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被發現了麼?
我的心提到了半空上,而屈胖三卻顯得頗有風度,朝著我「噓」了一聲,然後帶著我悄不作聲地來到了拐角處,就等待著來人的出現。
這水牢之中寂靜,除了那水潭之中偶爾有翻滾的食人魚之外,倒也沒有別的聲音。
所以我能夠很清楚地聽到,出口處那細碎的腳步聲,只有一人。
這事兒倒是讓我放心許多,我緩緩地吸了一口氣,然後揚起了手來,準備著在那人進來之後,就將其擒住,然後仔細審問一番,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個情況。
那人走得十分小心,踮著腳,眼看著離我就只有兩米的時候,突然開口說道:「袁政、陳旭,是你們麼?」
我一聽這話兒,心中驚訝。
因為這聲音我在迷迷糊糊的時候曾經聽過,就是那跟洪師兄對話的小六子。
他這半夜三更的,又不是接班,跑這兒來是幹嘛的呢?
我心中疑惑,卻沒有說話,那人也沒有上前來,僵持了幾秒鐘,他突然開口說道:「陸言,你脫困了,對吧?」
說這句話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給我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我還在猶豫要不要接話,屈胖三卻走出了陰影處,對那人說道:「你是誰,這半夜三更的,來這裡幹嘛?」
那人瞧見了屈胖三,越發確定了我們已經脫困,趕忙上前過來,說你們別管我是誰,總之我是受人所託,過來救你們離開的,你們也別管,若是信我,便跟著我時間來不及了,明日一早,輪迴就會潛入宮中,將你們秘密押送離開……
聽到這話兒,我低頭看了屈胖三一眼,而他則開口說道:「帶路。」
小六子瞧見我從角落裡也走了出來,朝我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往外走,走了幾步,他擔憂地說道:「你把他們怎麼了?」
我說沒事,就是睡一覺而已。
小六子又問:「你們是怎麼脫困的?」
我沒有再回答了,而屈胖三卻囂張地說道:「別說是你這破水牢了,就算是中南海,大人我也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這天下間,還就沒有大人我去不了地方!」
他在這兒吹牛波伊,我也不好點破,想著這傢伙先前還不是給人像吊死狗一般弄著,我心中就暗樂。
屈胖三這人起點太高,我連嫉妒的想法都沒有,只是偶爾瞧見他出糗,心裏面就莫名陰暗地想笑,也算是撫慰我這經常被欺負的心靈。
我們出了這水牢,外面居然是一處洞府,遠遠望去,防衛森嚴,不知道有多少看守。
小六子站在水牢跟前,回過頭來,對我們低聲說道:「這兒是公明長老的陷地宮,防衛十分森嚴,處處法陣,乃鐵桶一般的江山,兩位要緊跟著我,不可錯了一步,否則很容易引得警示的……」
說罷,他從兜里摸出了幾匹絲綢來,口中念咒,微微一抖,那絲綢居然化作了透明之色。
他分別遞給了我和屈胖三一匹,然後將手中那個一抖,然後套在了自己的身上,整個人居然就憑空消失了去。
我們正驚訝間,前面的空氣里卻傳來了小六子的聲音:「這是碧游宮加了隱身符的冰絲斗篷,你們罩上,能夠避人耳目,然後我足下留一點兒氣息,你們照著走便是了。」
說罷,他朝前走去,我果然能夠感知到一點兒氣息在下方存留著,隱隱指向前方。
我和屈胖三套上了那冰絲斗篷,果真消失不見,正準備離開,突然間屈胖三說道:「且慢。」
小六子的腳步停住,回過頭來,疑惑道:「怎麼?」
屈胖三說我身上的崆峒石呢?
我也想起來了,說我的乾坤囊呢?
小六子說你們指的,是兩位被抓進來的隨身物品吧?
我們說對。
小六子說我也不清楚,不過想必應該是落在了公明長老的手中去了,現在不是提這事兒的時候,我們先逃離此處吧?
屈胖三不願,說憑什麼啊?
小六子說如此說來,兩位還有一戰之力咯?
他這話兒一說,我們立刻就啞火了,雖說小紅這意外的出現,使得我能夠提前醒過來,並且將屈胖三也給救醒了,不過那離魂落的藥效的確很強。
小紅吸去了大半,但還有一小部分存留於我們的血液和肌肉之中,讓我們此刻昏昏沉沉,提不出多少氣力來。
此刻若是真的要被發現了,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
小六子瞧見我們沒有再說話了,又勸道:「不管是什麼,都是些身外之物,重要的是把命先給保住,其餘事情,後面再作計較便是了。」
這話兒說得大氣,屈胖三聽到,沉吟一番,說行,先走。
三人離開了水牢,望著外面洞府緩慢走,走了一截路,前方出現了一個岔道口,突然傳來一動靜,小六子停住腳步,輕輕地吹了一聲口技。
這聲音有點兒像是蟋蟀叫,隨後有一個女聲傳來:「小六子,怎樣了?」
小六子恭敬地回答道:「月兒姐姐,人帶來了他們自己脫了困,倒也沒有廢什麼氣力。」
月兒姐姐?
