯爵大人雖然恨不得生吃了雜毛小道,卻也害怕那暴風驟雨的耳光,閉上了眼睛。
不過他很快又睜開來了,齜牙咧嘴地大叫:「啊……」原來小妖把他另外一根吸血牙給扳脫下來,還沒有走開的雜毛小道又是一陣噼哩啪啦的耳光,將可憐的雷昂伯爵打懵了,終於理解了什麼叫做人民專政,蔫著頭不再反抗,也不說話。
將被修理得服服帖帖的雷昂伯爵遞交給秦振的手下看押上了車,其餘人在收拾現場,將地上躺著的這堆昏迷者拖上車,而我和雜毛小道則來到了倉房裡面,走到鐵柜子前面來,卻發現儘管塵埃落定了,掌柜的卻沒有將通道口打開來。
叫了幾聲,都沒有回應,我的心發緊,與雜毛小道對視一眼,心道不好,人便奔出了庫房,朝著廢品站後面的小河邊跑去。很快我們就來到了之前小河邊出來的通道口,被我們掩藏隱蔽的那鐵蓋子被掀開來了,露出了黑黝黝的洞口。
出事了,居然還有人,趁著我們在前面戰鬥,那傢伙竟然從我們出來的地方鑽進了洞子裡……
這麼長時間過去了,那傢伙不會是已經得手了吧?
我瞧見這洞口間野草雜亂,看不出什麼痕跡,什麼也沒有想便跳下了裡面,小妖在前引路,而我們則半蹲著,朝前快爬行而去。
這段距離並不算長,很快我們就見到了亮光,不過也能夠聞到很濃烈的血腥之氣,這異樣的情景將我們的心都給揪了起來,連滾帶爬地衝進了地下室里,伸頭一看,卻見掌柜的癱倒在了監控室的一角,而朵朵則正在跟一隻黑乎乎的大蝙蝠纏鬥著,虎皮貓大人在旁邊破口大罵,加油助威。
這蝙蝠足有籃球那麼大,翼展一米寬,渾身呈現出粉紅色的肉膜,然而這顏色配上它猙獰醜惡的外貌,給人於強烈的視覺反差,有一種想要嘔吐出來的恐懼感。
這東西不是簡單的蝙蝠,而是類似於咒靈娃娃一樣的魔物,故而能夠與朵朵糾纏這麼久,我們從地道里一出來,小妖見到自己妹妹被欺負了,頓時就急紅了眼,嬌喝一聲,人騰飛而起,配合著朵朵,將這蝙蝠給一下子撲在了牆上。
生氣的蘿莉少女可是很恐怖的,啪的一記重掌,那豬嘴蝙蝠就給拍死了,鮮血濺射,我仔細瞧了一眼,竟然還是藍色的。
雜毛小道衝到了房間裡面去,我則先去檢查了一下地上躺著的破爛掌柜,發現只是暈厥,除了身上有點兒外傷外,並沒有其他事,這才放下心來,趕到小房間裡去支援,然而當我衝到門口的時候,並沒有發生戰鬥,而是看到一幅詭異的場景——一堆破碎的木頭上,一身是傷、幾乎全裸的威爾正抱著一個年級頗大的老者,嘴巴里伸出兩根雪白而銳利的牙齒,穩穩地在咬在了這個老頭的脖子上。
那老頭兒每隔幾秒鐘就要間歇性地掙扎抽搐一下,然而卻怎麼也掙脫不開威爾柔道一般的鎖身技。
我和雜毛小道面面相覷,表示有些搞不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瞧得出來,被威爾咬脖子的那個老頭兒,應該是一個十分厲害的吸血鬼。
瞧著威爾恢復了一些潮紅的臉,我有點兒擔心,就怕吸血之後的他迷失本性,最終將自己純粹的心靈給玷污了。過了幾分鐘,威爾懷抱的那個老頭兒終於不再顫抖了,而是如同一具真正的屍體,陷入了沉眠去。
將懷的老頭兒推開,威爾從旁邊扯了一床毛巾將自己給遮掩起來,在他將自己的身體蓋起來之前,我瞧見他胸腹處的傷口竟然已經結痂癒合了,沒有之前那種糜爛的恐怖。
這個英俊的年輕人朝著我們笑了笑,說嘿,夥計們,你們似乎來得有點晚了。
我也笑了笑,說你可不知道,外面可有一位勒森布拉氏族的伯爵大人在,我們險些喪了命。威爾用手背抹了抹嘴唇上面的鮮血,那雪白的吸血牙緩緩收回口,驚訝地問道:「天啊,伯爵?」
「是啊,伯爵!瞧瞧,這是他的牙齒,充滿了神秘的氣息,就像是一對藝術品!」這時小妖擠進了門裡來,將手的一對雪白的吸血獠牙輕輕拋著,不懷好意地看著威爾。威爾被小妖盯得有些發毛,連忙擺著手解釋道:「大家別誤會啊,剛才我們這裡遭到了這個傢伙的襲擊,我迷迷糊糊之間,差點被他給殺死,後來清醒過來,沒有辦法,這才咬著他,將他渾身的血液精華吸乾,這才沒有被殺死……」
面對著威爾的解釋,雜毛小道雷罰未收,奇怪地問了一個問題:「人的血,和血族的血,味道有何區別?」
威爾嘆氣,解釋道:「我出身於密黨,有著很嚴律的避世原則,喝的血從來都是從密黨控制的人類血站獲取得的,從來沒有咬過人。血族我倒是咬了好幾個,最早是愛德華,後來在逃亡路上又咬了幾個,這些都是為了提升等階——倘若將人類的血比作是酒的話,血族的血就是純淨的酒精,不過酒精濃郁,卻能夠醉死人,一般的血族自相殘殺,就會被裡面不相容的血酶因子排斥,造成基因大崩潰,很快就會死去,不過服用了該隱的祝福後,我卻沒有這種顧慮……」
小妖驚嘆道:「真酷啊,你要是一直吸,以後豈不是可以成為血族大公了?」
威爾點了點頭,說理論上講,是的。
這時掌柜的也甦醒過來,被朵朵扶著進來,與虎皮貓大人一起給威爾作證,當下我們也不再停留,將通道口打開,然後乘坐車子離開,前往市局去。我們在市局待到了半夜兩點,後來經過協商,威爾暫時留在這裡,而我們則去找了個酒店休息。
次日,我照常上班,到了九點鐘,辦公室的電話響起,一接,竟然是大師兄打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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