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陳銘而言,與秋辰谷之間的對立,僅僅只是他繼承藥王殿所帶來的恩怨罷了,本質上並沒有太大感覺。
但對於紫瓊而言,卻並不是如此了。
她是藥王殿的嫡傳弟子,當初的藥王殿聖女,也是未來的掌門。
而在當年,她親眼看著秋澤帶領著秋辰谷的人打上藥王殿,將藥王殿的掌門與諸多長老一併殺掉。
那整個過程仿佛是一場屠殺,令紫瓊終身難忘。
到了而今,她已經年近六旬,已然容顏遲暮,卻終於等到了這一日。
她藥王殿的傳人也晉升宗師,能夠堂堂正正的站在那秋澤身前,與其一戰了。
只要今日這一戰勝了,藥王殿就將以全盛的姿態復出,而秋辰谷也將如當年的藥王殿一般,被踩到谷底。
對於這一日,紫瓊已經盼望了太久太久,以至於她此刻無論如何都沒法平復心情,整個身軀都開始輕微顫抖。
在她身旁,白瑩等人雖然要好些,但同樣難以抑制自己激動的心情。
包括她們在內,此刻所有人的視線都被前方那兩人的身影所吸引。
陳銘站在原地,靜靜觀察著前方的身影。
與他想像中的不同,身為秋辰谷的掌教,秋澤本人看上去似乎並沒有什麼稀奇之處,整個人站在那裡一副平平無奇的模樣。
他身穿白袍,體態與容貌都是尋常,倘若不是事先知道,估計都會覺得他是個普通人,而不是一位頂尖的武道宗師。
不過正因為如此,陳銘才覺得危險。
有時候顯眼的未必有多恐怖,看著不起眼的人可能反而更加危險,這是陳銘早就明白的道理。
在他打量對方的時候,秋澤同樣也在觀察著陳銘。
以他的角度看去,陳銘有些太過於年輕了,縱使如今已經四十出頭,但外表看上去卻仍然還是二十出頭的青年模樣。
外表上的年輕還在其次,最為關鍵的,是那股旺盛而活躍的氣血,十分磅礴強大,令他都要不由側目。
「你比趙允強了許多。」
站在原地,望著陳銘,秋澤淡淡開口:「想來會是個好對手吧。」
「能成為前輩的對手,在下深感榮幸。」
陳銘笑了笑:「只是希望,前輩手頭上的功夫,配得上您的名聲。」
「你會見到的。」
秋澤淡淡開口。
兩人都沒有繼續開口說話,只是保持著沉默。
直到某個時刻,他們同時出手了。
兵器在剎那間出鞘,隨後迅猛向前。
陳銘將黑色長刀拔出,體內氣血之力加持而下,徑直向前揮砍下一刀。
五虎刀法,虎嘯!
剛剛上前,僅僅是第一刀,就像是要置人於死地,其中所蘊含的力道足以令人感到驚懼。
武師倘若敢擋在陳銘刀鋒之前,僅僅在這一刀之時就足以斃命。
可惜,縱使是如此恐怖的一刀,也沒法奈何對手。
半空中,一把金色長劍揮舞,直接將這一刀擋下。
砰!
