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一身影突然從天而降,周圍的北穹仙宗弟子全都愣住了。
街邊酒店樓上的一幫宗門精英弟子,也都目瞪口呆。
明儒師兄指著突然出現的這個人,問道:「這人是誰,也是我們宗門的弟子嗎」
「他叫范蘇,就是那位剛加入宗門就被提拔為精英弟子的散修,目前是執法堂的執事」
旁邊一位精英弟子連忙向明儒師兄介紹了起來,那天他參加了立峰師兄組織的聚會,曾經見過蘇凡一面。
明儒師兄點了下頭,不管怎麼說,能在這個時候站出來的人,至少勇氣可嘉。
「我聽說過他,據說這位師弟獨自一人就能輕鬆斬殺骸骨至尊,不知道他的實力能否壓制住『天一劍宗』的這幾位劍修」
聽了他的話,樓上的一幫精英弟子全都搖頭苦笑。
「師兄,宗門的那些傳言聽聽就好,你還是別太當真」
「他只是一個散修,哪來的什麼道統傳承,能突破元嬰已經是僥天之幸了,今天這個局面指望不上他的」
「我也聽說他的實力很強,在黑松嶺表現得不錯,但那也得看和誰比啊」
聽了幾位師兄的話,旁邊的陳青沒有說話。
雖說宗門一直在傳播這個傢伙在黑松嶺的事跡,而且如今越傳越邪乎,但她始終認為是言過其實了。
而且上次立峰師兄組織的聚會上,蘇凡給她的印象也不怎麼好。
不過,在這種時候能挺身而出,卻讓她對這個傢伙的印象有了很大的改觀。
可笑的是,如今執法堂的立峰師兄,以及樓上這十餘位精英弟子,都躲在後面不想露面,就連宗門的化神境師叔,都唯恐避之不及。
而一位剛剛加入宗門沒多久的散修,卻選擇了在這個時候,出來扛下了所有。
光是那種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氣勢,就令她心潮激盪。
看著街上那道孤傲的身影,獨自面對幾個兇悍的劍修,陳青不由得替蘇凡擔心了起來。
呂岩則是大吃一驚,原本以為只有自己獨自背下這口黑鍋,扛下所有的事情,卻怎麼也沒想到,蘇凡竟然在這個時候現身了。
「師兄我」
蘇凡沖他擺了擺手,然後面色平靜的掃了眼對面的幾個劍修。
他的眼神平靜如水,沒有一絲的情緒波動,如同一片平靜無波的池塘,深邃而神秘。
「天一劍宗」的馮越看到了蘇凡,他的眼神頓時一凝。
他可是數次參加過星域戰場的劍修,儘管對方沒有釋放出一絲氣息,但直覺告訴他,這個人非常危險。
馮越身後的幾個劍修,也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劍修都是身經百戰,對危機的感覺極為敏感。
不知道為什麼,自打對面的這個人一出現,就讓他們渾身上下的汗毛豎立,有種如坐針氈的感覺。
此時的氣氛相當詭異,空氣仿佛都凝固在了一起,原本喧鬧不堪的街道安靜得可怕。
周圍的北穹仙宗的弟子,全都下意識的屏住呼吸,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樓上的一幫北穹仙宗的精英弟子,也被這股壓抑的氛圍影響了,一個個連動都不敢動。
雖說他們實力不濟,但眼界還是有的。
不說別的,此時街上那幾個劍修早沒了剛剛的猖狂,都是一副大敵當前般的模樣。
陳青更是被驚詫的目瞪口呆,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場景呢,
街上的這個傢伙啥也沒幹,就把幾個剛才還兇橫無比的劍修,壓製得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這時,蘇凡突然轉過頭,伸手將呂岩召到了身邊。
「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兒」