我左右一看,卻發現跟前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想必也是穿了那冰絲斗篷。
果然,前面的半空中,仿佛掀開了一角,然後露出了鵝蛋臉的女子面孔來,瞧那年紀應該也就二十來歲,往前望來,說兩位請露面,月兒確認一下。
我和屈胖三將那斗篷的頭罩掀開,那女子瞧見之後,點了點頭,說如此就好,兩位且隨我走。
而小六子則說道:「我還要在這裡應承著,就不離開了。」
我心中疑惑,開口問道:「請問這位月兒姑娘,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月兒姑娘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這個暫時不能說,到時候你們便會知道了這兒是公明長老的洞府,到處都留著他的神識,稍不注意,即便是有這冰絲斗篷,也未必能夠安全,你們且隨我離開此處,免得被抓個正著,到時候不但你們逃脫不得,我也沒個好結果。」
屈胖三說這是為何,我們平白無故地被抓到這裡來,就沒有人給我們一個解釋,也沒有人需要為此負責?
月兒姑娘說你們別想當然了,這趙公明在碧游宮和蓬萊島的勢力頗大,就算是海公主也只有咬牙忍讓,怎麼可能會因為你們兩人而神傷?
聽到這話兒,我和屈胖三便不敢再多言。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當務之急,我們得逃脫此處,恢復了修為,到時候再來跟這個什麼趙公明一較高下,讓他知道,惹了我們家屈胖三,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後果。
我們不再多言,跟隨著那月兒姑娘繼續往前,如此穿過了一片曲折不定的洞府,又路過了一片廣場與建築,一路上走得都是小心翼翼,亦步亦趨,生怕走錯了那個地方,就會有萬斤落石砸下。
特別是行走在一片殿宇的道上時,月兒姑娘更是讓我們小心一些,千萬不要發出任何動靜。
然而就在這最為關鍵的時候,突然間身後傳來了一陣嘈雜聲,緊接著黑暗中有許多人影在奔走。
沒一會兒,我瞧見遠處的一處殿宇大開,走出了七八人來。
這些人個個氣勢洶湧,都是了不得的大拿之人,而領頭的一個,穿著一件青衫,就像一頗有學識的老儒,朝著我們身後的洞府趕去。
我有些詫異,這時旁邊伸出一隻手來,將我給拽到了角落去。
我們三人不敢有任何異動,小心翼翼地蹲在了那兒。
一直等到了這一行人都離開了,我方才聽到旁邊傳來了一聲長長的喘氣聲,屈胖三在旁邊問道:「剛才的那個教書先生,便是抓我們進來的趙公明?」
月兒姑娘這時也鬆了一口氣,說對,正是此人。
屈胖三說你們這兒盜版人家碧游宮也就算了,連財神趙公明的名號都占了去,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
月兒姑娘說他掌管蓬萊島的財政大權,總被人稱作財神,時間久了,所幸就改了名,因為本身也姓趙,便叫做趙公明了。
屈胖三說瞧那模樣,賊眉鼠眼的,也不咋地啊?
月兒姑娘噗嗤一笑,說這位公明長老的修為極為高深,在我東海蓬萊島,實力能夠排進前三,勢力也頗大,就連海公主也不敢掠其鋒芒,哪裡像你說的這般不堪?
我們稍歇一會兒,又趕緊趕路,結果這邊剛剛離開了這陷地宮,那宮門居然在半分鐘之後合攏了,裡面一派肅穆之象。
月兒姑娘不敢帶著我們久留,離開了陷地宮之後,便顧不得隱匿身形,重重往山上走,一路來到了半山腰一處華庭之前來。
我們從側門進入,進門的時候月兒姑娘露了半張臉,然後依舊穿著那冰絲斗篷,掩藏身份,最終來到了一處偏殿樓閣之前來,方才停歇。
她問我們討要了那隱匿身形的冰絲斗篷之後,對我們說道:「你們在這兒稍等,我去通知我們家小姐。」
說完話,她轉身離開了去。
我心有餘悸,左右一看,還好沒有熱茶,而如此等了三五分鐘,那門給人推開,一陣香風撲面而來。
我抬頭一看,整個人都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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