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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求青宗離開的陳分輝並沒有返回陳家,而是一路向東行去。
走了幾十里路,陳分輝的眼中逐漸開闊了起來,一座峽谷中建造著不少的房屋,在峽谷的低處,那裡存在著一條末支,也是霧空門的山門所在。
這種像是村落一般的宗門只有在末支才會存在,霧空門也算是後起之秀,比求青宗晚了幾十年,但是這點時間不足以說明什麼,黃鏡平已經老了,但是他一直待在求青宗,依靠著那條末支修煉,恐怕終生都無法晉級築基境。
陳分輝剛邁步走進了山門,一中年男子迎面而來,爽朗的笑聲隨後而至:「陳道友大駕光臨寒舍,真是有失遠迎啊。」
「林門主,幾年不見實力大漲啊。」陳分輝感慨道,他入江渝宗不過才兩三年的時間,沒想到當年的霧空門門主林蕭竟然能夠修煉到了如此的實力。
「陳道友過譽了,這都是託了陳道友與上宗的福氣,陳道友請!」林蕭身著褐色長衣,彎身行禮,這也是給了陳分輝很大的面子。
陳分輝粗略的掃了一眼霧空門的弟子,這幾年湧現出了大批的凝氣境一兩層的弟子,比求青宗只強不弱!
林蕭見狀解釋道:「門內弟子深知修仙界的弱肉強食,林某便日日教導他們如今的修煉是為了今後的上宗,他們心中便感恩戴德,也是極為努力的艱苦歷練。」
林蕭對於弟子今日的表現十分的滿意,心中暗喜,他對於霧空門弟子的訓練極為嚴苛,每月都會開展一場弟子之間的生死戰,其中必定會有弟子喪命!在死亡的恐懼籠罩下,他們哪還有偷閒的時間?時間就是生命,要是不修煉,說不定下個月死的就是自己!
而求青宗的手法上就較為仁慈了,一切都隨性而修,但是沒有壓力就沒有動力,加上求青宗的末支在不斷的逐漸削弱,求青宗被霧空門超越那只是時間的問題。
「林門主真是親力親為,陳某此次回去必定會如實向師尊稟明。」
「那就有勞陳道友了。」林蕭抱拳道。
隨後兩人一前一後走入了霧空門的一間密室,無人知曉他們在其中談論了什麼,陳分輝出來後大笑道:「林門主放心,兩日後陳某便只帶這些弟子前往江渝宗。」
林蕭站於門前看著陳分輝遠去,眼中出現了一抹陰冷,喃喃道:「求青宗,不過只是我霧空門的第一步踏腳石!」
「不好了,門主!」只見一位青衫弟子跑了上來,嘴裡不斷的喘著粗氣。
「什麼事?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林蕭怒喝了一聲,嚇得那弟子連忙憋住了氣,不敢大喘。
「快說!」林蕭怒視著他,心中極為不悅。
那弟子也極為滑稽,憋氣都憋紅了臉,偷偷吸了一口氣,一口氣說完:「小師姐不見了!」
林蕭自然清楚弟子口中所說的小師姐是誰,是他的女兒林研暄。
「廖落宮,你這個廢物!我要你們這幫廢物有什麼用!」林蕭氣得直跺腳,看著那廖落宮竟然還敢站在自己的面前,嘴中大吼道:「還站在這裡幹嘛?還不派人出去找?要是今晚找不回我女兒,我就殺了你餵狗!」
「是是是!」廖落宮連滾帶爬了離開了林蕭的視線,廖落宮算得上霧空門中最強的弟子,短短修煉了一年的時間,便已經達到了凝氣境四層,算得上是一位真正的天之驕子!但是廖落宮在林蕭的面前就像是一隻狗,完全不敢有絲毫的不敬。
林蕭只有一個女兒,名叫林研暄,就是他手心的一塊肉,平日裡不捨得讓這個大小姐受一丁點的委屈。林蕭派了廖落宮去跟隨保護林研暄,但是這個時候廖落宮卻把林研暄弄丟了,這不是逼著林蕭殺了他嗎?
「呼——」林蕭重重的舒了一口氣,閉目沉思了片刻,儘量不讓自己被情緒所控制,這個廖落宮,實在是太傻了一點,配不上暄兒啊……之前林蕭派廖落宮去自己女兒的身邊,其中心中有著這一層的心思,但是接觸了廖落宮時間久了,發現這小子傻得可以……
「罷了罷了,女兒的終身大事還是由她自己做主吧……」林蕭揉了揉腦袋,他細想了之後,倒不是很擔心林研暄的安全問題,她大概也就跑到周邊的哪個村鎮裡面玩去了。
求青宗的後院,吳草根換上了一身乾淨的衣裳,站在末支的小溪邊來回走動,眼中散發著一股神采。
「嘿嘿,沒想到老子打扮乾淨之後還是挺帥的。」吳草根滿足的點了點頭,摸了摸自己懷裡的銀子,極為興奮的說道:「以前老子沒錢,現在有錢了,就要去吃肉喝酒,享受人間,豈不快哉?」
衣服跟銀子都是黃鏡平送來的,但是黃鏡平送來的飯菜實在是不合吳草根的胃口,白菜豆腐?你當這是和尚廟呢?