聽到蘇凡在招呼自己,呂岩不禁打了個冷戰,連忙小跑著過去將今天的事情講述了一番。
原來這幾位「天一劍宗」的弟子,在街邊酒樓看上了門內弟子靠窗的位置,態度蠻橫的想要霸占,雙方因此發生了衝突。
結果「天一劍宗」的劍修出手,斬斷了一位門內弟子的胳膊。
蘇凡聽了呂岩的匯報,頓時皺起了眉頭。
「天一劍宗」的這幾個人,分明就是故意來這裡找茬的啊,這裡面的事兒應該沒那麼簡單。
而且直到現在,北穹仙宗連個像樣的人都沒來,只把呂岩這個倒霉蛋推到前面。
對於今天這件事的背後到底有什麼貓膩,蘇凡根本就不在乎。
他之所以站出來攪和這趟渾水,原因非常簡單。
蘇凡負責北穹仙宗外門執法堂,包括北穹仙城在內,及其宗門周邊的眾多坊市和資源點,都在他的管轄之下。
如果今天不把「天一劍宗」的這幾個劍修按死在這裡,那今後叫個阿貓阿狗都敢過來鬧騰,他日子還過不過了。
本來蘇凡就想找一件事立威,這幾個劍修正好撞在他的槍口上了,算你們幾個倒霉。
蘇凡點點頭,然後轉過頭目光淡然的看著對面的幾個劍修。
「在下北穹仙宗執法堂,范蘇」
聽了他的話,對面的馮越滿臉凝重的拱了拱手。
「天一劍宗,馮越」
蘇凡笑了一下,淡淡的說了一句。
「不得在仙城鬥法,是赤霞天所有仙宗的共識,幾位在仙城出手,斬下了本門一位弟子的手臂,是不是該給我們北穹仙宗一個交代」
說話之間,不經意散發出來的氣息,卻如同瀚海鋪滿了整個天空,仿佛一座山嶽重重地壓在了所有人的心頭。
對面的馮越深吸了一口氣,強自按捺住內心的焦躁不安。
他自詡身經百戰,絕對算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人。
但今天面對的這個人,無意間散發出來的氣勢卻給他的一種強大到無法企及的感覺,壓的他有些抬不起頭來。
儘管如此,馮越卻依然強自挺直了腰。
因為他是劍修。
劍修,一步也退不得。
「人是我們傷的,你到底想怎麼樣吧」
聽了馮越的話,蘇凡被氣樂了。
他最討厭劍修的一點就是,不管什麼事情,無論對錯都是倒驢不倒架的在那死撐。
明明你們有錯在先,卻表現出一副臭無賴的架勢,和街邊小流氓有什麼兩樣。
有錯就要認,挨打就要立正。
劍修多個幾把,蘇凡可一點也不想慣他們毛病。
「這樣吧,出手的人自斷一條手臂,其他人跟我回宗門執法堂,交予宗門定奪」
聽了蘇凡的話,馮越等人頓時就被激怒了。
「你休想,劍修可殺不可辱」
「有種你就殺了我們」
「師兄,我們殺出北穹仙城」
劍修多尼瑪,老子也不是沒殺過。
看到幾個劍修在那裡無能狂怒,蘇凡臉色當時就陰沉了下來。
既然給臉不要臉,那就別怪老子不客氣了。
蘇凡背負雙手,轉過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呂岩,淡淡的說道。
「呂岩,清場」
說話之間,天地驀然色變。
此刻,憑空激起一股凶風狂卷而起,嗚咽的狂風在天地之間呼嘯而過。
一股難以形容的恐怖威壓,如同鋪天蓋地般的海嘯衝擊,仿佛一座大山鎮壓了整個天地。
周圍的北穹仙宗弟子,只覺得一股無比磅礴的氣勢襲來,將他們猛的推了出去。
站在街道兩邊店鋪樓頂的人,也紛紛從屋頂滾落下來,懸浮在空中的北穹仙宗的弟子最慘,噼里啪啦的從天上掉了下來。
「執法堂辦事,所有人速離此地」
聽到了呂岩的呼喊,北穹仙宗的弟子紛紛施展道術,一道道身影騰空而起向遠處遁去。
就連附近幾條街道內店鋪內的掌柜和夥計,也都逃得一乾二淨,生怕殃及池魚。
站在街邊酒樓的一幫精英弟子,也被一股狂風驟雨般的恐怖氣勢壓得後退了數步,包房內的桌椅都被撞得七零八落。
「走離開這裡」
隨著明儒師兄一聲大喊,一幫北穹仙宗的精英弟子,也都施展遁術離開了酒樓。
他們和眾多門內的弟子,全都密密麻麻的懸浮在十餘里之外的空中。
一會兒的功夫,街上只剩了蘇凡和幾位「天一劍宗」的弟子了。
