苞谷地 0536 做噩夢

    賈瘸子頓了頓，望了一眼出去的賈翠翠，又說道，「別說大學了，就是高三下學期，翠兒也不要再讀了。」

    賈瘸子喝了一口酒，重重放下酒杯，惱火說道，「這輩子最不幸的就是生了一個敗家兒子，哎，我們家的臉被丟光了，不僅如此，還連累我們，他要是回來，老子非打斷他的狗腿。」

    「老頭子，喝多了，就少說兩句。」曾桂蘭勸道。

    賈瘸子恨不得將酒杯捏碎。

    賈小浪又看了一眼嫂子，很堅定的說道，「瘸子叔，桂蘭嬸子，翠翠還小，應該讓她繼續讀書，別急著嫁人，如果學費、還有生活費不夠、有困難，我可以幫忙。」

    給賈小浪添了不少麻煩，賈瘸子、曾桂蘭那裡還肯接受，已經欠了不少人情，償還不了，只有嫁女兒。

    「給你們說了多少遍，昨天的事已經成為過去，我們誰也不要再提，你們也不欠我什麼。」

    賈小浪停了停，又說道，「翠翠是個好姑娘，好女兒，更是個優秀學生，看得出來她還想繼續讀書，不想嫁人，我們應該支持她，而不是毀了她的大好前程，要是毀了，她會恨死你們還有我，所以這件事，你們不要再說。」

    「可是……」

    「你們再多說一個字，以後有什麼麻煩，休想我再出手。」賈小浪逼迫道。

    賈瘸子、曾桂蘭看了看彼此，很無語，真的很無語，他們家的女兒長得又白又水嫩，有翹又有凸，賈小浪怎麼就沒看上？眼睛有問題嗎？

    看到賈小浪態度這麼堅決，文玫得以鬆一口氣。

    在門外一直側耳聽著的賈翠翠，眼睛紅了、也濕了，心中真是既感動、又難堪，當然，還伴隨著羞愧，一種莫名的情緒侵擾著她。

    話不投機半句多，既然賈小浪毅然拒絕，賈瘸子、曾桂蘭不好意思再說什麼，吃完了晚飯，他們一看時間不早，就離開了。

    賈翠翠自從離開飯桌，再未露面，一定是不敢面對。

    回家的路上，文玫一直沉默，不管賈小浪說什麼，她都不搭理，女人真是說翻臉就翻臉，不知為何。

    回到了家，文玫看了一眼賈小浪，撇了撇小嘴，終於開口說道，「小浪，你老大不小了，應該找個媳婦了，賈翠翠雖然年齡不夠，還是蠻乖、蠻聽話，以後一定是個好妻子，有她照顧你，嫂子也放心。」

    「嫂子，你在說什麼？糊塗了啊？」賈小浪憤憤道，難道文玫不知道他心中現在想著誰嗎？還說這樣的話，真是傷人心。

    「小浪，別生氣，聽我把話說完，我……我知道你什麼意思，不過你我是……」

    「我不在乎，不管別人怎麼看。」賈小浪起身說道，牽住了文玫的小手，眼神極度深情，已經不需要再說別的，一切盡在不言中。

    文玫被賈小浪的眼神震懾住了，一顆心砰砰砰的開始亂跳，有些時日沒有被耕種的良田竟然出水了，在內心深處，渴望被健壯而又勇猛的牲口耕種，這種渴望讓她雙眼迷離、面紅耳赤，不顧一切想要被火焚身，結束用手指安慰自己的悲催日子。

    賈小浪懂得把握時機，輕輕的抱起了文玫，然後進了房間……

    不久後，寒冷而又寂靜的夜空，閃過一道閃電，轟隆隆的雷聲，如雷貫耳，震懾人魂魄，文玫猛然驚醒了過來，雙眸空洞的左看看、右瞧瞧，似做了噩夢，被嚇得不輕。

    亂了輩分這種事，做了，良心真的會不安，文玫很傳統、很保守，沒想到有一天，真的會和自家小叔子亂來，但是一瞧賈小浪，睡在旁邊，那麼香、那麼安穩，她無言以對。

    雖然心裡不好過，甚至還做噩夢了，不可否認，年輕的牲口就是體力強盛，而且賈小浪的技術未免太好了，讓文玫回味無窮，好似回到了初為女人的時候……

    想著想著，文玫的臉蛋紅了，瞄了一眼賈小浪，特別是他身上可軟、可僵硬的部位，她整個人都不好了，羞於面對，扯了扯被單，遮住了小臉。

    稍稍冷靜，文玫感覺體力活做多了，十分的口渴，下了床，去了廚房，倒了一杯水喝，突然間有一股冷風襲來，好像有一個鬼影在飄，讓她不禁打了一個寒顫，立馬蹙起眉頭，看了看前後左右，什麼也沒有看到。

    「想多了嗎？」文玫搖了搖頭，放下了水杯，再一轉身，一隻披頭散髮、衣衫不整的牲口，出現在她面前，仔細瞧，他的臉上爬滿了好似蚯蚓的玩意，一根又一根，又長又細，好像從他的嘴裡鑽進去，又從他的眼睛裡、或者是耳朵、甚至說鼻子中蠕動著爬了出來，十分的噁心。

    文玫被嚇呆了，片刻後才知道驚聲尖叫，一溜煙就跑了，跑回了裡屋，碰的一聲把門關了，吼道，「小浪，快起來，有鬼、有鬼啊。」

    賈小浪躺在床上不動，文玫又恐懼、又生氣，回到了床邊，掀開了被褥，再次尖叫起來，因為小叔子不見了，只剩下一堆白骨，白骨上還有蛇、老鼠、蟑螂等等一些認不出的蟲子在爬、在咬。

    文玫被嚇得面容蒼白、額冒虛汗，矗立在原地，好似石化，一動不動。

    一堆白骨意外站立了起來，他的眼珠子還在，甚至還在動，盯著文玫一眨不眨，不僅如此，他的嘴上掛著兩張皮，突然說道，「文玫，你知道我死的有多慘嗎？你可又知道，我還被深埋在黑窯之中，整天被蛇、老鼠還有各種各樣的小蟲子啃咬，好痛、好難受，你怎麼不來找我，不來救我？你好狠心啊。」

    這聲音不是已死的丈夫賈建國嗎？文玫的眼睛瞪得更大、黑色的瞳仁急速縮小，不，他已經死了。

    「沒有，我還沒死，我等著你來救我呢，可是你遲遲不來，現在……現在竟然和賈小浪搞在一塊，他是你的小叔子，你是他的嫂子，怎麼能亂了關係？你有想過我嗎？我曾經又虧待過你嗎？」只剩下一副骷髏的賈建國厲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