在求青宗有著不少還沒有達到凝氣境的弟子,並未辟穀,所以還是需要進食的,但是辟穀的弟子大多數都已經不需要了。
吳草根則不同,他此刻有著明顯的仇富心理,以前可是真的窮啊,連小孩的攪攪糖都要搶!現在不一樣了,他有錢了,吳草根每一步都走出了大爺的姿態,極為囂張。
吳草根這個時候才想起來去感受自己身體內極為充盈的靈力,他的目光逐漸呆滯,老子到靈境二層了……
「老子不過才睡了一覺,竟然就到靈境二層了……老子真是命苦啊!天啊!」吳草根仰天悲嘆不已,邁出的步子更大了,他要好好的去吃一頓,讓自己忘卻這件傷心事!
而他體內的靈力不斷的湧出,灌入他的丹田之中,修為是一刻不停的在增長。
青山村有一家聞名的酒樓,名為常月樓,只因他家的酒十分的昂貴,其他的吳草根一概不知,吳草根邁步就朝著裡面走去。
「小二,來一壺上好的坊月酒,再來兩斤牛肉!」吳草根在最中央的位置坐下,一拍桌子大叫道。
周圍紛紛投來不悅的目光,甚至有一種看待智障的眼神,也不與吳草根這種土巴佬計較什麼。
吳草根的心中卻是竊喜不已:「他們都朝著老子看來,想必是看出了老子是一個有錢人,嘿嘿嘿……做一個有錢人真好!老子才不要修什麼仙,老子只想做一個有錢人!」
一位夥計聞言,取出了坊月酒,又割了兩斤醬牛肉送了上去。
「小二,你們這還有什麼特色,都給老子送上來。」吳草根大手一揮,十兩銀子落入了那夥計的手中。
只見那夥計的臉色微微變化,一出手就是十兩銀子,看來是一個大戶人家的少爺啊,夥計滿臉奉承道:「好嘞,客官稍等,馬上就到!」
吳草根舉起酒壺就灌入自己的嘴裡,大叫道:「好酒!」
這酒好不好吳草根哪裡知道,只知道平日裡見那些喝酒的人都是這副模樣,他便有樣學樣了。
隔壁桌上坐著一彪壯大漢,他怒氣騰騰的一拍桌子:「小子,你不想死的話就縫上你的嘴!」
吳草根皺了皺眉頭,嘟囔著叫道:「老子要是縫上了嘴巴,還如何喝酒?」
「你!」彪壯大漢起身走來,身後背著一把大刀,「我看你是找死!」
吳草根喝了酒有些醉意,此刻看到有人走了過來,立馬清醒了一半,他運轉靈力將酒精完全驅散乾淨,從那大漢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靈力威壓!
「媽的,怎麼這麼倒霉,老子一出來就碰到一個修士,這不是自己作死嘛!」吳草根的心中七上八下的,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身形看上去十分瘦弱的男子走了出來。
「喝酒便要盡興,此舉有何不對!」男子眉清目秀,長得十分耐看,他站在了吳草根的面前,吳草根見狀心中也是極為大喜,不安的小心臟有了安放之處。
彪壯大漢極為憤怒,此刻竟然還有人敢站出來觸他的霉頭,這不是找死嘛?!
但是大漢身後的同伴一把拉住了他,搖頭示意他不必計較,隨後在桌上留下了銀子,便帶著大漢走出了常月樓。
臨走前,彪壯大漢還回過頭來狠狠的瞪了吳草根兩人一眼,這一眼可把吳草根嚇得差點尿褲子了,他的心中又是一陣慌亂,心想著這大漢不會在外面埋伏著擊殺自己吧?吳草根現在是連這道門都不敢出去了。
「兄弟不必擔心,此人不足為懼!」瘦弱男子順勢坐在了吳草根的邊上,很自然的拿起酒壺倒上了一杯酒,仰頭飲下。
吳草根見狀也不介意,也是笑著說道:「兄弟海量,來來來,再喝!小二,再來兩壺!」
「在下吳草根,不知兄弟是何名諱?」吳草根此刻也很希望自己的身邊能有一個幫手,萬一出門遭到那彪壯大漢的伏殺,要是死不了還好,若是自己被殺死了,黃泉路上也好有個伴。
而那瘦弱的男子不知道吳草根的心中所想,他只想來蹭一頓酒肉罷了。
男子遲疑了片刻,說道:「在下林岩玄。」
「哈哈哈,岩玄兄弟,今日你我不醉不歸!來,喝!」
兩人的酒杯不斷的在空中輕碰,吳草根之前的擔驚受怕也是在酒精的麻痹下一掃而空,而桌上也是堆滿了空酒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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