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好冷蜥之後,達克烏斯可算睡了個好覺,雖然屋裡還有一股淡淡的臭味。
早上,門外傳來了拍門聲,拜涅喊道:「大人,別睡了,起來練習武技了。」
頂著寒風推開門,看見弗拉奈斯、雷恩和沃特光著上身在空地練習武技,阿麗莎也在使用貴族曲劍練習,當然她穿衣服了還把白獅皮披在肩上,黑白分明很不搭,拜涅在旁邊指導四名權貴。
「功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說完達克烏斯搖了搖頭,又把門關上了,裝作沒看見,準備回去繼續睡。
不一會,達克烏斯也光著上身、腰上繫著蹀躞帶、挎著梅瑟刀、拎著鷲形包鋼松木盾、肩扛杜魯奇戰戟大搖大擺地走了出來。
走出來的一瞬間,達克烏斯冷的牙齒打顫,身體抖了起來,只想轉身回去。不一會,他適應了之後,開始奔跑熱身,跑起來就沒那麼冷了,他還翻了幾個跟頭,杜魯齊的體質確實是高。
這一練就是一天。
埃德蒙繼續帶領著士兵和奴隸挖地窖,挖好之後開始去寨子外面加深壕溝,黃昏之潮馬上臨近,士兵們開始配置葉錘、破甲錐之類的破甲類武器。收割者弩炮開始布置在寨牆上,既能射到外面,也能轉向射擊廣場。
鬼知道到時候會不會有混沌刷出來。
這黑脊山脈里的野外洞穴和地下裂隙里出沒著野獸人,別具納迦羅斯風格,跟杜魯齊身高差不多,大約1.9米到2.2米之間,雙足直立行走,從頭到腳都覆蓋著粗糙的鱗片,作風原始、野蠻和嗜血,手持石斧或石棒。
被克拉卡隆德的杜魯奇稱為納迦羅斯最邪惡的存在。
終焉之時前夕,克拉卡隆德軍力不夠,最終城破淪陷,其中就有它們的功勞。
這幾天,達克烏斯在聊天的時候了解到,每次黃昏之潮,克拉卡隆德的情況都不一樣。
很早之前,有記載,黑脊山脈里的巨人曾經下來過幾次,毀滅幾座林場後又消失了。
當時還是三家夜督共治克拉卡隆德,碩大的腳印在進入黑脊山脈之後就不見了,出動人力、物力、占卜預言始終找不到。不過,自那以後那巨人就沒下來過,去山裡抓捕野獸的馴獸師也沒遇見過,大家就當那個巨人已經死了。
克拉卡隆德城裡隔三差五的黃昏之潮就會刷出色孽惡魔。
兩百六十年前,夜督城堡的花園裡甚至刷出一頭色孽大魔,可憐的大魔沒有吃到任何美味的精靈靈魂,就被安娜薩拉、紐克爾和凱斯萊帶領的家族守衛和術士團給強行送走。
有時候那群野獸人會像潮水一樣湧來。
有時候等了一夜卻無事發生,就跟搖骰子一張。
納迦羅斯北方就不一樣了,混沌戰幫、蒙人和阿骨爾的匈人戰幫是歲歲有今日,年年有今朝,發揮一向很穩定。
「什麼中古萬聖節?怪物攻城?」
三天之後,黃昏之潮如期而至。
今天沒有早操,權貴和士兵們睡到中午才起來。
下午,廣場上擺滿了美食佳肴,士兵們裝備齊全列隊完畢。
老規矩,從奴隸中拉出了三百個老弱病殘,獻祭給凱恩,祈求他的祝福。
莫拉依格·赫格討厭凱恩,但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
四點,廣場準時開飯,士兵們也都分到一杯葡萄酒。
達克烏斯舉起酒杯高喊道:「在諸神的見證下,飲下此酒,願我們迎來明日的曙光,願我們明日還能相見,乾杯!」
說完,達克烏斯在寒風和血腥味中飲下杯中酒。
權貴和士兵們也飲下杯中酒,歡呼起來。
美食在寒風中早已冰冷,杜魯齊們還是吃的津津有味。
冷蜥也在大口朵頤,啃食著被獻祭的屍體。
六點,天黑了下來,莫爾斯里布逐漸圓滿,將詭譎的綠光傾瀉到了大地之上,比那晚里昂尼斯之夜還要綠,就跟帶上夜視儀一樣。寨牆上沒有點燃火把,根本不需要。
達克烏斯站寨牆上,看著守在他旁邊弗拉奈斯,弗拉奈斯頭盔反射的綠光格外耀眼。氣氛很緊張,他也沒開玩笑,再說杜魯齊也不懂這爛梗。
沒有派出黑暗飛馬偵查,這黑脊山脈里有鷹身女妖和蠍尾獅碰到就是白送。
蠍尾獅是一種龐大的獅形野獸,它們有堅韌的翅膀,可以在天上飛翔。混沌的變異之力使它們形態各異,有些蠍尾獅鬃毛如蛇,另一些皮如鐵鱗,還有許多蠍尾獅尾部有毒刺,被刺到的人的血液就會猛地沸騰起來。然而,所有的蠍尾獅都是充滿原始憤怒的狂暴殺手。他們十分兇猛,成為殺戮之神凱恩的化身。
廣場上點燃了篝火,兩頭恐龍靠在旁邊取暖,搖著尾巴悠哉地啃食地上的大豆粕、苜蓿和屍體。
遠方傳來嘯叫,卡利恩直接喊道:「天上!是野生蠍尾獅!收割者弩炮準備!後面還有鷹身女妖!」
達克烏斯搖了搖頭,拿出回聲之鼓,開始有節奏地敲擊起來。
卡利恩側耳傾聽,再次喊道:「近了!準備!收割者弩炮射擊野生蠍尾獅,魚叉弩和連發弩射擊鷹身女妖!」
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來,尤其是關乎生死性命的事,達克烏斯沒有當恐懼領主,百夫長們也由埃德蒙統一指揮,達克烏斯想看看他的本事,達克烏斯加好增益效果就行。
馴獸師的魚叉弩和黑銳連弩手的連發弩已經準備就緒。
收割者弩炮的射手呼吸伴隨著鼓聲開始急促起來。
越來越近了,達克烏斯也聽到了飛行的呼嘯之聲。
「不冬眠,非得下來作死。」
鼓點開始緩慢沉重。
一頭野生蠍尾獅一頭當先,衝出林子上空,向寨牆俯衝而下。
卡利恩大聲怒吼:「開火!」
收割者弩炮的射手呼吸又伴隨著鼓點緩慢下來,扣動扳機,一支弩箭飛出,準確的把弩箭送進了蠍尾獅的嘴裡,旁邊陣位的收割者弩炮也相繼命中野生蠍尾獅的身體。
那頭野生蠍尾獅就像飛行員被擊斃的俯衝轟炸機一樣,以一個拋物線軌跡直接撞在了寨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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