苞谷地 0475 嫂子要走

    「你還知道回來啊？天不是沒有黑嗎？」文玫埋汰道，不爽的白了一眼自家小叔子。

    賈小浪有點臉黑，撓了撓頭，不知道該怎麼回話。

    陸含玉掩唇咯咯笑了，說道，「哎喲，有的人不回來，就一個人在那裡瞎擔心，現在回來了，又在那裡埋怨，像個小女孩一樣，這女人心還真是海底針，這話說得一點沒錯，我是女人我都承認了。」

    「含玉，你……」

    「我什麼？文玫，你可不要誤會，我沒有說你喲。」陸含玉戲弄道。

    文玫的整張臉都紅透了，狠狠的掐了一下陸含玉，不敢看賈小浪，直接走了，似躲進了閨房。

    堂屋裡面只剩下賈小浪、陸含玉，鄰家嫂子滿臉春風的笑意，上前挽住了他的胳膊，貼耳親密說道，「小浪啊，我幫你確定了。」

    「確定了什麼？」

    「你家嫂子心中有你，別等待了，快進去哄哄她，說不定今天晚上她就是你的人。」陸含玉打趣道。

    賈小浪收回了手，還惡歹歹的瞪了一眼陸含玉，沒有吱聲，坐到了凳子上。

    「這是什麼反應？不相信嗎？還是沒有看出來？」

    「好了，含玉嫂子，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賈小浪十分不高興。

    陸含玉眼睛不瞎，看到了，也清楚不能再繼續嚼舌根，不然又得被皮帶抽，轉而坐到了他的身邊，靜靜的陪著，過了一分鐘才緩緩說道，「小浪啊，你說你又有幾天沒有來我家了？你……你都不想嫂子我嗎？」

    賈小浪最近過得窩火，正愁沒處發泄，犯賤女人送到嘴前，不咬白不咬。

    「怎麼不說話？真的生氣了？」

    賈小浪突然一笑，說道，「天黑之後不要關門。」

    一聽這話，知道今天晚上不會寂寞空虛冷，陸含玉臉上能笑出一朵菊花來，拍了拍賈小浪的肩膀，承諾一定把門開著，不僅如此，還會準備酒、肉和花生，讓他快活、高興的同時，還能補充體力。

    「含玉嫂子，發現你越來越會替人著想。」賈小浪的臉色轉陰為晴，很是滿意。

    陸含玉更開心，再三約定好了，就離開了，搖擺著又纖細又婀娜的身段，盯得久了，真夠讓人上火，真是一個夠賤的賤人。

    賈小浪嘆了兩口氣，收回了目光，視線轉而落在了嫂子的房門前，不知道文玫在自己的閨房裡面做什麼。

    眼角閃過兩道金光，開了金瞳的賈小浪，透視了那道門，看到文玫坐在床頭，掰弄著小手指，嘴裡還念念有詞，很小聲，他豎起耳朵聽，也沒有聽清楚，不知道在說什麼……

    暮色降臨，天漸漸的黑了，賈家溝的村民們開始燒火做飯，縷縷炊煙在空中四處飄散，怎是閒時。

    一向勤快的文玫，做了兩個拿手小菜，很快端上了飯桌，讓賈小浪好好嘗一嘗，說實話，嫂子的手藝真不是吹的，比那些星級酒店的大廚還要牛掰，做的菜又美味又好看，讓人賞心悅目又胃口大開，他吃了好多年，也沒有覺得膩味，忍不住誇讚。

    「就你嘴巴甜。」文玫勾了勾耳發，突然說道，「喜歡就多吃點，不然以後就吃不到了。」

    一聽這話，拿著筷子的賈小浪，不敢動了，木訥的盯著文玫，半響之後，緊張、結巴問道，「嫂子，你……你這話什麼意思？」

    文玫美美一笑，搖了搖頭，表示沒有別的意思。

    賈小浪不是傻子，完全聽了明白，文玫這是打算離開，不，嫂子不能走，激動難安的他，一把抓住了她的小手，說道，「你不能走啊，你走了，我怎麼辦？」

    小手被抓住，文玫的臉蛋紅了，心肝也顫抖了，瞄了一眼賈小浪，還是收回了手，還背過了身去，不慌不忙說道，「不行啊，小浪，你已經長大了，能夠掙錢養活自己，你大哥交給我的任務算是完成了，我對得起你大哥，也對得起賈伯父、賈伯母。」

    頓了頓，又鬆了松鼻子，文玫的眼睛紅了，似要哭的節奏，她控制著自己，沒有讓眼淚流出來，又說道，「嫂子我再過兩年，就要奔四十了，是時候該給自己找個好人嫁了，再不嫁，就成了黃臉婆，沒人要了。」

    「不……」賈小浪找不到話說，只有搖頭，不知為何，心突然好像被撕裂了一般，痛疼不已，這種疼痛，比失去了孫笑笑還真實、更深刻，整個人蒙住了。

    文玫似哭非哭，似笑非笑，接著說道，「你以前不是一直盼著我能快點嫁人嗎？前段時間，我的妹妹給我介紹了一個，挺不錯，什麼時候讓你看一看，給嫂子把把關……」

    「我不要，嫂子，你不能離開我，你老了，沒人要，我養你。」賈小浪承諾道，再次抓住了文玫的手，不想鬆開，也不願鬆開。

    文玫那雙紅紅的眼睛，泛起了點點波浪，感覺到了賈小浪的不舍，但是她吃了秤砣、鐵了心，堅持要走。

    「我不會讓你走。」賈小浪耍無賴說道。

    見賈小浪這般無禮，文玫帶著笑意的面孔，變了，語氣依然很平和的說道，「小浪，我明白你的心思，但是一個女人需要依靠，始終要找一個男人，不能一直孤身，你讀過書、上過大學，應該懂得換位思考，替嫂子好好想想行嗎？別太激動，我不會立馬搬走。」

    賈小浪惶然不知所措，眼露不可置信的眼神盯著文玫，很心疼、很難受，但是他真的什麼都給不了，也算聽了明白，嫂子什麼都不缺，就缺一個男人，一個能填補她身體上缺陷的真男人。

    賈小浪雖然身為牲口，但是和文玫是叔嫂，不是普通的男女關係，不能在一起，更不能那樣，真的不能，不然會被千人唾棄、萬人唾罵，甚至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想想都瘮得慌。

    既然給不了幸福，就該放手，但是賈小浪發現自己真的離不開文玫，聽到她說她做的飯菜，以後吃不到了，心仿佛被萬千子彈穿了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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