一陣清脆聲響傳出,其中蘊含的氣血之力讓兩人同時退了幾步。
而後下一刻,他們開始廝殺。
恐怖的力道傾斜而下,直接壓落,在場之中,恐怕只有趙允這一位宗師能夠徹底看清兩人的動作。
至於其餘人,哪怕是武師強者,也只能勉強看清一點殘影而已。
宗師與武師,說到底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物,縱使只是觀戰都很是艱難。
紫瓊等人緊張的望著身前的場景,整個心弦都被這一戰所牽引。
當然,遠處觀戰的秋辰谷之人同樣也是如此。
對於他們而言,這一戰同樣是相當重要的。
不過對於自己的掌教,他們顯然很有信心。
劃拉
一陣聲響傳出,半空中疾風划過,長刀以一個詭異的角度砍下,險些將秋澤的身軀砍成兩半。
只是與此同時,秋澤的手掌也撫過陳銘的胸膛,其中蘊含的掌力讓陳銘渾身氣血翻滾,險些吐血。
「這就是你的刀法?」
秋澤有些讚嘆:「果然精湛,縱使是一些從小練刀的刀客,在這方面都有些不如伱。」
「你的摧心掌也不差。」
陳銘嘴角溢血,渾身氣血震盪,但卻絲毫不以為意,只是伸手將嘴角的血抹平:「掌力雄厚,比你弟弟強多了。」
見陳銘提起秋明,秋澤神色微動:「二十多年前,我弟弟便是死在這座梁州城的。」
「不錯,是我做的。」
陳銘絲毫沒有否認的意思,直接承認了下來:「他死在了前頭。」
「而你,同樣不會例外。」
「很好。」
秋澤嘆了口氣,臉色漸冷:「看來我要殺你的理由,又多出了一個。」
「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話音落下,兩人再度碰撞在一起。
相對於陳銘過去與趙允的那一戰,今日這一戰明顯要劇烈許多。
這是很顯然的道理。
過去那一戰,陳銘與趙允雖然交鋒,但彼此都沒有下狠手,只是切磋性質的罷了。
但是今天這一戰,很顯然就是在拼命了。
為了戰勝對手,兩人都將自己壓箱底的本事拿了出來,生怕落於下風。
這樣的一場拼殺,比之當初陳銘一人衝擊兩千人軍陣還有刺激,壓力還要大上許多。
血液在播撒,氣血之力碰撞,竟在半空中發出轟鳴。
下方的人在觀戰,臉上無不露出了駭然之色。
「竟然打到了這種地步。」
訓練場外,趙允望著兩人的交鋒,心中也不由有些驚愕。
宗師之間的搏殺往往都是點到為止的,畢竟都是站在武林頂峰的人物,犯不著去那麼拼命廝殺。
所謂的約戰,無非也就是分出一個勝負罷了。
但今天這一戰顯然並非如此。
兩人都以搏命的姿態在交鋒,看這樣子不止是要分出勝負,更要分出一個生死。
轟隆!
刀鋒落下,強大的氣力蘊含其中,再度揮出一刀,卻輕易被秋澤擋了下來。
「我的氣血」
一擊之下,陳銘立刻感覺到了不對。
隨著時間過去,他的身體似乎開始不對了起來。
明明氣血仍然磅礴,但是卻莫名開始混亂,像是被什麼東西影響了一般。
而在正常情況下,這是絕不可能發生的。
「感覺到了麼?」
望著陳銘的模樣,在對面,秋澤卻是笑了:「可惜,已經晚了。」
「你下了毒?」
陳銘皺了皺眉:「什麼時候?」
「並非毒藥,只是一種特殊的材料而已。」
秋澤搖了搖頭:「你畢竟是名醫出身,所謂的毒物對你而言又怎麼可能起效果呢。」
「我所用的,乃是一種獨特血獸的內丹。」
站在原地,他淡淡開口:「這種血獸的內丹是很獨特的,若是將其內丹研成粉末,使用後可令體內氣血暴漲,是很好的修行之物。」
「唯一的缺憾便是,使用此物之後會讓體內的氣血暴動半個時辰,這段時間之內調動體內氣血將會變得尤其困難。」
「這種感覺,想來你已經能體會到了吧。」
陳銘感受著體內的氣血變化,感受著那種混亂不穩的感覺,不由點頭:「的確如此。」
「未曾想,堂堂秋辰谷的掌教,竟也會用這種手段。」
「若是尋常時候,我自不會用這等下作手段,只是此一時彼一時。」
秋澤淡淡開口:「你我同為宗師,實力相差伯仲之間,我若是不用此等手段,今日怕是拿不下你。」
「不如此,我又如何為我那親弟報仇呢。」
「卑鄙!」
遠處,紫瓊與白瑩臉上露出驚怒之色。
秋澤卻並沒有在意,只是默默向前。
血獸內丹能夠作用的時間並不長,為了防止夜長夢多,他準備迅速將陳銘解決。
只是一劍下去,他卻感覺到了不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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