儘管雙方還沒有出手,但滔天的氣勢已經猶如海嘯衝擊,席捲方圓十里之外。
明儒師兄看了眼遠處街上對峙的蘇凡和幾位劍修,知道今天肯定無法善了,勢必會爆發出一場驚天大戰。
「大家趕緊布陣」
旁邊的人聽了,連忙紛紛拿出陣旗陣盤忙活了起來。
別看北穹仙宗弟子實力不濟,但要說布置仙陣那真叫一個快啊。
在眾多北穹仙宗弟子的配合下,僅用了幾息之間,第一道防禦大陣就已經布置完成,騰空而起的靈氣護罩即將方圓十餘里內籠罩其中。
緊接著,一道又一道靈氣護罩紛紛撐起,將蘇凡等人所在的街區完全遮蔽了起來。
明儒師兄等人看著一層層靈氣護罩撐起的仙陣,不禁苦笑了一下。
這片街區才建起來多久啊,估計是保不住了。
這小子是真虎啊。
他們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霸道的狠人呢,居然絲毫不顧忌影響,在仙城內就大打出手。
但所有人都知道,今天只要這個傢伙能將幾個劍修鎮壓在此,北穹仙宗就算付出再大的代價也在所不惜。
北穹仙宗現在窮得就剩下錢了。
別說打爛幾條街區啊,就算把北穹仙城掀了重建,對於財大氣粗的宗門來說,那還叫個事兒。
反正北穹仙宗占著理呢。
兩個宗門同階弟子鬥法,還特麼是一對五。
只要門內的化神境師叔不露面,但凡「天一劍宗」要點臉,這事兒他們也得忍著。
總不能派來一位化神境劍修,教訓蘇凡一頓吧。
如果真要那樣,「天一劍宗」在赤霞天肯定是顏面盡失,以後也不用混了。
而且明儒師兄等人都有個感覺,這個傢伙剛剛爆發出來的氣勢,明顯壓了幾個劍修一頭。
看來宗門的傳言不但沒有誇張,可能還有些保守了。
此時陳青面色潮紅,目光迷離的看著遠處街道上的那道身影。
這特麼才是男人呢。
此刻,狂猛的風暴席捲了整個天空,無邊的氣勢濤濤滾滾,給人有著一種天塌地陷之感。
目光所及之處,天穹像是發生了顛倒扭曲,無形的波紋朝著周遭振盪,周圍的空間都猶如碎裂鏡面般的瀕臨破碎。
馮越和幾個劍修已經飛到了空中,他們的長髮的在狂暴颶風的吹拂下絲絲倒卷,袖袍飛舞,法衣獵獵作響。
馮越死死的盯著對面空中的那個人,極力在穩住搖搖欲墜的身形,強自按捺住內心的驚怖。
這個傢伙太強大了,雖然對方境界只是元嬰中期,可卻讓他感覺好似面對一位化神仙尊。
馮越一咬牙,拼盡全力大聲的嘶吼了起來。
「為劍修者,自當一往無前,披荊斬棘,勇猛精進」
他身後的幾位劍修,也隨他一遍遍的嘶吼了起來,渾身上下的血液都開始沸騰了起來。
儘管馮越等人知道今天恐怕是栽了,但他們是勇往無前的劍修,就算是死也半步不能退。
看到幾個劍修在那裡扯著脖子嘶喊著給自己壯膽,蘇凡嗤笑了一聲。
這種情景讓他想起了前世一個視頻,一個幾歲大的男孩打針前哭著大聲喊我不怕,當時差點把他笑抽過去。
「這裡是我們北穹仙宗的地盤,你們先出手吧,別回去了,再說我欺負你們」
聽到了蘇凡的嘲諷,馮越等人睚眥欲裂。
他們可是赤霞天戰力最強的劍修,什麼時候被人如此羞辱過啊。
「錚錚」
幾把飛劍仿佛也感受到了主人悲憤的心情,紛紛發出一陣陣劍鳴聲。
「斬」
馮越眼神一凝,手掐劍指猛的朝前一指。
「錚」
一聲通天徹地的劍吟,響徹虛空。
就見一道劍光瞬息之間撕裂了空間,帶著一股浩浩蕩蕩的天地偉力,鋪天蓋地般向對面的蘇凡斬來。
劍光席捲蒼穹大地,周圍的空間都發出肉眼可見的震顫。
飛劍所過之處,地面的建築紛紛崩塌。
街道兩邊的店鋪紛紛灰飛湮滅,大片的磚瓦、橫樑粉碎成粉,盡數被卷到了空中,仿佛飄起了一片飛舞的雪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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